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齐彦轻哼一声,“千年前我们几家先祖在妖兽横行的世界结寨自保,种灵丹配方是我侯家发现的,因为一家资源有限才献了出来,这才有白寨主筹划多年建立皇城。”
“哼,乱世之人各个心黑手辣,白寨主尤甚,他以亲信妻子家人为人质,逼迫他们做诱饵将竞争对手一网打尽。传承家族都是那些亲信的孩子。”
“皇城初建,白寨主为了安稳起见,没对孩子下手,但之后两百年来每有家族崛起的苗头都被他们掐灭。”
“就算这样,白家还是不放心,某一天,将所有家族无论老幼都骗了来,尽皆杀害。”
“但白家却不敢对我侯家下手,因为侯家先祖留了个心眼,将种灵丹方复制了一分藏了起来。”
庞承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尊主,道:“后来种灵丹方辗转到了两界林?”
“不错,白家步步紧逼,但有一个地方他们不敢去,那就是两界林。”
“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先前那统领问出所有人心中的疑虑。
侯齐彦道:“几百年了,白家的主要目的还是要毁掉种灵丹方副本,那我们就复制他白家引诱低阶修士的办法,用种灵丹方将白竹亭引到两界林边上,一网打尽。”
“你怎么知道白竹亭就一定赶去?”另一统领问道。
“他非去不可。”侯齐彦眼中厉芒一闪,斩金截铁的说。
众统领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侯齐彦却没有给他们细想的时间,以不容反驳的语气道:“我们这么多人第一次聚在一起,必然引起白竹亭的警惕,各位回去恐遭不测,众位先到灵界林躲一躲。”
一名铁塔似的统领嗡声道:“拉拢戍卫司低阶修士的事还做不做?”
庞承英笑道:“白竹亭马上就要摊牌,你若存心想死就去做。”
该统领一窒,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还是不甘心的说:“之前的筹划不是白费了?灰衣派怎么办?”
“放心,灰衣派的人这一两天都要被转移到两界林。”侯齐彦面色平静,看不出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周挚进了督率府,由下人引至正厅,见白竹亭一个人坐在高座上,盯着手里的玉碟,面色阴晴不定。
识趣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忽然,厅外两个稚嫩的谈话声由远而近。
一个嗓音清澈高昂,“我不进强者会,更不进督率府。”
另一个声音如黄莺般清脆,“嘁,要不是周挚求着我,我才懒得管你,你以为一个不清不白的人能随随便便的进强者会?”
周挚眉头微皱,向厅外看去,见两个半大孩子推推搡搡的进了大厅。
前边穿着碎花袄裙的小女孩看见周挚也在,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白竹亭被打断了沉思,轻声道:“胡闹,来人,把花琪公主带出去,牛圣录留下。”
花琪嘻嘻一笑,“十六哥,你跟老祖宗说一下,就让这孩子进强者会吧,我昨天帮你审查过了,他还算机灵。”
周挚不禁失笑,花琪自己明明还是个小姑娘,说话却老是老气横秋的。
白竹亭头疼的摸了摸额角,“我自有安排,你快出去,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目送花琪跟着两个皮甲士兵出了大厅,白竹亭才清了清嗓子,道:“周挚,你很不错,我有事交给你去做,做的好了,别说牛圣录,就是你这后天灵体之身,我也能安排进强者会。”
周挚起身搭了个躬,恭敬的答道:“多谢皇子殿下。”
白竹亭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挥手,房门自动关闭,房内隐隐有灵光转动。
接着拍了拍手,屏风后应声转出七个二十多岁的精壮年轻人,各个精神饱满,气息十足。
“这些都是我督率府培养出来的先天修士,这段时间你就跟他们一块儿修习法术,有大宗门修士专门教授,争取半个月之内让体内灵气流转自如。”
周挚心里一动,暗道:“莫非以我炼气后期的修为,连灵气流转自如都达不到?”
白竹亭朝身后七人道:“带周挚去池阳宫。”
七人躬身应“是”,领头之人向周挚做了个请的姿势。
牛儿也要跟着一起去,被白竹亭拦下。
周挚跟随七人出了督率府后院,转了几个弯来到一处道观似的庙宇前。
督率府七人没有正经名字,都以数字作为代称,从阿一到阿七。
此时,阿一对着紧闭的大门躬身一拜,朗声道:“晚辈督率府修士,拜见许真人。”
不一会儿,院门打开,走出两个迎客小童将众人请了进去。
迎面一座古朴高殿,屋基有丈来高,两边各一间低矮配殿。
干净素雅的院子很大,中间一个鼎炉,靠右边堆了一座小法坛。
正殿屋门紧闭,小童将众人引到一边配殿。
小童奉上清茶,说明殿主许真人正在做早课,便没有再进来。
周挚等得无聊,问阿一:“殿主人是强者会中哪位?”
阿一一手握着茶杯喝了一口,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阿五轻哼一声,“许真人的名讳也是你一个戍卫司后天修士能打听的?”
阿七到背着双手,嫌恶的接口道:“别以为见许真人一面就能跟我等平起平坐,我们跟许真人修习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讨饭呢。”
周挚见七人跟自己隔开几个座位并排而坐,都是一脸的冷漠,知道打听不出来什么,随即闭口不说话。
七人都在二十来岁,一水的炼气中期修为,放在戍卫司倒也不弱,但在周挚眼里却不太够看。
阿七见周挚示弱,自得意满的对阿五说道:“昨天戍卫司霍统领还跟我求素青丹,真是可笑。”
阿五点点头,“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配得上使用素青丹?”
阿七扫了扫周挚,“戍卫司有些人觉得自己修炼到炼气中期就能高人一等了,殊不知在我等真正修士眼里不过是个满处漏风的破屋子,一戳就倒。”
阿六道:“这是自然,他们本身有缺陷,修炼的功法也不全,却妄想跟我等一样修仙,那我等的天赋不是白费了吗?”
七人你一言我一语,处处不离贬低戍卫司的话题。
周挚只如老僧入定,闭目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