第七章 回应他的爱
中午下课。
夏若灵刚走出二教大厅，看到眼前的景象，瞠目结舌。
半空中有一个个五颜六色的气球，随风上下浮动，左右互相轻碰触，遮盖住了一片洁白的天空。其中一个最大的气球下方有一条红色的布条，上面写道……
夏若灵，你是我的！
……邱煊
所有的校车上竟都贴上了横幅，前面居然还插上了两面鲜红色的旗帜，都写着……
夏若灵，我爱你！
……邱煊
突然，广播室传出的轻音乐停止了，一个浑厚的男生声音蹦出来，开口就喊：
“夏若灵，你少折磨我，你知道我和尹雅兰没什么……”
……
早晨。
“咚咚……”
夏若灵洗漱完毕，蹦跳到门口，打开寝室门。
竟然是尹雅兰。
“雅兰，怎么了？你怎么会来？”
“原来，我这么不受欢迎啊。”尹雅兰慵懒地笑笑，透露出一股神秘的美感，好似她无论何时都像神话中的女神般优雅。
夏若灵看着她，总觉得自己各方面都有点失态，她挠挠后脑，说：“不是啦，你是有什么事吗？”
尹雅兰优雅地笑了笑：“……我今天只是想说，邱煊是真的喜欢你，你那天看到的，不过是他试探你，看你到底有多爱他，我也只是配合他演一出戏。看你会不会因为我，而有吃醋的情绪，邱煊说只要你有一丝的情绪的变化，他就很开心了。但是你却那样洒脱地走了，你走之后，我看他表情好失望哦，我跟他从小就认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会那样……”
“……”
……
是啊，她伤害邱煊了吧，她伤害了他，但是他知道她家里的变故，依旧选择陪在她身边。
他……很爱很爱她吗？
但是，他那样霸道的性格，对她近乎偏执的爱，是真的爱她，还是他太爱他自己？
“夏若灵，这辈子你注定是属于我的……”
话到这，广播室的声音戛然而止。
停了一分钟。
那个声音继续，只是语气缓和了许多，也深情了许多，只是听上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一朵花瓣凋落的花朵，就仅只残留下了光秃秃的花心，显现出了一种畸形的温柔，他说：
“夏若灵，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萧子泽给了他什么建议。
夏若灵怔怔站在原地。
聚集在气球下方的同学，都为邱煊的言行感动得又跺脚又尖叫，纷纷奔到她身边劝说：
“夏若灵，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如果邱煊这样为我，我死都愿意！你还在考虑什么？你很可恶耶，竟然犹豫这么久！要是我，就冲到广播室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吻！”
“对啊，对啊，邱煊条件那么好，又帅又有钱，对你又这么好！”
“夏若灵，你还站在这干什么？接受他，还勉强你了啊？”
“夏若灵！你不接受邱煊，你就是顽石！就是朽木！”
“……”
夏若灵看着她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点头微笑回应她们，沉想了片刻，深吸气，就急快迈步走向广播室。
到了广播室门口，她却又踟蹰了，顿了顿，她紧掐掌心，一把推门进去广播室。
邱煊和萧子泽不约而同看向她。
他们都似惊异，只是表情各异，邱煊眼里甚是欢喜，而萧子泽嘴角勾勒出一线邪气的笑容弧度。
夏若灵一步步走近他们，低声问邱煊：“你喜欢我？”
邱煊在她头上重重拍一下，大声道：“你木鱼脑袋啊！现在才知道！”
夏若灵瞟他一眼，揉揉头上的痛处，再仰头看他，脸色平静：“那你有问过我喜欢你吗？”
萧子泽赶紧插身他们中间，一张迷离的笑脸对着夏若灵，“现在，我替煊少问你，你喜欢他吗？喜欢，对吗？”
夏若灵默背，沉默，邱煊一把将她扳过身，大声问：“你还有理由不喜欢我？”
她依旧平和：“说实话吗？”
“说什么实话假话，说我最爱听的话！”邱煊对她大声吼道，可是他的眼里却分明有着害怕和脆弱。
“邱煊，你很好，只是我现在不适合恋爱，对不起！”夏若灵说完就要迈步走出广播室，她知道她伤他的心了，可是她一定要好好完成学业，不能再让天国的爸爸失望。
邱煊没有看她，却将她的手臂一把拉住，“你的意思是，我很好，却不适合你恋爱，是吗？你是不是喜欢别人？！”
“我……”
