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谁也没想到，史称懋功会师的红军长征第二次会师，是在这么戏剧化的情形下开始的。
大部队在山坡上休息，毛泽东和周恩来、朱德、张闻天等围在一起。朱德感慨：“还有下山最后一段路，这块硬骨头我们就算啃下来喽！”
毛泽东大笑：“我说什么来着，神山神山，那也难不倒我们跨江夺桥的工农红军战士！红军就是神仙。”众人一阵大笑。
周恩来琢磨着：“王开湘、杨成武他们现在应该到山下了，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
张闻天猜测道：“信号弹怎么还不发，不会是遇到什么阻碍了吧？”
毛泽东摆摆手：“应该不会，再等等吧。”
这时，一个战士眼尖，指着山下：“快看，快看！山下着火啦！”大伙一看，隐隐约约的火光闪耀着“会师”两个大字。
毛泽东激动道：“会师，看来是四方面军的人过来接应了。”
“国焘、向前他们动作可真够快的！”周恩来说着大喊：“同志们，先遣队与红四方面军会师了，红四方面军派人来接咱们了。”
山上一片欢腾。
毛泽东起身对大家说：“好，四方面军的同志热情高涨，我们也别在这里磨蹭时间啦！大家身上的力气还足不足？”
战士们异口同声：“足！足！有的是劲儿！”
“好，那我就带大家变个戏法，让咱们的屁股上长出一对翅膀来！”毛泽东说着来到雪崖边上。
雪山上，在毛周朱张的带动下，战士们纷纷坐在雪坡上滑了下来。雪花飞扬，荒凉的雪山变成了欢声笑语的欢乐场。
懋功的达维镇沸腾了：到处是标语，到处是笑脸，到处是鞭炮……
毛周朱张意气风发地领着大部队走过来。韩东山早早就率队来到村口迎接。毛泽东热情地向欢迎的队列挥了挥手。
韩东山激动奔上前，敬礼：“首长们好！我是红四方面军九军二十五师师长韩东山！”
首长们热烈握手，互相问候。
张闻天笑道：“哈哈，师长同志，看到你我们这心里就踏实喽！”
这时陈赓从队伍里挤出来：“小韩同志啊，你还认不认得我了？”韩东山一见，激动地敬礼：“陈师长！”
陈赓锤了一下韩东山的肩膀：“你小子，哈哈，这么长时间不见，黑了，也精神了！来，我给你介绍介绍中央的首长们。”
毛泽东笑着说：“东山同志啊，我们大家第一次面，你就来猜一猜，我们哪个是哪个嘛。”
周恩来拊掌大笑：“哈哈，这主意好！”
韩东山支吾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我要是猜错了，首长们可别笑我啊！”
朱德鼓励道：“猜错了不要紧！小韩同志，你就放开了猜！”
韩东山认真打量着各位首长，说：“这位肯定是毛主席，这位是周政委，这位是朱总司令……”
几人笑着相互望望，全猜对了。
周恩来饶有兴趣地问：“小韩同志，你可真神啊，快说说，是怎么把我们几个认出来的？”
韩东山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听说毛主席身板又高又大，长头发，还喜欢开玩笑，周政委是我们红军队伍里出了名的美男子，朱总司令最面善。”
毛泽东夸赞道：“哈哈，你这个小同志不简单嘛！”
“主席过奖了。几位首长，为了庆贺两军会师，我们在村子外面准备了联欢活动，中央的同志辛苦了一路，我们先到老乡家里休息一下，晚上去会场那边会餐！”韩东山边说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毛泽东笑道：“对！对，不要堵在人家村口，我们都过去吧！”
暮色降临，四方面军二十五师和中央红军的同志们已经在会场就位，毛周朱张一走进会场，大家齐齐起身，迸发出热烈的掌声。
四方面军指战员高呼着：“向中央首长致敬！向红一方面军老大哥学习！庆祝伟大的会师胜利！”
一方面军指战员们也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高喊着回应四方面军：“感谢四方面军对我们的欢迎和帮助！红军会师万岁！”
毛周朱张微笑地望着台下欢乐的海洋，眼睛里满是激动与欢欣。韩东山引着几位首长来到会场前面的发言台。
韩东山提高声音：“大家安静一下，我们请中央首长们给大家讲话！”人群很快安静下来。
毛泽东对张闻天说：“你是党的总负责，该你先上去讲讲。”
张闻天推辞：“老毛，宣传鼓动你最在行，你就不要推辞了。”
“好！那我就先来个抛砖引玉！给同志们讲两句！”说着毛泽东走上台，扫视了一下会场，缓缓开口：“同志们，我们红军的两支主力部队终于会合了！我们在中央苏区就知道，四方面军的同志在党的领导下，作战勇敢，创造了川陕苏区，消灭了大量敌人，各方面都有很大成绩！我们红军是打不垮、拖不烂的队伍，是劳动人民求解放的队伍。我们从离开中央苏区那天起，每天都是同超过我们几倍的敌人作战，但是敌人的围追堵截不仅没能消灭我们，而我们却大量消灭了敌人，壮大了队伍！战斗中是有一些伤亡，但是我们却锻炼得更加坚强，扩大了革命影响，沿途播下了革命的种子！今天我们胜利会师了，中央红军和四方面军是一家人，要在党中央的领导下，为彻底消灭蒋介石反动派，赶走日本帝国主义而共同奋斗！”
