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你怎么不叫大神?
尧七立马回忆起,这名字跟如意灵器店老头的不孝子名字一致。那儿子偷了老爹的魔笔,而尧七在一间画廊里被催眠入梦,如此看来,此白金必是彼白金无疑。
灵器店老板说这魔笔能画假成真,难道就是魔笔将他们带入梦境?
仔细一看,至少从形象上说,这小伙确实蛮文艺的,比他那孱弱不堪、一脸凶相的瘸腿老爹更适合拥有一支魔笔。
斯文败类!
两个小情侣一见面就你侬我侬,几乎没把尧七当回事儿。
尧七重重咳两声,过去道:
“你好!你是真真的男朋友吧?我是真真的老板。”
“哦,幸会!”白金象征性地瞟一眼尧七,没打算跟他继续交谈的意思,回头看着可爱的小女朋友:“真真,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额,还行吧,挣点生活费嘛。”
“那就好办啦,我还怕你舍不得这个工作呢。我下半年要去世界各地举办画展,想叫你跟我一起,你愿意吗?”
“啊?”
真真始料不及。
“这,合适吗?”她犹疑道。
“对呀,这合适吗?”尧七立即补充。
“合适!当然合适!你放心,我会全程订两个房间……我是说,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的话。”
“我不同意!”还没等真真回答,尧七就斩钉截铁地说。
白金对尧七冷笑道:“这是我女朋友的私事,你虽然是她老板,但也无权干涉。”
尧七本要怒怼回去,但转念一想,梦里面跟人家吵个啥,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真真本人怎么想。
“对,我无权干涉。”看向真真,“随便你怎么办吧。”
真真踌躇了一会儿。
“阿金,我想我不能跟你去。”
“为什么?”
“我已经提前预支了半年的工资,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白金哈哈笑起来:“就这个?”
“对。”
“我可以帮你把六万块钱还给他,如果还有违约金,我也可以帮你一起换掉。”
尧七脸色全黑了。“这把妹的方式太老土了吧,不过这也是检验一个女孩子性格的最佳方式。”他心里调侃到。
真真表情尴尬:“这不是钱的问题。”
“对,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我们的感情问题,不应该让其它无聊琐事影响我们的感情,不是吗?”
“话这么说是没错,可是……总之,我还是不能离开。”
尧七顿时大为欣慰。
他一把将她从白金身边拉过来:“好姑娘,回到现实里我一定要再给你涨工资。”
他突然的言行让真真十分惊愕,
但比她惊愕的是白金。
“梦?”
“我们就在你的梦里。”尧七嘲讽道,“小白先生,你别告诉我你也自我迷失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死鸭子嘴硬,但脸色已经难掩惊慌。“真真我们走。”说着便伸手来拉真真。
尧七斜刺里一把将他手臂紧紧抓住:“是时候表现一下你在自己梦里的神力了。”
真真急忙上前来试着把他推开:“收起你这一套!阿金不是你的罪犯。”
“哦,是吗?一个打断自己老爹双腿的人不是罪犯吗?”
在尧七凌厉眼神的注视下,白金顿时神情虚怯起来。
“你你你是谁?”他嗫嚅道。
“放开他!!混蛋!!”真真仍使劲推搡着尧七。
尧七岿然不动,也不将她推开:“真真小姐,你太紧张了,白先生是这梦境的上帝,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弱小。”又看向白金,“对吧,白先生?”
“我真不明白你说什么,我是个艺术家,不是跟你比武斗狠的莽夫。”
“是吗?”尧七冷嘲道。
说话同时,他突然一拳揍在白金脸上,将他打倒在地,接着从腰间拔出手枪顶着他脑门。
“我说过我喜欢粗暴。”
真真仍然在一旁推搡、怒骂,但都不妨碍他对她的新男友施暴。
白金也不反抗,任由他施暴,只是两只眼睛满怀挑衅地瞪着尧七。
砰——
尧七干脆果断,一枪将射穿他脑袋。
真真登时吓得惊声尖叫,连连后退,险些摔倒。
“天哪!你在干什么!”
她看了一眼地上狰狞恐怖的尸体,吓得捂着嘴哭起来。
看着地上那颗脑袋上刚被打穿的窟窿,兀自不断有鲜血流出来,尧七也吃了一惊。
“不会吧。”他心里有点动摇。
真真哭得更惨痛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再向尸体看去,缓缓走过去。
可是,
她刚蹲下去,正要抚摸白金手臂,忽然眼前一团黑烟冒起。
等黑烟消散时,尸体也凭空消失了。
尧七一惊,旋即露出满意的微笑:“你现在看到了吧。”
“你就是你们猎罪人的超能力吗?”
话音刚落,她伏跪的地上如冰河破裂一般,裂开无数道纵横交错的缝隙。
与此同时,周围的书架、墙壁也纷纷四分五裂,飘散在空中。
“梦境破碎了。”
尧七镇定地观察环境变化,并不打算逃离,身体随即陷入底下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之中。
接着,他与真真二人都没入一片混沌之中。
不知不觉中,他紧紧抓住真真的手掌。
她的手好冷。
万万想不到,自己复活之后第一次牵女人的手竟然是在梦里。
他时而感觉身体被撕裂,时而感觉陷入深海之中,海水把身体挤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也能感受到她的掌心传来的恐惧。
忽然,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眼前一亮,面前高高悬挂着一帘瀑布。
他们已身处一个山谷之中,潺潺山溪从深山中淌出来,在陡壁处形成瀑布冲击下来。
两边山峰层峦叠嶂,林木深秀。
风景极佳。
尧七扭头一瞧,真真脸上兀自挂着泪痕。
“我猜现实里,某个枕头一定被你哭湿了。”他调侃到。
她顿觉羞涩,准备拿手去擦泪时,才发觉手掌被尧七紧紧握住。
她立马抽出来。
“看来你男朋友不仅是个艺术家,还是个造梦大师。”
她没再跟他争执,经过这一番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是梦还是什么。
她仰头观望山涧四周,神情凝重。
忽然间,心头一震。
“怎么?梦里痛?”尧七道。
“这……”她嗫嚅道,脸色发紫。
“这里,好像是白金的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