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老爹,出事了,鲁宾带了一帮人去红磨坊,老爹。。。。。。”本森一进大门就扯起嗓门。克劳德正站在台阶上看着跑进门大喊的本森道:“讲了多少次了,不要这么毛毛糙糙的。什么?你再说一次。”“是鲁宾,去红磨坊了。”“你确定是鲁宾?”“是,我确定。他虽没了头发,比以前高了不少,但我认得他那张脸。他。。。。。。”
本森话还没讲完,克劳德一瘸一拐的也越过他走出了大门。
埃莉看着酒馆里寥寥的几个客人,都是穷鬼,兴致不高,但总好过这么冷在外吆喝,想着如果被老鸨莉娜看见她还在店里磨叽不出去拉客,肯定要被扣工钱,和个熟客调笑几句,不舍的走出这温暖的屋子,推开门一阵风袭来,打了个寒颤,虽然己进入了春天,但这早春的天气似乎比冬天还要寒冷,埃莉拉紧了下披肩向四周看去,没什么人。
“奇怪了,春天都到了,这些男人死哪里去了?”在自语中,埃莉看见从拐角处出现一个人来,正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这男人好健壮,大冷天的,居然不穿衣服,不知在床上。。。。。。不对。。。。。。”
埃莉的眼一下睁得大大的,只见那赤裸上身只穿一条及膝裤子的男人身后跟着一群人,男男女女佣兵、冒险者、镇民,越来越近,埃莉马上反应过来,这绝不是来红磨坊寻欢作乐的,一定是来搞事的。
返身推开酒馆的门朝里喊道:“狄克,快出来。”“什么?”一个懒洋洋在屋内响起。“听见没有,快出来。”听出埃莉的焦急,很快的屋里走出一个瘦高的男人来,一出门就看见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正朝自己走来,身后不远跟着一群人。
狄克打量己在身前几步外站定的赤裸上身的男人,虽身材高大,但脸上不脱稚嫩,比自己矮一头,看向其身后的一群人远远站定,放下心来,知道他们不是一伙的,目光又重新放在眼前人脸上,怎么这脸越看越熟,自己一定见过。
鲁宾看着眼前这红磨坊,这楼高三层的酒馆兼妓院不知害了多少人,看看门侧的一块空地,几个月前玛丽莲就躺在那。
在门前灯光的映照下,狄克终于认出眼前这人是谁,但还不敢肯定,迟疑道:“你是鲁宾?”鲁宾把目光从那块空地收回,看着这比自己高一头的瘦高男人冷冷道:“把约翰、杰克喊出来。”
狄克一听鲁宾的话,只觉一股火涌上来,同样冷冷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赶紧滚蛋,否则打断你的腿。”鲁宾看着他点了下头,直接迎着走上前来。“杂种。”狄克嘴上骂着,右手握拳朝鲁宾脸上击来。
鲁宾根本没做闪避,左手抓住击来的拳头,右手己按住他的右肩,左手一扯,已齐肩撕下了狄克的整条手臂。
旁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狄克凄厉的惨叫,倒地翻滚,满地鲜血,鲁宾左手拿着断臂随手扔在一旁,胸口溅满鲜血,面无表情的看着红磨坊的大门。
周围一下静默无声,只有狄克凄厉的惨叫响彻夜空。
几息时间后从酒馆里陆续冲出一大群男男女女,鲁宾看见冲出来的人群,嘴角绽放一个笑容,他看见这群人中的约翰、杰克。
在一旁的埃莉看见鲁宾嘴角绽放的笑容,犹如灿烂的阳光驱散了这寒冷的夜色,还没从这笑容里醒过来,只见鲁宾像一匹猎豹冲进从酒馆里的人群中,一时间惊呼、尖叫、怒吼声不绝于耳,人仰马翻。
一会儿功夫,从酒馆里出来的人躺了一地,鲁宾从呻吟呼痛的人堆里拎起两个人走到门口灯火明亮处,把两人往地上一扔,声音柔和道:“认识我吗?约翰、杰克。”约翰、杰克狠狠盯着鲁宾,约翰突然惊恐喊道:“鲁宾,你是鲁宾。。。。。。”“呵呵,我代玛丽莲他们向你们两个问好。”鲁宾说着话在两人身旁蹲下,右手猛的往约翰胸口抓去,约翰一下子惨叫起来,旁人看见鲁宾抬起的手抓着粘着衣服的一大条肉,齐齐往后退。
