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拜托，醒过来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发烧了，对不起。”叶颜家里，四个人失落地坐在沙发上，林婧痛心地道歉。
“别说了。”叶颜站起来，“我昨天就不该带她去海边的。”
陈辰站起身来，站在窗前看那暗色调的天，闭上眼睛：“不怪你们。”
“那你是在怪林阿姨？”叶颜看看他。陈辰只是轻轻地瞥了一眼，继而叹了口气，仿佛不愿提起这个人。
“其实林阿姨也有自己的想法，哥，你就别生气了，林阿姨，现在比我们更伤心。陈萌说。”
“陈辰。”叶颜走到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安静地看着他，“别太消极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宛轩……失忆了，我是不会让林阿姨和林叔叔再见到她的，我要一直陪在她身边。”陈辰依然是看着窗外的浮云。
“你不要太自私了。”叶颜皱皱眉。
“你还是喜欢她对不对？”陈辰看着他。
“这个时候，你还问我这种问题。陈辰，你清醒点啊。”
“难道不是吗？”
“是又怎样？”叶颜看了看他，轻叹了口气，“但我们是朋友。”
“哥，我们不该说这些的。”陈辰看了眼陈萌，又看了看叶颜，转身离开。
“你去哪儿啊？”林婧不安地问。陈辰没有回答，只是稍停了停脚步，继续走了。陈萌准备去追，却被叶颜给叫住了：“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在医院门前，陈辰独自站在喷泉旁边，他侧了侧脸，看到几个熟悉的背影从车上下来，匆匆地奔去医院，他很认识他们，真是自己的父亲和林周。陈辰转身要离开，却又停住了脚步，于是，也进了医院。
陈辰站在病房门前，透过玻璃看着他们。
“宛轩到底怎么了啊？”林周焦急地问着林茹。
“都是我不好，硬是不让她和陈辰在一起，刺激到了她，而且还发着高烧，大概，会失忆，是再次失忆，会，会忘记所有的人。”林茹啜泣着。
一个响亮的声音，陈辰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是林周打了林茹一巴掌。陈辰忍不住冲进去，扶住林茹的胳膊：“林叔叔，您这是干什么？”
“是她，是她害了我的女儿。”林周有些激动。
“不，不是阿姨，谁都不能预知这一悲剧。林阿姨也不是故意要那样的，毕竟宛轩是阿姨的女儿啊。”
“陈辰，你能这样说，阿姨很感谢了。”林茹含着泪看着他。
陈辰松开手，皱了皱眉头：“林叔叔，现在这种时候，我们不要怪罪任何人了，好不好？”林周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陈辰并没有久留在这里，他不想让自己更伤心。看了看林宛轩，走出了病房。
陈辰一个人静寂地走在林荫路上，有些悔恨自己没有照顾好林宛轩，似乎，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但是他知道，他是有心跳的。
话说回来，其实在陈辰抱起林宛轩冲进医院的那一刻，医院的一个男孩子恰是看到了，而那个男生，正是曾经送林宛轩去学习的男生，再准确地说，他，就是房毅。至于他当时怎么会出现在医院，是因为打完了化疗……
其实在上次房毅间隔六年再见到林宛轩时，引起的只是阵阵地心痛，但是，他不能承认自己就是消失六年的那个房毅，他只能用那强横的方式靠近林宛轩。却不知道，林宛轩竟然会认出自己。其实当时，他是多么想紧紧地抱住她，并且告诉她，我回来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子。他不能承认自己就是她等了六年的房毅，至于为什么……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陈辰去了医院，坐在林宛轩身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并用毛巾，为她擦试着额头上的汗滴。
突然之间，林宛轩慢慢地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了陈辰，陈辰有些高兴，又有些紧张，因为他并不确定她醒来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