话音一落，掌声如潮响起。
苏义同忽然站起来：“毛主席，我有个问题要问！”
毛泽东注视着苏义同：“这位小同志，有什么问题尽管提！”
苏义同大大咧咧问道：“你不是说队伍壮大了么？可我没觉得你们带过来的队伍有多少人啊！”
此话一出，顿时冷场。
韩东山忙喝止：“苏义同！你给我住嘴！”
苏义同有些委屈：“毛主席，我说的是实话，我就是不明白，想让首长们给我讲讲其中的道道！”
毛主席爽快地说：“这位小同志，你提出的是个很实际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的疑问。我说的壮大，并不是指人数上的增多，而是指我们所有同志坚定的革命性和卓越的战斗力。在场的中央红军战士，都对此深有体会。飞机在头上炸，敌人在地上追，我们还是闯过来了，成为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铁军。也许，我们现在人数还不多，不过，在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下，我敢肯定，有过这样一段经历，以后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无论是什么样的困境，都动摇不了我们革命的决心、抗日的决心！”
钟立志转头狠狠瞪了一眼苏义同，站起来说：“毛主席说的对，说得好！你个黑小子不懂就别瞎问，省得丢人！”会场一阵嘘声。
这时，周恩来笑着说：“今天晚上，我们欢迎四方面军的同志给我们带来美味的食物和动听的歌曲。糍粑我是吃到嘴里了，可是歌还没听到，不算圆满啊。我知道四方面军中的川籍战士不少，个个都是百灵鸟，歌声那叫一个清脆啊。”
闻言，大家都笑起来，气氛缓和了不少。
“师长同志，我们可是等不及要一‘听’为快啊！来来来，这个联欢会还是要你这个东道主上来主持啊。”周恩来接着说道。
韩东山走上台，大声说道：“现在我宣布，两军联谊大会开始！”
战士们你方唱罢我登场，都很踊跃，赢得掌声阵阵。最后军委文工团上台合唱：两大主力邛崃山脉胜利汇合了，欢迎四方面军百战百胜的英勇兄弟；团结中国苏维埃运动中心的力量，坚决赤化全四川……歌声嘹亮，振奋人心。
2
夜渐渐深了，有些战士陆续去旁边的小树林里小解。苏义同在林子里刚系好裤子，一转身被一条木棍当头击中。
苏义同“哎哟！”了一声，抬头见钟立志正提着棍子凶神恶煞般望着自己，还没等问出话来，钟立志又接连给了他几棒子，打得他满林子跑。苏义同边跑边喊：“你个疯丫头，干什么你！”
钟立志挥舞着棍子紧追不舍：“让你乱说，让你乱说！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
这时几个小女兵手里抄着筐和树枝等“武器”迎面截住苏义同。钟立志指挥道：“就是他，打！给我使劲儿打！”
一帮人围着苏义同噼里啪啦一顿殴。
不远处正在解手的张守江见此情形，提好裤子，躲在树后继续看，“我的个乖乖！这群女娃娃下手真狠！”
联谊会结束后，韩东山陪毛泽东在村外散步。聊到川陕根据地的发展情况，韩东山表示并不清楚，毛泽东有些惊讶地看着韩东山。
韩东山解释道：“毛主席，我带师部在达维一带活动有一段时间了，通讯不太方便，一般只接到上级的作战命令，其他的事不太清楚。”说着拿出两份地图：“主席，这是刚才徐总指挥派人捎来的两份地图，总指挥再三交代，一定要亲手交到您的手里。”
毛泽东在一处空地停下，借着月光迫不及待展开地图。韩东山也凑过去看：“啧啧，这画真详细，哪座山哪条水都标上了！”
“还是向前同志最知道党中央现在需要什么啊！”毛泽东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地图收起来：“小韩同志，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们了，时间不早了，叫同志们早些休息吧。”
韩东山点点头：“毛主席，刚才在会场上闹得有些不愉快……是我这个师长的失职。”
毛泽东摆摆手：“话不能这么讲，我倒觉得善于发现问题的年轻同志是我们革命的后继力量啊！两军会师伊始，同志们相互之间存在不理解也是正常的，人与人打交道就是这样，不理解就要多交流，话说开了，心也就敞开了。你回去不要责怪小苏同志，他的脾气很对我胃口嘛。”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传来。两人一下子警觉起来。
韩东山警惕地说：“有敌情！主席，您先回去，我派人……”