夏若灵又惊又恼，她知道他说的是裴霖，但是她不想再辩解，终于，冲着他大声道，“是啊！我是喜欢别人，你发现了，现在满意了！”说完，愤怒侧身不看他。
邱煊却大力将她一扳，使得她转身，逼得她的眼睛看着他，然后一字一句地问：“他是谁？”
“与你无关！”
“说！”
“不就在你眼前！”
顷刻，广播室寂静。
夏若灵的目光定定地看向一个人，看得那个人无辜得直摇头。
她看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露出了笑容，好像刚刚的不愉快气氛纯属另个世界的，她的眼神，也即刻变得如水温柔又似花温软。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邱煊瞪着他，一直愤怒地看着，一直到夏若灵说话，他才看回她。
夏若灵眼中带笑，但是她眼中似乎没有邱煊，径直走向那个身影旁，对他说：“子泽，我们还是瞒不了他的，伤害已经在那了，迟早都要面对他的。”
“啊？”诧异失声，萧子泽对愤怒看着他的邱煊摆手摇头。
邱煊依旧在怒火中焚烧，站在那咬牙切齿，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你为什么不愿意给煊少一个机会呢？他为了付出了如此之多。”萧子泽试着缓和紧张的气氛。
“你还要为他着想吗？连女朋友都要让的吗？而且，难道谁付出得多，就应该喜欢谁的吗？那不是喜欢，是怜悯……”不禁伤害了他，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邱煊只感觉到自己犹坠一个寒潭中，身心在瑟瑟颤抖，深陷在寒潭中的他，突然想放弃挣扎，倒不如一直就这样深坠下去，一了百了，什么痛觉都没有了，多好啊……
萧子泽背靠在墙壁上，头稍偏了一个角度，嘴角一道性感又神秘的笑容：“夏若灵同学，我有过多少女朋友，我十个手指都不够数呢，你确定你喜欢这样的我？”
夏若灵走近萧子泽，狡黠又坚定：“我会是最后一个，我确定！”
我会是最后一个，我确定……
这声音像在深山谷里讲出的一样，回音不绝于邱煊耳畔。
邱煊瞪着她，夏若灵，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确定！
“这样啊。”萧子泽好奇地打量身边的夏若灵，再看了看邱煊，沉思了片刻，他说，“基于你对我们的爱的这番自信，我愿意赔上我的友情将我们的恋情曝光。”
夏若灵匆匆瞥一眼邱煊，他眼中的孤寂、绝望和落寞早已转化成了焚烧着的怒火！她赶紧侧开视线，余光也不敢看了，随后便听到一声吼叫声：
“萧子泽！”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要和夏若灵交往？今天早晨，还在他面前保证过什么？承诺过什么？他对他从未有过一丝怀疑的信任，他却要这般背叛他！
他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拳，忽然，挥手向身旁的萧子泽打过去。
萧子泽侧身灵敏闪过，将夏若灵拉到身后，对他说道：“煊少，夏若灵的勇敢，突然让我想明白了一个问题，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没有错。但是爱情是不能让的，我能说的只有，就只有对不起了。”
萧子泽说完，拉着愣在他身后的夏若灵，低低又急快说：“傻了？走啊。”
再不走，指不定要怎么被他大卸八块！
夏若灵跟着他奔出广播室。
留下一座冰雕。
他身体冰冷如铁，心脏却在怒火中交织。同时被自己喜欢的人伤害，又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背叛，他抓起身旁的椅子，狠狠地向前面的麦克风砸下去！
“啪”的一声，什么设备都毁了。
顷刻，小小的广播室被摔成了一个垃圾场！
同学们听着广播室传出的三个声音，哭笑不得。
夏若灵竟然不喜欢帅气多金的少爷，不被他的热烈追求感动，反而喜欢多情的公子哥萧子泽！而萧子泽竟为了夏若灵，放弃了与邱煊十几年的友情！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啊？
裴霖听完广播室的对话，合上书本，背靠上座椅，低叹摇头。
……
两周后。