杰克大叫着救命,一边努力向前爬。鲁宾走上两步,抬起脚,周围人清楚的听见“咔嚓”“咔嚓”连续四声清脆的骨头折断声,杰克四肢已被鲁宾踩断,看着鲁宾平静的脸,听着地上哀嚎、怒骂的声音,四周站着的人只觉一阵阵寒意袭来。
“住手。”一声尖锐的叫声在酒馆门口响起,鲁宾抬眼看去,是老鸨莉娜。
“等一下。”鲁宾说了声,抬起脚向正往外爬大声呼喊“救命”的约翰踩去,又是“咔嚓”“咔嚓”连续四声清脆声音传出。
老鸨莉娜没想到原来的一个蝼蚁敢挑战她的权威,像疯了一般大叫:“砍死他,砍死他。。。。。。”莉娜身后几个一脸横肉的男人早已拨刀向鲁宾冲来,鲁宾冷笑一声迎了上去,这一次花的时间要长一些,只不过也是几分钟时间,冲上来的几个人又躺了一地,鲁宾冲莉娜阴冷的一笑,从地上捡了一把刀又走回约翰、杰克身边。
莉娜身旁一个鹰鼻鹞眼的男人把莉娜拉到身后,对着鲁宾沉声道:“你是谁?”鲁宾看了这男人一眼,冷声道:“闭嘴。”“伊夫,杀了他,杀了他。”莉娜不可抑止的大叫,欲挣脱那男人的拉着她手,在这布拉格小镇她还从来没遇见这种事,怒火已冲昏了头脑。
叫伊夫的男人拉着莉娜,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冲动,这人很危险,我对付不了,我已派人去通知杜克大人了。”
他没说刚才鲁宾看他那一眼,看他像看个死人似的,令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可是已修炼出元气的武者啊!他不敢忘动,正是这直觉才让他好好的活到现在,阴沉着脸低声对莉娜道:“他跑不了,等杜克大人和镇卫到了,到时你怎么出气都行,这时暂且忍耐一下。”
鲁宾走到约翰、杰克身前,抬脚挑起杰克,让他仰面朝天后,猛的一脚踩在他胯部,杰克像个虾子似的一下弓起身,鲁宾没移开脚,反而脚不停的搓动,杰克嘴里吼出嗬嗬的声音,头一仰砸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鲁宾看他昏了过去,手中提着的刀往下一斩,砍下了杰克的一条腿,本已晕过去的杰克被这一刀痛醒,发出惨厉的叫声。
叫声稍歇,鲁宾的声音幽幽响起:“这是给玛丽莲的。”约翰、杰克的惨叫不时响起,“这是给加里的。”“这是给尼娜的。”“这是给保罗的。”鲁宾的声音音调始终如一。。。。。。
小镇最大的一栋建筑里,宽敞的客厅上位坐着一位穿着黑色魔法师袍女魔法师,面容皎好,优雅的气质中透出一点威严,恍惚一看,有如三十余岁的少妇,再一看又仿佛七、八十岁看透世事的睿智老妇。
下首一右一左坐着两个武士打扮的男人,一人背阔腰宽,衣服都遮掩不住一身虬结的肌肉,一张方脸上却须发斑白。另一人相貌身材极其普通,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却给人一种稳重如山的压迫感。
“达芙妮大人,洛基山脉已爆发一次战争,第二次战争眼看就迫在眉前了,我们怎么还要往通古斯森林跑?”身体雄壮,须发斑白的男人对着坐于上首的女魔法师问道。
女魔法师淡淡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男人却感觉手脚冰凉,赶紧站起来深深弯下腰,声音说不出的干涩道:“大人,我、我不是质疑您。。。。。。”“坐下吧。”达芙妮的声音嘶哑中带着娇媚:“西奥多,你怎么不学下雷尔夫。”达芙妮看另一个男人站起来,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
