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所有的真相,一夕爆发2
“你到底在说什么?”宁王依旧一脸的愤慨。
“峥儿,你出去,所有人都退下!”太后颤声说道。
墨宸峻龙袍一翻凛然坐在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帐内的太后那张苍白的脸。
见宁王纹丝未动,太后怒斥道,“我让你出去!”
宁王固执的看着她,“既然皇兄有话要讲,我便要听听,如今只剩我们母子三人,难道母后和皇兄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吗?”
“你……”太后的手颤抖不已,墨宸峻扬声大笑起来,“既然四弟好奇,留下便是,母后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母后觉得,儿臣追封怡太妃为后一事,做的可是妥当?”墨宸峻淡淡问道。
“如今你是皇上,一切自是你说了算。”
“此言差矣,我元熙历来母以子贵,子亦以母荣,皇妃中只有生育长子之人,才有做皇后的资格,而长子立为太子,这是数朝来不曾变过的规矩。可母后能否告诉我,为何明明生了皇长子的怡太妃,不仅没有荣升皇后之位,反却落得了难产而亡的下场?她的皇儿,又为何变成了公主?”墨宸峻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厉无比,他愤然起身,目光似剑的紧紧逼视着太后。
“这道听途说的谬言,你竟当成谈资来质问于我,枉我辛辛苦苦生养你一场,早知你是这般是非不明之人,我又何必因你费神伤心了这许多年,真是不值。”太后苦苦笑着。
墨宸峻一声冷笑,“你为我费神伤心了许多年倒是真的,只是可惜,你是费神如何将我除掉,伤心为何我屡次脱险,大难不死,可是这样?”
“皇兄,你这些话都是从何谈起?”一旁的宁王皱眉插言道。
太后的脸色瞬间变的比纸还白,她的身子抖着,猛烈的咳着,只见墨宸峻如暴怒的雄狮般,上前猛的将她抻起,厉色吼道,“你休要和我装可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和你那卑鄙的兄长合谋,将我和你生下的女婴调了包,你想要当皇后享荣宠也就罢了,你让我的母妃生的皇子糊里糊涂变成公主也就罢了,你为何还要害她性命?你为何要让她活活痛死?你难道就不会做噩梦,你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宁王已被他的话惊呆,太后颤着唇,“胡说,你这都是听谁胡说来的!”
“我胡说?好,那你就听我继续胡说!”墨宸峻吼道。
“那年端阳节,是谁说要带四弟雪阳公主我们三人出宫去看龙舟赛?临行前却因四弟身子不适,换成赵嬷嬷陪同,而好端端却会遇见刺客,随护的那么多大内侍卫竟然连两个刺客都拦不住,赵嬷嬷奋死保护我和雪阳,我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惨死,而我和雪阳无处可逃,我抱着她仓惶跳下了水,却险些被乱箭射死……”
忆起往事,墨宸峻的声音暗哑悲怆,“可让你失望的是,你本想将我和雪阳这两个心头大患全都除掉,结果我命大没有死,只是失去了雪阳……那些侍卫竟然向父皇指证,说是我将雪阳推下了水,因赵嬷嬷阻拦,我又狠心刺死了将我亲手带大的赵嬷嬷……你怎么可以一面每天讨好那受宠的云妃与她姐妹情深让她对你百般信任,一面却暗中用这样歹毒的手段杀死她的女儿,害死她?你怎么可以如此冷血的对待两个尚不完全懂事的孩子?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将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把我和四弟辛苦拉扯大的赵嬷嬷,说杀就给杀了……你说,你给我说!”
他一时失控,大手紧紧掐紧太后的脖子,眼看她面色酱紫,险些气绝,宁王连忙上前阻拦,他悲愤又道,“只怪我当时年纪太小,全然看不出你的歹心,我只道母后也连同旁人一样不信任我,竟然还奏请父皇将我诛杀……我恨你不假,可我当时恨的是,我的母后竟然不信我,我哪知你这个母后,竟是只披着人皮的狼!”
“我出宫后你又派人去刺杀我,对不对?若不是洛老将军将我接到府中,我纵是有一百条命,也齐齐的断送掉!而后你再难得手,竟然时隔那么多年,还煞费苦心,你不肯放过每一个机会,你竟能想到让我****后宫的罪名,将下了药的后妃与多年间第一次回宫百感交集醉了酒的我置于一处……眼见父皇刺入我胸口的那道利剑,眼见我血流满身倒地不起,你是不是终于如释重负了?你苦心计划了半辈子的暗算,终于成功了?只是可惜,我偏偏死不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太后的头发都已经被他晃散,他悲绝的吼声几乎震裂了宁王的耳膜……
“母后,皇兄所言,可是当真?”他喃喃道。
“你是相信冷血无情的他,还是相信母后?母后生下你们兄弟,养你们至今,有他这样一个颠倒黑白混沌无情的儿子也就罢了,还有你这样一个没有主心骨的废物儿子!你们兄弟俩就这样一起怀疑我,对付我?我真真是白白生养了你们!”太后凄惨的笑着。
墨宸峻已是怒极,听她此言赫然一个耳光便打了过去,她的唇边立刻淌出血来,墨宸峻咬牙说道,“为我的母妃,为雪阳公主,为赵嬷嬷,为云妃,莫说是打你这一巴掌,就是将你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赎罪!”
“你这孽障,枉我生养你一场……”太后愤然泣道。
“这些旧事死无对证,我料你也不会承认,你以为你和你那兄长行事谨慎,把知情的所有人都灭了口,可你该知道,老天并非瞎眼,只要是做过的恶事,自是瞒不过天理公道!”墨宸峻厉声喝道,“你道我动不得你,你道我本就是世人眼中的魔头,我说出天来也没人相信,我本是想忍到强大之日以东峪皇族几百条性命和月华公主及她的皇子逼你认罪,可惜我没料到你竟会助我当上皇帝,既然如此,我们清算的时日,便不远了!”
他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扯过她的头发便硬生生的塞进了她口中,她拼命挣扎,却还是无力的咽了下去,她伏在床边想努力把它呕出来,却无济于事。
“皇兄,你……你给母后吃了什么?”宁王颤声问道。
“放心,我不会将她毒死,我不会轻易让她死的。”他说罢,又回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太后,冷冷一哼,便愤然阔步向外而去。
“母后,皇兄所言,可……可是真的?”宁王再次问道。
记忆千回百转,回到墨宸峻所提及的那些陈年旧事中……
印象里,母后确实对皇兄严苛许多。
严冬伸不出手的寒冷中,她亲自监督皇兄穿着单衣在院中练剑,皇兄手上那满满的冻疮和身上落下的寒疾,让他几次找到母后去求情,可是母后常常对他语重心长的说,皇兄身负天下重担,必须严加管教,不然将来不足以肩负江山社稷的大业……
一时间又想起了许多那所谓严加管教的点点滴滴,顿时让宁王的心,阵阵的疼了起来。
同是年少贪玩的年纪里,他可以自由自在,皇兄却没有任何自由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