麦迪堡速食餐厅中，夏若灵勉强带着微笑，将一份菜单递给一位肥胖的中年男顾客，礼貌地说：“先生，你好。这是菜单，你看看喜欢吃什么。”
“一碗蘑菇汤，一份香辣笋子鸡，一份上校鸡块，饭后甜点就来份香芋拔丝好了。”
她使劲摇头，试图驱散睡意和晕眩。总觉得他说话太快，她一时跟不上他的语速，终于，草草记下他点的菜，她用愉悦的音调说：“好的。先生，请稍等。”
夏若灵用盘端菜上来，但她怎么都觉得世界一直在逆转，双腿发软，眼皮瞌睡得睁不开了，就这样倒下去，沉沉地睡一觉，多好啊。
就在倒下去的一瞬之间。
一个身影冲上前。
一只修长的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抓住盘。
倚倒在他怀中。
她，就这样依靠在他怀中，无知无觉地在他怀中睡着，如新生婴儿般，毫无顾忌地沉沉睡着。
只是睡梦中，她又嗅到了一股清新的幽香，好似是一个男生身上的淡雅香味又好像是阿玛尼香水的味道。
他将盘扔在桌上，微低头看她，修长的节骨分明的手指，轻缓地拨开她散在脸颊上的一丝头发，似乎感觉到了他这轻柔的一抚，她浓密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一道亮白的阳光透过玻璃旋转门，穿洒在他们身上，一道光圈笼罩在他们身上，仿若童话中的王子抱着睡美人般唯美。
餐厅中的客人不禁呆呆地看着，用餐的动作，竟然都凝固，所有的心神都投放在了眼前这个少年和少女身上。
他们……
一定是情侣吧。
邱煊拥紧她，感觉到她身上很烫，他不觉一惊，又气又怒，这个女人永远不懂爱惜自己！
他一把将她抱上车，赶往附近的医院。
刚出餐厅门口，抱着她的邱煊感觉有相机的闪光灯在闪，但是他根本没去细致考虑，他只想将她送去医院，发烧这么严重，还在打工，这个女人是不想活了，还是想怎样？
仁康医院。
输液过后，昏睡了一段时间，夏若灵缓缓睁开眼，第一眼便见邱煊。
这个目光如炬，紧盯着她不说话的人，她心头不由像针扎一般缩了一下，紧抿了抿唇，而后缓缓说：“谢谢你送我来医院。麻烦你，真的很不好意思。”
邱煊却好似根本听不到她这样客气的话语，面无表情地说：“你就那么需要钱？发烧39度多了，还跑去打工？”
她右手在被单无意识地抚擦，慢慢点了点头：“嗯，有很多的等级考试要交钱。”
“萧子泽不帮你？”
她听到他口中的那三个字，猛然抬头望他。
他正直直地逼视她，眼中明显含着一道愤怒光焰，是因为广播室那件事，所以一提起萧子泽这个人，他心有余愤？
“我……想靠自己。”
他挑眉：“靠自己？”
他满脸的不屑色，继续说：“发烧感冒了还去硬撑，就是靠自己？你是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
这个女人永远都不懂将她脆弱的一面展示给别人看，其实她是那么的脆弱，却总表现得天不怕地不怕，她是那么需要一个人保护，却总是装作一个人可以过得很自由很洒脱。她越是这般倔强，他就越想要保护她。这个世界除了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靠近她再伤害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见到他就要远远避开，始终都不愿意接受他，却要选择一个没有安全感的萧子泽呢？
或许，萧子泽说得很对。
他的言语又使得她低下视线，不说话了。沉默是她最不满的反抗。
“不要去打工，我给你钱。”
他总是这种毫不商量就替她决定的命令语气，好似她就一定要接受他的施舍。夏若灵悄然叹一口气，挤出笑容，说：“谢谢，不用了。”
“我只不过单纯地想帮你，你没有必要想太多！”
“我说了，不用了。我还是回去工作赚钱比较好点。”
他不屑地侧开视线，看着白色墙壁，冷冷又悠悠地道：“你的工作我已经辞掉了。”
她昏睡的时候，他打电话让小枫和小磊去那家麦迪堡店，去辞掉她的工作，他绝对不允许她在他眼前累得发烧这么严重，却还强装坚强，说她很好。
“你……你怎么能这样！”
“……”
夏若灵坚持出院，说：“学校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已经好了。”
邱煊厉色瞪她：“我说你没好，就没好，今天晚上必须留在医院观察。”