继续说道:“你这么大年龄了,修为也是武宗,还是不改这急躁的脾气。你们两个跟了我几十年,否则我也不会带着你们。如果你们有机缘,自然会明白,其他的不用说了,按原先说好的,我们分三个方向进入森林,有什么情况及时放出鸽鹰,十天后准时回到这里,好了,咦。。。。。。”
正说着话的达芙妮侧耳倾听,外面一阵嘈杂声传声,制止了正要发脾气的西奥多,她可不相信这小地方有什么人敢对她不敬,更不相信有什么人对她不利,无论修为、地位,她都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只是有点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不惜惊扰到她。
正猜测是什么大事,管家杜克也敲门进来,在门口就手抚胸深深弯下腰道:“突然发生了一点事,打扰了各位大人,我会向巴尔克-弗尔德伯爵奏明情况,巴尔克-弗尔德伯爵会亲自登门向各位大人致谦。”说完保持原来的谦卑姿势不动。
“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杀害了两队卫士,我正在派队去捉拿凶手,这才打扰了大人们的清静。”“这么大胆?!是佣兵还是冒险者?”杜克不敢隐瞒,如实把自己掌握的情况说出来:“都不是,是本镇的一个少年。”管家说完,羞愧得满脸通红,幸好低着头无人看见。
另一个声音说道:“你去吧。”杜克如释重负的躬身退出并把门关好,才喘口气,抬手擦擦头上的汗,实在是这三个人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等管家走后,三人眼中都布满惊讶,要知道那怕最差的城镇,进入城卫队的最低标准都是武徒,一个小孩杀了两队卫士,两队就是二十人,不是猪,是二十个武徒,还是一个少年杀的。
“我知道你们很好奇,还起了点小思。”达芙妮看着挠头的西奥多,局促不安雷尔夫,也不继续点破他们想为家族吸收新鲜血液的心思,莞尔一笑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三人很快就赶上了管家他们,管家和他所带领的三队卫士无一人发现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跟着的三人。
管家杜克是巴尔克-弗尔德伯爵的亲戚不假,但也是这小镇的实际管理者,对今晚发生的事,此刻的管家是满嘴苦涩,不知到时如何向巴尔克-弗尔德伯爵交待,只有先擒下再说,这次带的三队人可是真正的精锐,其中有一个武师,三个武者,十个武士,剩余的是武徒,不可能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少年。
当达芙妮三人和杜克带领的卫士赶到红磨坊时,看到的一幕令赶来的众人到吸一口冷气,在红磨坊门前的灯火照映下,在一片残肢断臂,还有十几个人头,一片呻吟声,满地血水之中,一个赤裸上身的男子手提一把刀,正不紧不慢的片着地上偶尔动弹一下两个人身上的肉。
老鸨莉娜呆滞的坐在门角灯火下,除了这男子,周围没一个站着的人。
这男子转头看了来的一群人一眼,在火光下这男子脸上身上糊满了血,面孔显得狰狞凶恶。
没理会来的人,男子回头继续折腾那两个奄奄一息的人。
管家杜克看见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直接一挥手道:“拿下。”
“好大的杀性!好冷酷的性子!这是个少年吗?”西奥多抽口冷气自语道:“我见多了杀戮,但从没见过这么冷静这么不慌不忙的。”达芙妮看着站在远处隐隐绰绰的人影对雷尔夫道:“你去查下事由。”说完看向正扑向对方的卫士和鲁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