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晓星?他已经是个死人,还能怎么影响局势?跟在马佳怡屁股后头,夏凉不禁陷入沉思。
方才他本想继续问清详情,但却被马佳怡拒绝,只说马上就会揭晓。
这让龙涛和夏凉恨得心痒痒,可也只得静坐在椅子上,等待会议结果。
在医院大厅休息室中还有不少人,多是病人家属,他们不少都面带惊诧,显然是被警方这大阵仗给完全吓住。
“涛哥,我有一点忧郁,还有一点小悲伤。”夏凉冷不丁说道。
四周病人及家属多数都愁眉苦脸的,龙涛看得有感而发,“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们都很郁闷,都很悲伤。”
“呦,没看出来,社会我涛哥居然还是个文艺青年?”夏凉取笑道。
“滚滚滚!别埋汰我。这几天我是度日如年,呆在你旁边也太难受了。”龙涛一听不乐意了,这人怎么说话呢?
夏凉反驳道:“没吧,我一直都很儒雅随和啊,不都是你在口吐芬芳吗?”
“呵!”龙涛冷哼一声不悦道,“骂人不带脏字,杀人不忘诛心,你们这些文化人,我算是明白了!”
“唉,瞧您说的,不至于。”夏凉十分“谦逊”道。
龙涛听后一拍大腿,“当然至于,你妈难道就没教过你‘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这话吗?”
谁知夏凉却嬉笑道:“老哥,我没妈!我是我家那位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奇葩值+1】
“咳咳!”差点忘了这茬!龙涛再一次被呛到。
见他吃瘪,夏凉感到无比舒适,乐观的自嘲有利于身心健康,他就深谙此道,至于是不是亵渎了传说中的亲生父母,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双亲被逼无奈放弃的,他是被主动放弃的。
夏凉方才调侃时,恰好会议结束,马佳怡一出来就听见了他们二人的对话。
“哎呦,疼疼疼!您轻点,我伤还没结疤呢。”被马佳怡突然掐住胳膊,夏凉不由痛呼出声。
马佳怡使劲捏着夏凉胳膊,直到过了许久这才松开,“低俗!”
随后,她又说:“会议结束了,咱们走吧,回局里。”
“嗯。”尽管夏凉非常想询问会议内容,可见马佳怡面色阴沉,却也不想触她霉头。
车上,沉默良久的马佳怡望了一眼窗外乌云密布,终于出声。
“你俩都很想知道会上讲了什么吧?看把你们给憋得,手机都不想玩了,车也不想开了?”
“这都被您给发现了,您可真是火眼金睛孙悟空转世。”夏凉不知是损还是夸地说道。
马佳怡没好气道:“你这个泼猢狲!我又没瞎,你手机拿反了自己都不知道?”
夏凉急忙将国产神机倒转过来,“您还是赶紧说吧。”
马佳怡倒也没卖关子,直截了当道:
“毕晓星活了。”
“这才几天啊,这么快就火化下葬了?”夏凉奇怪道。
马佳怡听后哑然失笑,臭骂道:“你这听力,我真想给你一耳屎。是活了,不是火了!”
“活了?这怎么可能……您可别逗我。”夏凉将信将疑道。
“谁和你一样那么无聊。他就没死!”马佳怡补充道。
“……没死?”夏凉思索片刻后猛然醒悟,“范建给老子下了局?”
马佳怡听后却不置可否道:“是局,还是局中局,可不好说啊。”
原本专注于开车的龙涛此时注意力也被二人谈话所吸引。
他不由插话推测道:
“利用毕晓星假死,逼学校将老弟开除,等成既成事实后,再借尸还魂。虽然有杀鸡用宰牛刀的感觉,但确实能说通。”
可马佳怡听后却点头又摇头,“如果没有之后两次暗杀,确实能说通。”
“你的意思是?”龙涛被她的猜测吓出一身冷汗,把着方向盘的双手都差点软了。
“开车要专心!咋咋呼呼多危险啊!”马佳怡见状立刻训斥道。
此时天上积云越来越厚,是将要下大雪的预兆。
瞥了一眼窗外乌云,夏凉心中依旧平静,他早有预料。
但他面上却装得紧张兮兮,“阿姨,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若范建真要杀我,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我觉得范建不太可能是凶手。”龙涛说出了心中判断。
“你们还太年轻,有时候还很幼稚。”马佳怡解释道,“万一这是范建故意留的后手呢?说不定只是为了混淆视听。”
夏凉却不准备继续纠结,这类问题就和抛硬币压正反般,没有任何讨论意义,因为它不是逻辑问题,而是概率问题。
“也是,讨论这些无用,重要的是,你们这些领导是怎么看的?”夏凉试探问道。
稍作犹豫后马佳怡微微叹气道:
“本来就证据不足,这下就连动机都自相矛盾,范家虽然依旧洗不清嫌疑,但应该不用再上黑名单。”
她又说:“如果这真是范建一手布置的底牌,那他也未免太老谋深算,真难想象他才十八岁。”
夏凉也违心夸赞道:“他确实非常聪明,而且也很狡猾,仅就智商而言,我觉得他是我的两倍。”
“两倍?爱因斯坦也才一百多,他还能比爱因斯坦高?话说你得有多蠢,连一百都达不到!”龙涛难得抓住机会,使劲揶揄道。
“我以前测过,智商125,属于正常范畴。”夏凉不假思索道。
龙涛不由乐了,“噗!那他岂不是二百五?你可真够损的。”
夏凉却没再理会他,既然毕晓星没死,那自己自然不用再退学,甚至可能因祸得福,获得学校的口头道歉和精神赔偿。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要给夏裹锦报个平安。
“事情我已经解决,不会被退学,你尽管放心。”
给夏裹锦发了条报喜短信后,夏凉还是不放心,又给她发了条短信。
“我给你订了两个礼拜生鲜,记得接人家电话,别一见是陌生号码就挂。”
两条信息发完后,他这才总算放心些,虽然依旧不怎么放心。
就在夏凉收到好消息的同时,二中的学生们却糟了大殃。
“那个沙雕,没事不好好在医院呆着,一个病号,出来做什么?出来就算了,你说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当搅屎棍!这下好了,还要老子帮他擦屁股,操!”忍着恶臭,柯甲要边铲着污雪,边骂骂咧咧着。
他的碎碎念不小心被同班同学赵志农给听见了,赵志农听完他的嘀咕后,无比古怪道:“假药,你说的那个沙雕,难道是凉哥?”
不妙,好像说漏嘴了!好在柯甲要也是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稳妥人,他急忙圆道:“啊?什么凉哥?子龙啊,我和你说,这么缺德的人,就应该被打断狗腿送进医院,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上个学还得学铲屎!”
“哦——!是这个意思啊。”赵志农暗想道。
擦了擦额头已经变成冷汗的热汗,赵志农贴近柯甲要神秘兮兮道:“我觉得这事吧,还真有可能是凉哥干的!他可是个狠人,说他能干出煮屎这种骚操作,我是一万个相信!”
旁边的李系民也听到了二人对话,他有些难以置信道:“不可能吧,凉哥不是出车祸住院了吗?”
随即他自我脑补了一番后,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垂死病中惊坐起,青梅煮屎又一年!他这是借假病,真放假!”
听完李系民这话,柯甲要被彻底吓坏了!
“儿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唉,爸爸我尽力而为吧!”他心中无比怜悯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