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丽斯拍了下头急匆匆走回店铺里,鲁宾犹豫了一下没开口说话,决定还是等在店铺外。这小镇大多店铺都是商、货、住于一体,除非是大的商家才商、货、住分隔。先前搬货时鲁宾隐约听见一个女孩哭闹声一个女人在旁劝慰的声音,鲁宾脑海里出现一个刁蛮、任性的小女孩,这女孩鲁宾见过不只一次,对女孩的记忆全是负面的,那个哭闹的女孩想必就是格丽斯的女儿,这会儿格丽斯应该在哄女儿吧!
鲁宾决定答应到龙木香打小工,但却是让加里和巴洛来,这是鲁宾的来小镇的目的之一,可一想起那无事找事的刁蛮女孩,鲁宾就头疼。店铺门前因上货而满地垃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鲁宾揺摇头拿起店门口的扫把开始打扫起来。看着地上的龙木香、檀香木屑、香兰草、薰衣草、香蜂草、苏合香、鸡舌香碎屑等,鲁宾心里一下冒出个想法,这些香树、香草还有遍山的野花都可以制作香水啊,自己前世有个朋友是吃这碗饭的,自己因为好奇跟着制作过几回香水,简单的香水制作的蒸馏法、热溶法、冷制法很容易上手。在记忆中这个世界没有香水,而大多数人又有体味,于是就把一些有香味的草或木晒干、风干后磨成粉,装入小袋佩戴在身上以避味,龙香木有香味又坚硬,最适合制作家具,格丽斯夫妇就是做这些原材料生意的。“如果格丽斯夫妇人品真的可以的话,到是可以合作,也为这些孩子找到一个出路。”
鲁宾边想边打扫,眼看就要打扫完,抬眼向店门口望去,格丽斯还未出来,抬头看看天色,差不多中午一点多的样子,想着还要去铁匠铺、红磨坊,到时还得有半个小时的回家的路,时间上有点紧了。鲁宾打扫完,把扫把放好,决定再等个十分钟,如果格丽斯再不出来,自己就进去找她。还没等两分钟,格丽斯就急急走出来,看见站在门口的鲁宾就马上放缓了步伐,看看己打扫干净的门口,看向鲁宾的目光也越发满意,“鲁宾,这是我丈夫的衣服,没穿过几次,你试试。”格丽斯把手上一套六、七成新的衣裤递给鲁宾,鲁宾愣了一下,笑着接过衣裤道:“谢谢夫人。”“店里没人,你去穿上,我看下大小是否合身,好给你改下。”格丽斯指了指店里说道。
一会儿功夫鲁宾穿好走出来,衣裤袖口全都挽上还是显得有点肥大,显得有点滑稽,但却干净整洁多了。“我给你改下吧!”“不用麻烦夫人了,这样挺好的。”鲁宾有点尴尬挠挠头,格丽斯看着鲁宾的模样不由掩口一笑道:“不麻烦的,这套你先将就穿,明天你来上工时,我再给你一套改好的。”“夫人。。。。。。”“哦!每天十个铜币,你看我怎么忘了说这。”“谢谢夫人的抬举,我相信夫人不会亏待我,只是我有几个弟弟妹妹,他们都很听话勤快,你看。。。。。。”看着脸色渐渐阴沉的格丽斯,鲁宾就像没看见似的继续说道:“给他们一个机会来上工,我挑两个最伶俐听话勤快的来,如果你觉得他们还行就随便打发他们几个铜板,不饿肚子就行。”格丽斯脸上浮上笑容道:“只要他们像你一样就行。”“谢谢夫人的仁慈,我明天一早就带他们来。”说完鲁宾向格丽斯鞠个躬告辞。
