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瑟没有抬头,仍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内心有点慌。季允辰走上前,竟伸手扶起她,眼神温和的看着九王爷:“九弟,她是我的人,不是刺客。”
九王爷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之色:“既如此,七哥便把她带走吧。”他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萧雪瑟低垂着眸子,开口:“抱歉。”
“你是该道歉,本王在湖边等你许久。”季允辰语气仍是温和的,倒也听不出责备之意。
“我去了,见王爷佳人在侧,想必这萧听不听也没什么。便没有上前打扰。”萧雪瑟这话说得有点快,几乎是脱口而出,还带着赌气之感。她说完只觉得内心畅快,低垂的眸子里带着快意,却没看见季允辰正含笑看着她。
他微微侧头,道:“那本王道歉,不知这萧声还能不能听到?”
萧雪瑟抬眸,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她只觉得烫得很,慌忙移开:“我可以吹给王爷听,只不过不想在梅湖边了。”
“好。那便随本王去温初山庄的竹林如何?”他柔声问。
萧雪瑟一笑:“好。”
温初山庄有一百年竹林,竹子高大苍翠,是个钟林毓秀的吉祥之地。微风拂过,叶子沙沙作响,一派静雅祥和。
两人并肩坐在一块巨石之上,萧雪瑟执萧吹奏。箫声伴着叶子间的沙沙声,空灵幽远,沉郁顿挫,如空谷鸟泣一般。她闭眼沉醉的吹着,季允辰转头看着她的面庞,肌肤胜雪,双眉娟秀,长睫微卷,鼻子小巧玲珑。季允辰从未这样认真的端详过一个女子,且不自觉露出了微笑。
在两人身后不远的竹子旁,姜月寒看着季允辰眼里的暖意只觉得像刀子一样划在心上。她黯然转身离开了竹林。
一曲终了,萧雪瑟带着满足睁开眼睛,转头问道:“王爷觉得如何?”
“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季允辰称赞道。
听到他如此评价,她自然是欣喜的,看着周围的竹子,有些遗憾道:“此等美景,可惜没有美酒相配。”
“你倒是爱喝酒,年纪不大,却是一个女酒鬼?”季允辰温声调侃,眸子里却有些许宠溺。
萧雪瑟笑了笑,突然认真的看着他:“王爷将来可也是想娶一个端庄贤惠,又有助益的王妃?”
一阵风穿林而过,吹起萧雪瑟乌黑长发,季允辰看着她清澈的杏眼,淡笑反问:“娶妻娶贤,有何不对?”
“这没有错,只是我想知道,”
“王爷!”萧雪瑟话未说完,就被站在不远处祁风的叫喊打断了。他走上前来,拱手:“皇后娘娘要见您。”
季允辰眉毛微蹙,站起来对萧雪瑟道:“那本王先走一步,你自行游玩,夜宴之前要回大殿。”
“好。”看着他远去,萧雪瑟轻轻叹了口气,也走出竹林。
出了竹林,萧雪瑟想着不如去寻一寻兰佩,走到花园凉亭处,一个女子突然拉住她的手。她转头,竟是唐钰。
“姑娘,多谢你替我解围。”唐钰眼神真诚。
萧雪瑟抽回手,道:“唐小姐客气了。”
“我叫唐钰,你叫什么?”唐钰也不在意她的疏离,仍很热切的问。
“奴婢是七王爷贴身女使,姓萧。唐小姐的感激奴婢收到了,先告辞。”她转身就走,唐钰想追上去,听得后面喊道:“钰儿!”
“姐姐。“她转身看着向她走过来的唐庭晓。
唐庭晓略带责备:“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乱跑。”
“我只是看见刚刚替我解围的人,跟她道了声谢。姐姐,她居然是七王爷的贴身女使。”唐钰一脸惊喜的跟姐姐汇报。
唐庭晓望了一眼萧雪瑟走过的路,又看着她:“既然倒过谢了就不要再乱跑了。今日你碰上九王爷,他又如此言语轻薄,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你牢牢跟在我身边。”
“哦,我晓得了。”唐钰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