“不太像是敌人，我们一起去看看情况！”毛泽东说着与韩东山一同向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树林里，苏义同捂着额头蹲在地上，血顺着指缝流出来。女兵们看傻眼了，呆立在当场。
一个女兵紧张地拽住钟立志的衣袖：“立志，立志，怎么办啊，没想给他开花啊，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钟立志故作嘴硬：“是他自己笨，一头撞树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话虽如此，她还是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布，走到苏义同身侧：“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来吧，我给你包一下。”
站在不远处偷看的张守江望见毛泽东、韩东山朝这边走来，唯恐天下不乱地伸长脖子大呼小叫，但并不露面，“不好啦！要出人命喽！红军打红军喽！”
韩东山走上前训斥道：“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呢？”
钟立志委屈地低下头：“我们……不，是我想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
苏义同却解释说：“没事儿！我喝了点酒，自己撞了一下子，我一个大男人不会在几个丫头手里吃亏。”
毛泽东心里明白，严肃地说：“你不用替她解释。钟立志！两军刚一会面，你就聚众欺负同志！你眼里还有没有纪律？还有没有团结？”
钟立志低下头：“主席，我……”
韩东山看到这情形，劝道：“主席，几个小孩子打打闹闹，当不得真。”
毛泽东严肃地：“这个头不能带！钟立志，把枪交出来，你去关一天禁闭！”
钟立志无奈地递上腰间挂的枪，临走前，狠狠瞪了苏义同一眼。
半夜，钟立志睡不着，气鼓鼓地一直坐在禁闭室的床上抹泪。忽然苏义同偷偷出现在窗户后面：“丫头！丫头！”
钟立志怒气冲冲地问：“你来干什么？”
苏义同狡黠地笑道：“嘿嘿，叫你和我斗！后悔了吧！”
“滚，你给我滚！”钟立志说着随手抄起枕头砸向窗户。
3
清晨，天上雨点淅沥沥，中央红军在山间小路上往懋功方向行进。朱张在前、毛周在后，牵着马与队伍并排行进。
毛泽东精神满满：“昨天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睡得最香的一个晚上喽！”
周恩来搭话：“主席啊，你统共就没休息几个小时嘛。”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睡眠质量高！”毛泽东笑着回答。
前面走着的朱德插话说：“这话倒是真的，两军会师，不光战士们心里面踏实了，我们还有国焘、向前他们估计也底气更壮了！”
张闻天语气迫切：“所以，我们赶去懋功。在李先念同志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尽快完成我们两军领导人的会面，坐下来研究研究红军未来的发展问题。”
马蹄哒哒，行军速度更加快了。
队伍到达懋功，李先念带队欢迎，然后引着毛周朱张来到天主教堂内，圣台后面正中央处挂了一幅四川地图。
李先念带有几分拘谨：“几位首长，这几天就请大家住这里，我已经跟张主席和徐总指挥联系过了，他们听说党中央进入懋功也都十分高兴！”
周恩来兴致极高，打量着天主教堂的内部陈设：“懋功真是一处神奇的地方，坐落深山，倒是有几分城市的繁华。”
李先念介绍：“懋功生产鸦片，来往客商较多。”
毛泽东闻言：“鸦片，坑害了几代中国人！竟然成了一个集镇的经济支撑，可悲可叹呦！先念同志啊，我看你还很年轻嘛，今年多大了？”
李先念答：“二十五岁了。”
毛泽东点点头，眼光欣赏有加：“二十五六岁就当军政委，不简单嘛，你那个军有多少人啊？”
“两万多人。”
毛泽东沉吟着说：“好啊，兵强马壮，根据地发展自然就快，川陕苏区现在的发展势头不错吧？”
李先念一愣：“毛主席，反‘围剿’把根据地折腾得不轻，我们张主席在一个月以前已经下令撤离根据地了。”闻言，四人皆是一惊。
朱德叹惜：“那么大一片根据地，怎么说撤就撤了！既然反‘围剿’胜利了，我们有人，根据地不是不可以重新建设嘛。”
毛泽东皱眉不语，盯着墙上的地图出神。
半晌，毛泽东开口问：“岷、嘉地区的气候怎么样？人民群众的生活条件怎么样？还能不能再打回去？”