“我的身体，我比你清楚。”说着，夏若灵掀开被子，要下床离开。
邱煊顺势一把抱住她，俯看着怀中的她，无奈又恼怒：“你这个女人啊……”可不可以不要让他这样无计可施，可不可以不要总让他担心又着急。
邱煊开车送她到学校门口，她说“我自己进去吧，让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一些人该误会了。”
他面无表情：“你指萧子泽？”
她沉默，而后，缓缓点了点头。
一股火冒出来！
“下车！”
他伸手至她的车门旁，愤怒地打开，丢出这两个字后，眼就透过前方的玻璃看向远方。
她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去医院，又送我回来！”
邱煊眼睛依旧定定看着前方，无动于衷，好像她什么都没有说，也好像她留给他是毫不客气的无情与绝情。
她下了车，刚走进学校门口，就被一个人一把横抱在怀里。
是萧子泽。
他酸气地问：“我的怀抱和他的哪个更温暖？”
夏若灵在他怀中，讶异抬头望他：“谁啊？”
萧子泽没有低头看她，而是眼看着前方，眼神中依旧有一抹性感的温柔，但是，下巴却绷得极紧。
抱着她一步步走到一旁的长椅上，萧子泽将她轻放在木椅上坐下。他在她一旁坐下，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张微卷但崭新的照片。
他稍稍偏着头，嘴角一抹妖艳的微笑，一张一张看着，一张一张再从他手中飘落出来，直到手中的照片都飘到地上，他才看着她，冷哼了一声。
微怔。
夏若灵拾起一张张照片。
每张都是邱煊抱着昏睡的她的画面。
她脸颊有发烧中的微红，双眼紧闭，而邱煊凝看着怀中的她，紧张又担忧。这种情景，俨然男朋友抱着发烧的女朋友，紧张又迅速往医院赶。
夏若灵略带感冒后的鼻音，尽力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误会，我是感冒了，我真的记不得，在餐厅里发生了什么事。”
“感冒了？”
萧子泽斜睨着她，眼里有一道略带邪气的光芒，嘴角有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像个画中的妖精般妖艳。
夏若灵咬咬嘴唇，点头。眼神委屈无辜得像临死前小鹿的眼睛，灵动却哀怨，可怜巴巴地看着猎人，请求他放过她。
“只是这样？”萧子泽缓缓抬起左手，在她的侧脸轻轻抚动，爱怜着感冒的她的同时，仿佛又想要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嗯？还能怎么样吗？”夏若灵怔怔看着现在的这个萧子泽，他眼里似有若无的笑意，看得她心神荡漾，但是，她此刻应该就像他一个心爱的玩具吧。
萧子泽用拇指轻轻抚弄着她的唇片，极其温情地说：“人在感冒生病的时候，不是最脆弱的吗，在你最无助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呢？你……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呢……”
她侧开脸庞，很不习惯她和萧子泽之间有这样亲昵的举动，她垂下头，不去面对他帅气得美丽的眼睛，嘀咕：“我不想让你担心……”
“……是吗？”萧子泽收回僵在半空的手，眼神放空看着前方，“你真的把我当你男朋友？”
夏若灵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看了一眼身边的萧子泽，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白色运动鞋，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应声道：“嗯，当然啊。”
萧子泽双手肘支撑在椅背，嘴角勾勒出苦笑，侧脸盯着她看：“夏若灵同学，喜欢我，为什么要承认得这般勉强呢？”
一阵慌张，她大力摇头，尽力辩解：“没有，没有啦！我真的，真的把你当男朋友。”
她不知该搭配什么表情，才能说服眼前这个聪明机敏的男生，她只能坐在长椅上，低下头，不让他看清她的表情，又不自觉地摆弄着休闲外套的衣角。