林宛轩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用那疑惑的眼神看着陈辰。
“宛轩，你醒啦？”陈辰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林宛轩努力地挣脱他紧握的手：“你……你是谁啊？”
陈辰不安地看着她：“我……宛轩，我……我是陈辰啊，陈辰哥啊。”
林宛轩慢慢地坐起来，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我不认识你，你走吧。”陈辰慢慢地感到呼吸困难，射进来的光线，白花花的一片，刺眼的慌。顿时，他看不到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声音……
陈辰猛地坐起来，才知道，这是个梦而已。恐怖，慢慢地向他袭来。
他打开卧室的灯，瞧了瞧钟，凌晨五点多。外面还很静寂，天，还没有完全的亮起来。静静地穿着拖鞋，去了卫生间，洗了洗脸，彻底地洗漱了一下，穿好衣服，准备出去。
“少爷去哪里？”
陈辰看看她：“去医院，不用备我的早餐了。”
陈辰慢慢地打开房门，林宛轩还在熟睡着。灯光打在披着白色被子上的她，显得那么弱小，那么弱不禁风。陈辰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安静地看着她，想着以前活泼的她，虽然有些时候想让她安静，但是，现在真的安静了，却又要她快些醒过来。
“宛轩，拜托你，快点儿醒过来好不好啊？你还有好多的梦没有实现，你不能失忆啊，不能。还有那么多爱你的人，你难道就忍心忘记？拜托你，醒醒。”陈辰握住她的手，深深地说。
而此时，门外已经有人伫立了很久很久，他锁住眉头看着他们，一直看着，心痛地看着，没有什么言语，更多的目光，是停留在了陈辰的身上。他没有想到，原来，陈辰是那么地喜欢宛轩，而自己，却在这边，让宛轩苦苦地思念和等待，他好痛恨自己。但是又能怎样呢？残酷的事实就摆在面前，是无法改变的。
他分明地看到，陈辰紧握着她的手腕上，戴着一条不太精致的手链，他认得它，便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来另一条一模一样的，紧紧地把它握住，微微地笑了。转身离去……
陪在林宛轩身边的陈辰，就那样安静地坐着，也会想起从前。
“夫人起床了啊。”管家问着，见到陈夫人点头，继而说，“少爷去医院了。”
“去医院了？”
“是啊。”
“什么时候？”
“天不亮就走了，大概是五点左右。”
“五点？现在都七点了。”白玲坐下来。这个时候，陈辰推开门进来。
“陈辰啊，怎么去那么久啊？”白玲上前看看儿子。
“哦，我去医院陪了陪宛轩。”
“宛轩？”白玲不解地问，“她醒过来了吗？”
陈辰先是迟了迟，便摇摇头，说：“没有。”
“哦，那……”她还想问些什么，却让陈辰打断了：“妈，我上去休息下。最近不想去学校了，帮我请个假。”
“那怎么行啊？”
“去了也白去，让妹妹自己去吧。”说着，便上了楼，与陈萌擦肩而过。
“哥。”陈萌揉揉眼睛，“妈啊，哥怎么不去学校啊？”
“唉，随他吧。”说着坐在沙发上，“看他也挺颓废的，不去就算了。叫你爸爸吃饭。”
“哦。”
陈辰一个人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咬了咬食指，实在是不知道做些什么好，却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睛，又掏出手机来，准备打电话给林茹，却又挂上了。自己去了医院……
陈辰站在病房外，看了看母女俩，便轻轻地推开门，走到了林茹的面前：“林阿姨，宛轩妹妹我来照顾，您回去吧。”
林茹起身对陈辰笑笑：“既然你愿意，那好吧。她醒来了，一定要告诉我。”
“嗯。”陈辰点点头。
林茹安心地把林宛轩交给了陈辰，便离开了医院。陈辰依旧是坐在她的身边，轻轻地试了下温度：“还好，不烫了。想必应该快醒过来了吧。”陈辰找来一条毛巾，去了洗手间把它湿了下。
门外，依旧是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生安静地站在那儿，安静地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林宛轩。轻轻地走过去，把抱着的那束鲜花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坐在那儿，安静地看了看她，为她整了整刘海儿，认真地看了看她，便有些不舍地离开了。
