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拍拍脸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将脸泡在脸盆里直到喘不过气来才再次抬起头擦干脸上的水珠换好军训服戴好帽子,心中烦躁的连防晒霜都忘了擦的出门。
陈曦想自己这些天频繁的梦到他也许是因为这里是A大,是他们约定好了要一起来的地方。
等多一段时间她适应了这儿的环境了就好了。
况且――
梦见离别又如何?梦见初遇又怎样?早就回不去了。
她如今在这边哀声叹气惜春悲秋,可能他早已经功成名就佳人在怀了吧。
陈曦到达训练场时正好赶上教官列队集合。
她的教官是标标准准的黑壮大汉,浓黑的眉毛,黝黑的脸,严肃起来凶神恶煞的堪比关公。
咧嘴笑时露出一口大白牙,陈曦看到他慌乱的心得到了一丝丝的安定,这样的教官看起来应该不会凶到哪里去。
陈曦的个子在女生中算是高挑的站在第一排的第一列,再加上皮肤白皙长相清秀老谭在整理队伍时一眼便看到了她。
老谭觉得面熟但是琢磨了许久也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在队伍里绕了一圈之后还是没有想起来,心里按耐不住的悄悄的走到陈曦身边试探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问完又觉得光知道名字还是太笼统,于是又继续问道:
“你是哪里人?今年几岁?”
陈曦在老谭刚问完名字时她刚要回答,但是听到后面的问题忽然没有了回答的欲望。
这是查户口吗?
“你别误会,我就是想聊聊天儿。”老谭瑟笑。
“报告教官,我叫陈曦,苏县人,今年——”
“等等,你说你叫什么?陈什么曦?”老谭听着这个名字心里猛的咯噔一下,不会吧,展哥的小初恋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叫陈曦,耳东陈,初晨曦。苏县人。”
“你是不是认识——”老谭刚想问陈曦认不认识一个叫叶展的人,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田径场主席台发了队伍集合的口令。
只能先把心里的小激动放下领着队伍跟其他队伍集合。
老谭将队伍带到指定位置后又看了一眼陈曦便再也抑制内心的狂喜,也不管身边无数学员看着,开心的踩着小碎步一蹦一跳的往叶展所在的队伍走去,远远看过去活像个智障。
陈曦看着老谭黝黑的脸在太阳底下泛着光,此时正一蹦一跳的往远去,嘴角抽了抽,她们的教官――不是很聪明的亚子。
不远处的楚飞看着一个高大的穿着迷彩浑身黑的像碳的大男人一蹦一跳像个神经病的在全校队伍面前走过,也跟着嘴角抽了抽,在他经过自己时果断的伸腿将人绊倒拖进对列里。
“哎呦,谁在暗算老子!”
“是我。我说你刚才没吃药啊?走过来的姿势跟个伪娘似的。”楚飞松开老谭,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你懂个屁!老子现在正在走向人生的巅峰!”老谭朝着楚飞翻了个白眼翘起兰花指嗔了一句。
楚飞努力憋住想要吐的欲望:
“癫痫的点吗?”
老谭原本还想憋着自己乐,但看到楚飞又忍不住的想要说出口,于是悄咪咪的勒住楚飞的脖子低头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真,真的啊?”楚飞激动的猛地一抬头,撞在了老谭的下颚上。
后者痛的托着下巴龇牙咧嘴:
“靠,老子下巴要是错位了你赔医药费。”
“行,没问题,你赶紧去看医生,医药费我付。”
楚飞心思转的比谭军快,刹那间便想将老谭打包丢进坑里,自己独自一人走向人生巅峰。
“你等着,我非讹死你不可!”老谭说着掉头要走,只是步子刚迈出去又撤了回来,扭头上下打量着楚飞。
“这不对啊,你小子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大方了。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趁着我去看医生好先向展哥邀功是吧?”
“哪有的事,你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这可是为了你好。”楚飞目不斜视的解释。
“为了我好?”谭军嗤笑:
“你什么个德行我会不知道?你心里肯定想着你要是帮展哥找回了心头肉,以后咱俩再犯浑的时候他肯定看着这事儿的面子上放过你然后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我一个人身上。楚飞你小子可真够阴险的。”
“我是这样的人吗?是你自己这样想着的吧,我说刚才怎么高兴地跟个白痴似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行啊,酸菜,你是发酵久了都学会阴人了?”
谭军因着老谭这个别称有个绰号叫老坛酸菜,每次两人斗嘴的时候都会被搬出来。
“你们两怎么还在这里,集合哨都吹了多少遍了!”
叶展在教官集合地点没有看到这俩二货,出来找发现两人居然躲在这里聊天斗嘴。
两人见叶展走过来,也管不上继续掐架,齐齐的往叶展的方向冲过去。
叶展看着两个大汉朝他这般冲过来,眉毛挑了挑在老谭快抓到自己衣服的瞬间旋身躲开并反手拽着老谭转身将他往后面扑过来的楚飞身上一推。
俩二货面对面撞个正着,抱成团摔在地上,叶展整了整衣服,口吻清冷严肃:
“要犯二回去犯,你们是想当着这么多学员的面被罚跑圈吗?”
两人这才意识到现在的环境不允许再瞎闹下去,乖乖的整理好衣服跟在叶展后面列队。
“嘿,楚飞,商量个事儿呗。”老谭看着叶展的后脑勺,在后面悄悄的跟楚飞说着。
“同意。”
“啧,我这还没说呢。”
“你不就是想训练结束咱俩PK,谁赢了谁跟展哥说,我同意啊。”
“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懂我意思的嘛。”
“闭嘴!”叶展听到谭军的笑,头也不回的警告了一声。
谭军识相的闭嘴,心里却有些后悔告诉楚飞小嫂子在他连里的事,不然叶展现在指不定还得给他端茶倒水呢。
一想到叶展给他端茶倒水的画面谭军忍不住的抖了抖。
算了算了,使唤叶展,这辈子是不可能的,毕竟命还是很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