鲁宾在一家食铺花了两个铜板买了个麦饼,边走边吃,转过一条街道便到了克劳德的铁匠铺。铁匠铺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人声嘈杂,显得很是繁忙,鲁宾没有急于进入,而是在铁匠铺门口侧站着想着这铁匠铺的过往,并观察着进出的人。进出铁匠铺的大部分是种地的农夫来修补农具或是买农具的,偶尔也有佣兵、冒险者进出,铁匠铺老板叫克劳德,是个跛子,听说原来当过兵,克劳德因技艺好,由原来的一个三人小铺发展到现在十多人的一个铺子。鲁宾看了一会儿,理清思路抬脚走进铁匠铺,进门就看见一个八、九十平方米的院坝,院坝里相隔七、八米分別摆放着两个高铁凳,两台火炉,两个风箱,正在打铁、加煤,拉风箱的是克劳德的徒弟和学徒,打铁的两人裸着的上身胸前挂着皮围裙,克劳德时不时两边走动下,不时开口指点几句。院坝左侧和正面是木屋,左侧木屋堆放矿石、生铁和废弃的刀剑农具之类的废品,正面木屋摆放着是发售的成品,右侧是一面土石砌的墙。这里鲁宾来过很多次,大多做点筛选、搬运、挑水、鼓风之类的活计,偶尔打上几锤,虽然以前的鲁宾话不多,但做事机灵肯吃苦,还是受欢迎的。
鲁宾很快收回四处张望的目光,走向院坝中其中一个满头大汗拉风箱的学徒。“肖恩大哥,”鲁宾拍了下正在拉风箱十八、九岁的青年道:“你休息一下,我来拉。”叫肖恩的青年回头一看是鲁宾,脸上露出一丝欢色,又转头看见打铁的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笑嘻嘻地点了下头,肖恩抬手擦了把头上的汗赶紧站起来,笑容满面地拍了下鲁宾的肩膀:“我去喝口水就来。”鲁宾笑着点下头坐在肖恩让出的小凳上,把脱下的衣服放在身后的地上抬头对打铁的青年笑着说:“本森大哥,保持现在这温度行吗?如果要大火你说话一声。”“温度还要高一点。”。。。。。。
不知不觉间太阳己西斜,铁匠铺已没几个顾客了,鲁宾估了下时间大概傍晚六点过,正要去洗个脸寻老板克劳德说话,不想克劳德正脸带笑容一跛一拐地朝他走来,鲁宾赶忙迎上去:“克劳德大叔。”“这孩子,忙了一下午,肚子饿了吧!”克劳德说着话,拉过鲁宾的手放上十个铜币,“先前本森大哥给了两个麦饼,不饿。”“克劳德大叔,我想求你一件事。”“什么事?”克劳德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认识这么多年来这还是鲁宾第一次开口求人。“是这样的,我准备把我们住的房子修补下,没有工具,我看你这里有些废弃的斧头、刀之类的,克劳德大叔你看是否让我在你这做小工来换取。”说着把手上的十个铜币递还给克劳德。“这孩子,大叔差这几个钱吗!拿着,自己去选。”克劳德推开鲁宾递钱过来的手,一边对本森吩咐:“煤不多了,你等会去杰诺克那里买个一千斤。。。。。。”鲁宾对着正要离开的克劳德深深地鞠了个躬。“这孩子,去吧!”克劳德拍了下鲁宾的肩指了指左侧的屋子。
不久鲁宾两手捧着一把生满铁锈的匕首和斧头,还有一把半米长满是缺口锈斑的断剑,走到院坝,对正要封炉火的本森说道:“本森大哥,克劳德大叔去哪了?”“师傅去换衣服了,准备去红磨坊。”“本森大哥,你看能不能给克劳德大叔讲一声,让我使用下工具修复下。”鲁宾举着手里的斧头、断剑向本森示意,“就你偶尔打几锤,你会?”本森脸上满满的诧异、怀疑。“我经常看你们打铁,也听克劳德大叔讲过很多回,应该没问题。”鲁宾看着没说话只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本森,只好又说道:“真的没问题,本森大哥,你就让我试试吧!”语气里也带上恳求。“那好,炉还没封,我来给你拉风箱。”鲁宾大喜,向本森道谢后去选了把五斤重的铁锤,又拿了一张小木凳放在高铁凳前站上去,高度正好,把钳子夹着断剑、斧头放入火炉中,一边看着慢慢变红的断剑、斧头,一边在心里梳理炼器中的锻字诀。
