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万倩那么担忧，原来许幽人缘这么差！
“许幽当年被贬的时候我爷爷还在帝都任职，很清楚他是个什么人。”
“笼络人的时候出手大方，一旦你没用就弃之如敝履。特别科急功近利的风气也是他们几个最先带起来的。若不是后来被贬到东和省，现在至少也是副科长了。”
“他重回帝都人脉还在，但大家都在观望。在他证明自己实力前是得不到助力的。”
其中当然包括合适的部下。
“没想到你小子白白送上门。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之遥没有追问王二是怎么白白送上门的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还敢继续狡辩，只得低着头认错。
“许幽办案能力的确很强，没有人脉也给他找到一个突破口。幕后的人本想用这次刺杀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没想到反而被扇了一耳光。”
茹筱的渠道和林之遥互为里表正好把事件补完。
“这是出乎许幽意料的事，但他反应很快，保你出来的当夜取得局长许可后马上冲到外城。你杀人立威的事刚刚传到外城风声鹤唳，被他挖出无数线索。其他警员也在局长的命令下扫荡外城……一直乱到现在。当然，这些东西帝都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王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反杀会有这么深远的影响。
特别科警员在外城的伤亡让无数人积怨已久，局长的命令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打开了久闭的阀门。
他很讨厌麻烦不假，但麻烦的背后往往也意味着机遇。许幽如此提醒他又怎么可能抓不住机会？未免太看不起他了。
许幽这个“下线”没有同局里报备，一看就知道是“临时工”。在勇者大典前夕这个敏感时间，无论这个“临时工”是被杀了亦或是杀了人，都有借口向外城大力出击而不用担心利益相关的贵族问罪。
要怪也只能怪幕后之人太过自负。他料到了许幽惜命会避开暗杀，也料到勇者大典前魔法公安局不敢轻举妄动。但王二这个局外人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布局，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倒霉的何止是他自己，只是一个晚上就不知殃及了多少池鱼！
与魔法公安局这等庞然大物相比，王二实在太渺小，根本不必询问他意见就已绑上战车。
“现在你能做的就是祈祷许幽能自行把这个案子结案。恢复人脉招揽自己的部下，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在那之前……你自求多福吧。”
林之遥对于特别科面对的严峻考验有很深刻的了解。
“特别科的特权没你想象的那么完美，而是没办法的办法。”
“与寻常案件不同，涉及魔法的案件往往错综复杂线索稀少。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魔法帮助我们查案的同时也在帮助犯人摆脱抓捕。而我爷爷的禁制科所做的，就是协助特别科处理这些琐事。”不知为何林之遥说到这里有些不快。
“其实在以前特别科也没有这么惹人烦。正相反，因为复杂魔法案件往往需要长期追查，特别科警员作为责任案件的直接负责人，所担负的压力忍耐的寂寞都远远超出其他科室。自从现在这个特别科科长上位后就发生了变化，风气浮躁了许多。原本是为了体谅特别科辛苦才额外发放的奖励反倒成了他们快速晋升的捷径。“
“那个……请问特别科的前情提要和我这个小喽喽有什么关系？”王二有些摸不着头脑。
“关系？”林之遥翘起二郎腿品了口茶，“关系就是现在的特别科是百年以来最危险的时代。”
“以前特别科的警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可以盯一个目标盯好几个月。现在只要掌握确切信息就马上行动。什么都变啦~我们可以等，恐怖分子可等不了。”
“黑帮再黑也得遵守个地下规矩，赤魔那些疯子作起恶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赤魔……？”
这是王二第一次听到这个组织的名字。
这倒不是他孤陋寡闻，作为优秀的穿越者他怎么可能会错过这种重要信息。
但魔法公安局的宣传科可不是吃素的，只要他们想处理，方法可多着呢。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掩盖这个组织的事迹嘛……
茹筱点了点头顺势接过林之遥的话：“与渴求违法利益的黑帮和针对光明神教的地下教会不同。赤魔是完全由精灵组成的极端组织。”
“精灵，难怪难怪……？！”
盲生，我发现了一个华点。
“莫非……这个组织是战争后对人类不满的精灵组建的报复组织？！”
………………
林之遥扶额叹道：”真不知道你这个反射弧是怎么在几个月内把魔法基础融会贯通的。“
茹筱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讲下去，“赤魔行动没有什么目的性，很多时候只是单纯的破坏。但依我看……他们也只是一群走投无路的可怜人罢了。”
林之遥瞥了她一眼。
“作为纯精灵组织，赤魔的内部结构一直是个迷。事实上，如果不是他们展露出这种过激的暴力，那些拐卖精灵的猖獗黑帮也不可能会收敛——”
“违法乱纪就是违法乱纪！无论帝国做过什么，都不是他们能作恶的理由！”林之遥语气激烈目光却有些闪烁，她并非不知道帝国在那场战争中的非正义地位。
帝国对这场行动的官方口径是“出于人道救援的出兵”。
理由光明正大也确实把受难精灵迁徙到了帝都附近。宣传口径更是大肆宣扬种族和谐。
反正人们总是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做相关工作的官员深谙此道。过于刻意反而会激起民众的逆反心理。
更何况那场大火的起因至今仍是谜。
作为进攻方的帝国先天地带有嫌疑，但帝国大学的学者第一时间便否定了这种观点。
“精灵的城市都是有防火禁制魔法为基础建成的，一般的军队放火根本达不起这么大规模。事实上，帝国军队在取得优势后很快加入到救火和救援的行动中！这是无可争议的正义之师！“
这个论调虽然有不少证据支持但还是无法服众，尤其是“部分人”非常不爽。微妙的是，反驳他的人正来自于华清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