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坠机
回到“豹城堡”。所有人都心事重重地再门口等着他们。车一停下……
“先生，不好了，小少爷出事了。”一位中年妇女急跑出来说。
“什么？”莫黢与冰梦同时站起来问。天哪！他们的心肝宝贝！
“早上新加坡那边打电话来，说小少爷从飞机上摔下来。”妇女快急哭了。默儿是她从小带到大，她疼他也不少。
“因为你们都没带手机，所以一直联系不上你们。”管家也上前汇报。
“天哪？那默儿怎样了？”冰梦眼圈都哭红了。都怪她，如果她有一起去就好了。昨晚默儿临睡前叫她一同去的，可她却放不下‘奇言阁’。怎么会这样？工作可以迟点做，可她的默儿，他就是掉一根头发她也会心疼。
“那现在默儿怎么样了？”莫黢冷静地问，虽然很着急，但他相信默儿不会有事的。
“说只是轻微擦伤，但，还在留院观察。”管家答。
“马上备直升机，我要在两个小时内见到默儿。”莫黢冷发令看向管家。这老头，安排了什么驾使员啊？若默儿出什么差错，他要让所有人都陪葬。
在新加坡的一间私立医院当然是莫家的。在一间高贵病房，地板由白色大理石砌成，正对门的墙由透明玻璃砌成，通过玻璃可以看到医院的全景：蓝天白云，青青的树在绿绿的草地上立起，在草地的中央是一个湖，湖水清澈见底，水里有鱼儿，水上有菏，叶上有青蛙，花上有蜻蜓蝴蝶。湖的中央有四条相对的大石鲤鱼，正喷出水，是一座小型喷水池，夕阳斜照着草地，让人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欣赏欣赏这大自然美丽的风景。
病房里头设备齐全，有电视，空调，冰箱…右墙角有一套沙发，左墙角是一套办公桌椅，桌上还有电脑。而中间，便是两张病床了。
护士侍候莫浩服下药便离去了。病房内只剩莫浩与默儿。莫浩……一个满头白发却又不失威严的老人，即使是重病在身，也看上去那么精明能干。(不愧是莫黢的‘发明人’)。他半躺在床上。看着左边在床上安静盘坐着的小鬼。额上贴着纱布，手脚的几处也一样。这小鬼，虽是八岁的年纪，头脑却比精干老练的人还灵活，若与他为敌，抱歉，下场只有一个……死。
“吱”病房门开了。
冰梦第一个跑向默儿，抱着他心疼地掉泪。“对不起，我不好。都怪我，如果我陪你一起来，你就不会出事了。”她在飞机上想了好几个默儿的伤势，虽然比想象轻上一万倍只是檫伤了。可是，心还是在滴血。
默儿微笑着，“妈妈，爸爸吃醋了，快放开我啦！”他淘气地逗着。不过，站在门口不动的莫黢眼中确有醋意。
这么一说，冰梦笑了。这小鬼能耍她，应该没事的。放开了他，轻拭去眼角的泪。心疼的看着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不是说要每天熬汤给我喝的吗？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上哪找汤呀？”冰梦温柔地责备他。
默儿卖乖地投入冰梦的怀中，“妈妈，默儿没事，你看，默儿不是好好的吗？”他的撒娇，只献于她。
冰梦不觉地笑了，她喜欢乖巧时的默儿。好喜欢！又轻推开他，看着他的伤。“痛不痛？”她问。
默儿笑了，“妈妈，我已经八岁了，是个大人了。不，是男人了。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他又人小鬼大地说。怎么她老当他是小孩呀？
“好好好。默儿是个男子汉，最帅最酷的美男子。”冰梦溺宠地摸着他的小脑袋夸着。
“这才差不多。”默儿耍酷地说。有母亲的感觉真好。
冰梦欣慰地笑了。
这时，“哒哒哒”的脚步声……莫黢做到了默儿面前。
“你是故意的。”莫黢冷冷地说。刚才他要去收拾那个驾驶员时，那个人跪在地上说默儿硬要跳机，任谁都拦不了。他这才明白，这是儿子的阴谋。
冰梦也吓地转过头，看着他的眼。他在生气！可是，怎么可以？儿子受伤了，他应该心疼而不是生气呀！
默儿也看着父亲不说话，就知道瞒不过父亲。其实他只是尽孝心而已。莫浩生病，其实是心病。八年来，父亲从不来看莫浩，如今爷爷又病重，最需要父亲了，即使是看一眼也好。迫于无奈，只好跳机了。这样，父亲便一定会赶来，而且，冰梦也会来，正好让爷爷见见她。
“要我来，给这个老家伙送终吗？”莫黢冷酷地说着瞪向莫浩。
“黢…”莫浩想开口，可惜…
“住口。”莫黢生气地堵住莫浩的嘴。莫浩不配叫他，永远都不配他。永远忘不了是谁害了失去妻子，是谁害默儿失去母亲。
“黢…”冰梦也想开口，可是…
默儿捂住她的嘴，“嘘！”示意她别出声。