阻止了本森打招呼的举动,克劳德已在鲁宾身侧站了好一会儿,看着完全沉浸于打铁中的鲁宾由开始的生疏到熟练,慢慢随着鲁宾轻重缓急锤起锤落悦耳的叮当呵呵声中,克劳德甚至感觉到了一丝韵律,可惜的是每次鲁宾敲击不了几下就把断剑、斧头、匕首放入火炉中,可能是鲁宾气力还没长足,但也幸好间隔的时间不长,鲁宾轮流拿起断剑、斧头敲打没有打断克劳德在旁的欣赏,直到鲁宾把断剑、斧头淬完火,天己擦黑,克劳德才上前拍拍鲁宾肩膀,一脸欣喜地用铁钳夹起小了一个圈的断剑、斧头、匕首凑到眼前仔细看起来。
等剑、斧完全冷却后,剑、斧上浮现出碳纹幽光,克劳德曲起食指分别在剑、斧上敲了敲才严肃地对一旁浑身汗津津的鲁宾问道:“你跟谁学的?”“我时常看本森大哥他们打铁,你讲解时我也在旁边听过,还上手打过。”克劳德无语地看了虽满脸汗水但双眼清辙的鲁宾一眼,心里大发感慨:“日,这就是天赋吗?!这技艺都快超过我了。”克劳德虽心里大发感慨,脸上却堆上了笑容道:“我记得你开头说你要修补房子,我这有把锯子你拿去用,本森你去把那把挂在墙上的锯子拿来给鲁宾。”克劳德吩咐完本森后,不舍地把变成一把三十公分的短剑和小了一圈的斧头递给鲁宾:“这要是开了刃就不得了了,鲁宾,大叔和你商量件事,你帮大叔这里的武器修补成这样的,大叔一把给你二十个铜币。”说完克劳德看着鲁宾,鲁宾一听这话再看看克劳德的表情就知道不答应是不明智的,不答应的话这关系这条路就完全断了,更关键的是自己拒绝的事传出去,就别在这小镇混了,就自己目前这一个穷二白的处境,想想都悲哀,没有拒绝的权利,何况克劳德开的价对自己来说可以了,一转念间鲁宾对着克劳德鞠了个躬,站直身己是一脸感激地回道:“谢谢大叔的抬举,就怕做不好让大叔失望。”“哈哈哈,大叔相信你。”“呵呵,”鲁宾腼腆地笑了笑,举手挠挠头说:“大叔,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每天。。。。。。”“没关系,你打一件大叔给你一件的钱。”说实话克劳德真不想把这斧、剑给鲁宾,这斧、剑开了刃一件最起码能卖二、三个银币,就是那把匕首也显得精致小巧,可一来自己先前答应了,二来自己屋里那么多的废弃武器、农具,最少有六、七十件,如果鲁宾全部修补好,一件就算卖二个银币,除去成本、工钱,自己起码还赚一百以上的银币,何况克劳德心里还有个小九九,想把鲁宾收进来。
鲁宾穿好衣服,接过本森递交来的锯子,拿起找来的草绳把斧头锯子短剑捆绑好,匕首插在腰上,对克劳德躬了下身很真诚地说:“今天非常感谢克劳德大叔,过多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鲁宾会铭记大叔的好。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克劳德看着鲁宾离开的背影,想着他今天的一言一行,再想想他修补的斧、剑、匕首,不由喃喃自语道:“没想到以前看走眼了,再看看,再看看,如果。。。。。。”克劳德在院坝中沉思起来。本森默默收拾东西,看着有点神叨叨的师傅心里想道:“师傅今天有点反常啊!怎么还不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