陈辰拿着湿毛巾进来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了那束鲜花，上面有张红色的卡片，用签字笔分明地写着：
宝贝儿，坚强！
陈辰并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有些好奇地出去看了看，也不去多想，把湿毛巾敷在了林宛轩的额上。
房毅离开了林宛轩所在了病房，去检查。
“情况越来越不乐观了，胃部正在慢慢地缩小，并且，白细胞迅速地扩张，一些致癌物质已经快要全部地侵蚀胃部和肠部，肺部也很危险，恐怕，坚持不到两个月了。”坐在对面的医生紧皱眉头。
“那……请问一下，6010病房的那个女孩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房毅试探着问。而医生只是看了看他，有些疑惑：“你和那个病人是什么关系？”
房毅只是看向窗外，之后又说：“我们只是失散多年的朋友，我想知道她大概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医生只是摇摇头，他不知道他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也就没再问什么，道了声谢离开了。
房毅离开检查室，再度有意无意地停在了林宛轩所在的病房外，就那样两手插在裤兜里，看着那似像情侣的他们，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伤痛。他不敢面对自己所不能接受的事实，只是想让林宛轩醒来后不要记得自己，这样，自己也可以安心地走了。
有些时候，他是多么想紧紧地抱住她啊，坚定地说“我爱你”。可是他不能，他知道自己出现的后果是什么。虽然他也有想过和陈辰见个面，但是……
房毅就是那么一直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不想看到的一切。他可以不去看他们，可是，他想留住宛轩熟睡的容貌。
“房毅……不……不我没死……车祸……林婧拉住我……”林宛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却没有清醒过来。
陈辰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并不时地抚摸着那病色的脸：“宛轩你怎么了？你记起车祸了？”陈辰蹙缩着眉头，“宛轩你醒醒啊，宛轩。”
林宛轩微微地睁了睁眼睛，却一片模糊，之后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安静了。
房毅心疼地看着她痛快的样子，是那么地想冲进去，只可惜，他不允许自己那么做，只能在门外小心地看着，不让别人发现。
“医生说，宛轩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着失忆的危险，所以，他建议大部分时间由医院的专业人员照看宛轩。我想，她该不会失忆的，反而应该恢复记忆。”
陈辰家里聚集着些人，陈辰在概括说着事情。
“为什么这么说？”叶颜有些不解。
陈辰看看大家：“因为，宛轩醒过来一次，但是很迷糊，只是在喊着车祸、房毅，还有……”
“还有什么？”陈萌看着陈辰焦急地问。
陈辰看着林婧：“还有林婧。”
“陈辰，这是真的吗？啊，那太好了。”林茹有些小小的激动。
“这倒也不一定。”林周扶了扶眼镜，“说不定是在慢慢地从脑海中闪出这些记忆。”
“你只会说些丧气的话。你是巴不得咱们宛轩失忆是吧？”林茹有些小的恼火。
“宛轩是我的心肝宝贝，哪像你啊？要不是你不让孩子和陈辰在一起，说不定宛轩现在还高高兴兴地和陈辰在一起呢。”
“我……”
“其实林叔叔说的也没错，毕竟，宛轩现在还没有完全地醒过来，我想，现在她的大脑很混乱。”陈辰继续说着。
“是啊，我看大家都不要太消极了，该面对的就要面对啊。林阿姨，林叔叔，你们也不要吵了。”林婧也应着。陈辰看了看她，又看向了别处。
林茹不拿正眼瞥瞥林婧，她实在是不喜欢眼前这个女孩子。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在林宛轩发生车祸的时候，林婧居然没有事。就像当初陈辰对林婧那样，林茹也如此。