萧子泽看她神情委屈，低叹一声，他是不是太过分了？她感冒还没有好，现在还在跟她争论这样的问题，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一个问题。
萧子泽单手支撑在长椅背，左手伸进她的发中，随意地挑动着她的黑发，像一个女人表现温柔时，随意玩弄自己头发一样的性感，他问：
“当你最需要照顾的时候，我没能在你身边，他，却默契地出现了，你是不是觉得……”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你们才是命定的恋人？”
“不是！他不是！”
惊诧，夏若灵微皱眉心，看着她身边的萧子泽，为难地解释。
“那么……我是？”萧子泽眼中藏着一抹迷离的笑意，手抬起她下巴，逼得她的眼睛看着他。
夏若灵久久凝视他，过了一会儿，她轻快地笑了起来，说：
“你觉得呢？”
萧子泽低叹一声，头仰靠在椅背，看着高空，说：“你可能不知道，我好怕好怕会失去你，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如此在乎一个女孩子……”他邪气地静静笑着，侧过脸看着她，继续说，“……告诉我，告诉我你也一样很爱我……好不好？”
夏若灵顿时不知所措，她侧脸看其他地方，希望可以避开一些什么。
“……证明给我看，你有多喜欢我……”萧子泽却慢慢转过她的头，他的手再随意在她的侧脸滑动，缓缓地，缓缓地靠近她的双唇。
越来越近。
夏若灵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香味，清新如沐浴液的味道，她的双唇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
侧头，她闪开了那个吻。
吸了吸鼻子，她说：“我感冒了，还是不要传染给你比较好。”
萧子泽尴尬笑了笑，而后脸上挂着一副轻佻笑容，搂着她的肩，说：“我想陪你一起感冒，陪你一起难受，不行？”
夏若灵挤出几丝微笑，迅快站起身：“不用，不用。我还要去忙活动，待会儿见了。”
一溜烟，她跑得不见了影踪。
萧子泽在长椅上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而后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轻佻又交织着几分邪气，如镌刻在脸上。
……
第二天傍晚。
有一道红霞渲染着西边的天空，微风轻抚而来，裴霖坐在教学楼顶楼，感受风的轻柔，目光无意识地散在西天泛红的画面。
久久地，静止不动，只是凝神皱眉后，便久久舒展不开。
慢慢地，他仰躺在露台上，凝看着高空，但是心神似乎飘到了另个地方。
夏若灵……
她受不了萧子泽那股迷离的笑意，跑到第二教学楼的顶楼，偷偷喘口气，却见裴霖坐在顶楼的楼台上眺望远方。
裴霖意识到有人上来，侧头看去，见是夏若灵，骤然紧张，但神情却掩饰得极其温和：“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夏若灵叹一口，走近他身边，与他并肩坐着，低低地说：“是啊。”
“是……什么事呢？”
夏若灵坐在楼台上，双脚踢了踢空气，侧脸看向他，轻笑，“没有什么大事，我会解决好的，放心。”
裴霖不自觉笑了，他不该这么问的，早该知道她不会说。她有什么烦心事，都会闷在心里，自己解决的，只是，这样却更让他担心，这样将烦恼郁积在心里，如果处理不好，怎么办呢？他试探着问：
“是……因为萧子泽，对不对？”
夏若灵吃惊：“嗯？你怎么知道？”
怎么他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呢？那次爸爸出车祸，看见她紧张失措，他就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她故意藏起情绪，怎么他还能看出来呢？
她终于不再排斥他的问题，他也开始心静，沉浸其中与她讨论问题了。他脸上蓦然印上温静的笑容，这在面对夏若灵时，是很少有的笑容，因为看上去心境平静得如无一丝涟漪的碧绿湖面。
“我好像还知道你不喜欢萧子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