“岷、嘉两江之间地区，大平坝子很多，物产丰富，人烟稠密，是汉族居住地，部队的给养和兵源都不成问题。从战略地位看，东连川陕老根据地，北靠陕甘，南接成都平原，可攻可守可进可退，回旋余地很大，现在茂县、北川还在我军的控制之下，胡宗南的部队还没来得及集结，我看可以打回去，但要快，否则胡宗南部队一集结，再打过岷江就难了。”李先念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懋功地区只有少数游牧藏民，筹粮困难，大部队久驻无法解决供给，大小金川和邛崃山脉一带高山连绵，谷深流急，大部队很难运动，不容易在这里站住脚，向西向北条件更差。”
众人听着，不住点头。
“先念同志分析得很到位。但是现在问题出在我们身上，要打回去，重新建设苏区，必须立即行动起来！日本人在我中国的土地上步步蚕食，我看他们的野心大得很！所以，从战略上讲，我们应该着眼于北方，既然国焘同志已经放弃了川陕苏区，我们只能把眼光放在这一带。”说着毛泽东用手在川陕甘处画了个圈：“全国抗日高潮正在到来，整个形势对我们很有利，今后，一、四方面军的行动方针，就是北上抗日，建立川陕甘边革命根据地，促进全国抗日高潮的发展。”
李先念连连点头。
傍晚，毛周朱张在街上散步，四人边走边聊。
“今天从先念同志那里对四方面军的总人数也大致有个了解，一个军两万人，四个军就是八万人，再加上我们中央军的两万，十万红军，革命有望啊！”朱德语带憧憬。
张闻天点点头：“要想扛起抗日的大旗，必须获得国焘同志的全力支持。”
周恩来想了想：“现在必须强调团结。前几天小苏同志的事提醒了我，部队与部队之间、红军与红军之间也是需要磨合的。中央红军人数少，装备不及四方面军，这些问题都是客观存在的，我们的战士大都年轻气盛，攀比之心在所难免，毕竟以后大家要并肩作战，内部的团结协作也是胜利的先决条件！”
张闻天点头：“恩来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实现与国焘同志的会面。大家尽快解决好部队会师后的统一指挥、共同行动的问题。”
“咱们明天还是先商量个方案出来吧。”毛泽东说道，大家都表示赞同。
第二天一大早，毛周朱张就围坐在会议室的一张四方桌子旁，开始讨论红军今后的行动方案。四人各抒己见，一会儿静心倾听，一会儿激烈争论。
最终，四人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临时政府和中国工农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的名义发表了《为反对日本吞并华北和蒋介石卖国宣言》，以朱德、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的名义给红四方面军发出了《为建立川陕甘三省苏维埃政权给四方面军电》，指出，今后我一、四方面军总的方针应是占领川陕甘三省，建立三省苏维埃政权。
4
这日，周恩来拿着一份电报匆匆走向毛泽东住处，人还未进屋，声音已到：“主席，主席！哎呀，有一件事我们疏忽了！”
毛泽东正在桌边看书，闻言，放下书道：“恩来，这么着急过来，不会是贺老总他们的事吧？”
周恩来笑道：“主席真是料事如神啊，你看，这是弼时、向应还有贺龙联名发来的电报，问我们何时与他们会合，哈哈，这位急脾气的贺老总是等不及喽！”
“刚才我还在考虑这件事，不过这次我们要失约了啊……”
“那就把我们这边的情况跟他们大概说一说，向贺老总他们道个歉，让他们先配合我们作战。唉，现在各部之间联系时有中断，也不知道二、六军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座典雅舒适的院落，小桥流水，曲径幽深。蒋介石拄杖而立，杨永泰站在一边。这正是蒋介石的行营。
蒋介石后悔不迭：“失算，失算啊！杨先生，谁能想到，神仙也过不去的夹金山，竟被他毛泽东的队伍给翻过来了。”
杨永泰劝慰道：“委员长，事已至此，追悔莫及，您和夫人也不必对此太过懊恼。”
蒋介石一愣：“你找过夫人？”
杨永泰低下头：“不瞒委员长说，我曾经出面请求夫人派几架飞机协助剿匪，不过夫人她……拒绝了。事先没有征得委员长同意，永泰也是心急为之。”
“我明白，我明白，先生心系剿匪大业，这一次，是中正疏忽大意了。不知接下来，先生有何高见？”
“既然朱毛、徐张匪部会合之势已成，我们不妨一举击之。川军虽不可信任，但利用川军削弱赤匪力量，尔后以胡宗南部一举击之，必收事半功倍之效……”
蒋介石点点头，半晌，突然开口问：“你对张国焘此人是否了解？”
杨永泰恍然一悟：“委座是说……”
蒋介石思索着：“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现在毛泽东和张国焘同在一槽，我想难免不会生出二虎相争的故事。”
杨永泰点头佩服道：“委员长看得深啊！这是我们难得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