“陈辰，明天去学校吧。”叶颜看着他。
“是啊儿子，去吧。”白玲说。
“不去。”
“你已经落了好多课了，不必太担心了啊，要积极点儿啊。”叶颜很想鼓动陈辰去学校，因为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把陈辰当作是自己的兄弟了。
“哥，去吧。”
“陈辰啊，明天你就和萌萌一起去，不要再颓废了，宛轩那边有人照顾的。”陈峰看着自己的儿子。
“是啊，宛轩醒过来就打电话给你。”林周说。
“可是……”陈辰还是有些不原意。
“别可是了，明天就和你妹妹一起去。”陈峰的话陈辰不敢不听，沉默了许久，就代表是答应去学校了。
第二天早晨，陈辰便和妹妹一起去了学校。
叶颜和林婧看到陈辰来了，便很高兴，但是陈辰看起来并不高兴。于是陈萌碰碰他：“哥。”
“啊？”陈辰看了看他，又瞧了瞧他们，轻扬起嘴角的笑看着叶颜，“怎么？和林婧走得很近嘛。”
林婧低下头，叶颜笑笑：“你在想什么啊？”
就这样，四个人去了各自的班级上课。
林宛轩发生这种事情怎能让大家学进去，特别是叶颜，常常会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
房毅依然是每天都会去看林宛轩，依然是每天换上新鲜的花儿。
活动课上，陈辰坐在了树下，没有去打篮球，看着远处的枯草。
“陈辰。”叶颜和林婧跑过来坐下。陈辰抬头看了看他们：“你们说，这个世界上会有谁莫名地给宛轩送花儿呢？”
“啊？”叶颜不解地看着他。
“最近不知道是谁，每天都来病房换新的花儿给宛轩。会是谁呢？”陈辰看向远处。
“鲜花？”林婧看着陈辰，“就没有留下别的什么可疑的东西吗？”
“可疑的东西？”陈辰看着她。
“是啊，仅仅是鲜花吗？”
陈辰突然想起来那张卡片：“卡片，那张卡片，花里有张红色的卡片。”
“没写什么吗？”
陈辰想了想：“写的是宝贝儿，坚强。署名就是大写字母Y。不对，Y的后面还有个逗号。”
“Y的后面还有个逗号？”林婧思量着。
“嗯。”陈辰点点头。
“不会是那个房毅的毅吧？”叶颜说。
“怎么可能啊？房毅她又不知道宛轩……”陈辰笑着说。
“等等。”林婧打住了他们，“叶颜说的没错，是房毅，就是房毅，房毅和宛轩的最后署名都是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的首字母，后面跟上逗号。因为宛轩说过，他们之间不会结束，所以，要用逗号。”
陈辰和叶颜吃惊地看着她。
病房里，房毅坐在林宛轩的身边看着她，这对林宛轩来说是很痛苦的，不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人，对于房毅来说也是痛苦的，只能看着自己想看的人，对方却看不到自己。
放学后，三个孩子好奇地去了医院。房毅刚出病房，便看到三个人朝这边走来，便躲在了一边。
陈辰打开病房的门，见林宛轩还没有醒，又不经意地看了看旁边放着的鲜花，旁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像是刚倒的。陈辰去试了试温度：“还很烫，刚走。”抬头看了看林婧和叶颜，便出去，没有看见任何人。
“奇怪了。”陈辰叹着气。
“我们晚来了一步。”叶颜说着。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呆一会儿。”
叶颜看看他，又看看林婧：“那你也早点回去。”
“我知道。”
叶颜和林婧离开了，躲在一边的房毅松了口气。
晚霞映在街上每个人的身上，空气懒散地荡在空中，像是轻浮的幽灵。林婧和叶颜安静地走着。叶颜看看她：“你还好吧？”
“嗯？”林婧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说，你冷吗？”叶颜摸摸自己的鼻子看向别处。
“还好。”
“哦。”
“怎么啊？”林婧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啊。”叶颜摸摸头。
“你……”林婧欲言又止。
“怎么？”叶颜问。
“叶颜啊，你相信爱情吗？”
叶颜看着她，想了想说：“相信啊，虽然我还没有经历过，但是我相信爱情。”
“你爱宛轩吗？”
叶颜看了看她：“不能说是爱，只能说是喜欢了，她有陈辰，也有房毅，我，只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所以，我和宛轩只是朋友，好朋友。”