“难道这么多年我做得还不够吗？对默儿，我不曾凶过他，对他我是有求必应。”莫浩苍老可悲地看着莫黢说着。他们都知道，莫浩疼默儿更甚于莫黢。小时候默儿有一次发高烧，而莫黢因涉及一宗杀人案被扣押在警局，是莫浩，48小时不合眼地照顾着默儿，才让默儿转危为安。而有一次爆发地震，也在默儿的一声令下，他便派出了所有名医生，且捐出了钱与药品，才让那次灾祸死亡人数狂降。而莫黢，不曾做过好事……除了那次慈善晚会‘捐’了一千万。
“对你，如果不是我与各级官员交情甚深，你认为你能站在这吗？”莫浩试着用讨功劳的方式与莫黢交谈。莫黢不断涉及人命案，****案，非法聚赌案…都是莫浩在背后帮他洗去污秽的。
莫黢当然知道，他就是要莫浩后悔一辈子，才故意给自己找麻烦。
“原来，你这么伟大呀！”莫黢冷笑说。然后，眼神充满仇恨，语气更是绝情：“可是，当你在谋杀云儿时你为什么不会仁慈点？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女儿你不能接受，那么，我这个儿子你要怎么做呢？云儿不曾做过坏事，你狠心杀了她，为什么？为什么年干脆狠到底把我这黑帮老大也杀了呢？我死了，你可能还可以获得个大义灭亲的美誉呢！别再厚着脸皮说什么你多伟大。要知道，是谁让我变成这样，是谁，让默儿失去母亲。”说罢，他转身便走。他永永远远都不想再见到莫浩。
“莫黢。”冰梦喊着追了上去。
病房里仅剩莫浩和默儿。莫浩难过地看向默儿。莫黢说得对，一切的错，都是他造成的。为什么当年他要那么狠心？其实，云儿真的很孝顺。他知道错了。可是，太晚了。
“默儿，你，恨我吗？”
“恨？不！一点也不！因为，我要的，是我爱的‘妈妈’……冰梦，而不是爸爸爱的妻子……云儿。”默儿高深莫测地说。他不曾想过要恨爷爷。
莫浩沉默了。是他害的呀！原本默儿可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过着幸福的童年的，可惜，他让默儿不得不早熟，变得如此少年老成呀！
可恶，明明在这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莫黢，你哪去了？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冰梦失落地站在原地喘气。她真的不适合长跑呀！这医院这么大，单单从大楼到大门这条通道就得几百米长，而莫黢大步地跨走，害她要小跑追赶。想学生时期，她只是几十米短跑便差点呼吸不顺晕倒，现在，天哪！几百米，她是怎么熬过的呀？可是，这莫黢，竟在跨出大门后消失了。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冰梦的手肘，未等冰梦反应，她已经被甩入一副胸膛内了。她被紧紧地抱住，可是，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告诉她，这是莫黢！
“为什么追出来？不怕我吗？”他抱着她冷漠地问。
冰梦没回答。她答不上来。只是担心他所以才追出来的。“你不是说不许我怕你吗？何况，我要怕你什么呢？”虽然只认识两三天，但她对他已经很了解了。他是一个痴情种，以前的恶行只是掩饰他那支离破碎的心而已。
“冰梦。”他正经地叫她。
“恩！”
“我们交往好吗？用你的温柔，试着代替云儿。”他轻道。他是认真的。
冰梦吓到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他要她做云儿的替身，怎么可以？她承认她是对他动了心，可是…她不想做替身，更不曾想过要替代云儿。
“对…对不起。”冰梦冷静拒绝着并推开他。可是…
莫黢又抱住她。“不许！”冷酷地发令。
“凭什么？”
“默儿喜欢你。”
顿时，冰梦的泪水发疯似的直掉。原来，一切都是为了默儿，他，不曾对她动过心，是她天真的以为他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并且回报他整颗心。
见她流泪，他的心真的痛了。这是他失去云儿才有的感觉。轻轻地，他吻着她的眼，为她止住泪。他讨厌这种心痛的感觉！
“不要。”冰梦失声地喊出。她会崩溃的，他是那么温柔体贴，可是，面对他的温柔，她受不了。因为她不知道他当她是谁。
他注视着她，道：“我的话没说完，默儿喜欢你是前提，因为只有默儿接受的人我才敢爱。”因为不得默儿意的女人，都会被默儿修理得很惨。
爱？他在说什么？冰梦不敢相信。他爱她吗？怎么可能？
“我试着给默儿找过好几个母亲，可是，结果她们疯的疯，伤的伤。我不舍得你受伤，所以我之前不敢爱你，但是昨晚…我真的无法不爱你。你不是云儿，真的，我不是要你当替身，因为，莫黢此时此刻爱的，是冰梦，奇言冰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