林婧瞧了瞧他：“哦。”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啊？”叶颜不解地看着她。林婧只是笑着摇摇头。
“你有喜欢的人吗？”
林婧突然看着他，继而笑了笑：“有啊。”
“哦？”
“只不过，他喜欢的人不是我。”林婧安静地说着，此时已经到了林婧家门口。
叶颜停下脚步看着她：“那是谁啊？为什么不表明自己的爱意呢？”
林婧笑了笑：“你知道吗？爱一个人是幸福的事情，也很甜蜜，但是如果你知道，他爱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时，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痛苦。她也曾经煞费苦心地用各种伎俩让他喜欢上我，可是，那个男孩子却没有发现，还是痴痴地喜欢着她，虽然他知道，她不爱自己，但是依然是对她好。这就是我爱的人。”
叶颜看着她。
“好了，我到家了。你也回去吧。再见。”林婧笑着走向楼道。叶颜看着她，一个人走到大街上想着林婧刚才的话：“她也曾经煞费苦心地用各种伎俩让他喜欢上我，可是，那个男孩子却没有发现，还是痴痴地喜欢着她，虽然他知道，她不爱自己，但是依然是对她好。这就是我爱的人。”又想到林宛轩之前的伎俩：
“以后上学不要去接我了，放学也不要送我回家，我自己又不是小孩子。林婧更需要有人陪。”……
“我是想把你推到林婧那边去的啊，谁知道你会往这边倒啊？”林宛轩愤愤地说。
“哦，原来你这么坏啊。”叶颜用目光搜寻着林婧，却没有发现她，“林婧呢？”……
“林婧啊，你在哪里啊？”
“啊，我刚才有些累，便四处走了走，你和宛轩好好玩，我不会有事情的，打算去网吧呆一天。”……
“林婧喜欢我吗？”叶颜边走边想着。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叶颜摆好车子，看见林婧走来。
“林婧。”
林婧抬头看看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叶颜，林婧。”陈萌从私家车下来。
“哎？陈辰呢？”叶颜寻着陈辰的身影。
“哦。他啊，说今天要去医院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还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我还要给他请假。”
“很重要的人？”林婧问。
“是啊，说什么关于宛轩的幸福，唉，不知道在搞什么啊。”
林婧看了看叶颜：“你也帮我请个假吧，说我发烧了。”
“什么？”叶颜看着她。
“拜托了。”说完便走了。
“喂，林婧。”叶颜在喊着她的名字，继而看了看陈萌，“哦对了，陈萌啊，你知道我们几个在几班吧？”
陈萌看着他：“当然知道啊。”
“我们的假，就拜托你咯。”说着便跑去追林婧。
“喂，你们在搞什么啊？”陈萌很不解地看着他们，自是无奈地摇摇头去学校了。
陈辰快到6010病房时，他显然地看到，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子从病房里走出来。他很疑惑地走了进去，看到花儿又换了新的，像是刚换的，便冲出去，去寻找那个男孩儿，却不知了去向。陈辰确定，那个男孩子就是送花的人，肯定与林宛轩有某种特殊的关系，至于是不是房毅，他自己也不确定。
陈辰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从护士的口中他得知那个男孩儿每天都会为林宛轩换上新鲜的花儿，并且好像很心疼林宛轩。“我问他是谁，他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陪在那个女孩子的身边，好像听肖医生说，他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了，名字叫房毅。好像他们是情侣呢。”
“房毅？”陈辰吃惊地盯住护士，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房毅吗？”
“是的，肖医生是这么说的。”
“真的是房毅。”陈辰自语，又突然问：“你说，他患有癌症？”
“是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去问肖医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