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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血临

在已经捉摸不准烈度的心跳声中,朔阳做好了准备。

他的运气着实太差了,似乎放在任何一个故事里,都当不成主角。

他甚至拖累了蓝晴。

“快走呀,犯啥癔症!”蓝晴的催促声传来,他听不进去。

朔阳知道,对方骑着马,追上他们俩只是时间问题,跑或者不跑似乎意义不是太大。看着前面慌慌张张的蓝晴,他能把握的、唯有的一拼之力就是那把短剑,不管是铭辉还是他的侍从,能弄死一个算一个。

蓝晴折返到他身边,气喘吁吁,“这都啥时候了,还迷糊!”

朔阳强装镇定,拍了拍藏在左手的短剑。

蓝晴二话不说,拉着他往前走。

朔阳跟着后面,一边要小心踢到蓝晴的脚跟,一边别扭地想轻轻挣脱。蓝晴完全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朔阳:“我不是……好,我们一起走,不放弃!”随即他抓起蓝晴的手腕,“走!”

每隔一小会儿,朔阳就回一次头。

终于,铭辉四人出现在沙丘上。但朔阳发现几人并没有按照他们走过的路线追来,从沙丘往下走的时候更是之字形缓缓往下,速度并不快。

“我知道了。”朔阳攥紧蓝晴的手,“我们不能这样走了,这边,再上去!”

蓝晴挣脱朔阳的手,紧跟在后面。

“在沙丘上,我们虽然慢,但他们更慢。”

等他们爬上这个沙丘,朔阳回头看到铭辉他们已经分成两路,应该是要骑马走稍微平缓一些的地方来迂回包抄。

朔阳焦急张开双臂,道:“来,我们再下吧!”

蓝晴有些不情愿地抱住朔阳:“我们这样走是不是又会回到流沙处?”

“我现在也有些分不太清楚,应该是。”

“那……”

“走吧!”

“啊……啊……”

沙丘下,朔阳一手扶着头,“你头一回下来的时候咋不叫?”

蓝晴:“第一次是没注意,这回有点害怕……”

“嗯,走吧!”

稍稍晕坐一下,两人再度出发。

蓝晴:“这么跑,到底啥时候有个头呀。”

朔阳微微抬头,看着前面一大片连绵着的沙丘,“我们这次别翻过去了,走中间,就在沿着沙坡坡腰横着走!”

“嗯嗯。”

朔阳:“你刚才说,我们一直被这么追着跑……我们沿着沙丘横着走的话,他们围堵我们、肯定会有先有后到……我们就……挑落单的下手吧。”

“啊?”

朔阳:“害怕吗?”

“我……”

“没事,其实我也怕……不过,我们应该可以二对一。”朔阳有拍了拍他藏剑的左手。

“好吧……”蓝晴的声音很轻。

“那我们接着走,不管遇到谁,拼了!”朔阳能感觉到自己声音中的震颤,言语中又加快了速度,将蓝晴挡在身后;手时刻按在短剑上,不出则以,出则一击致命。

蓝晴盯着他的背影,泪目了。

不知是朔阳太过紧张、伤情复返,还是他有意示弱,走得一瘸一拐。蓝晴有意追赶,朔阳总会刻意超出些距离。

他不住地回头,想要确认自己已经和蓝晴拉开距离,再焦急地往前赶。现在他甚至想对面还未出现的那位快点到来,不管是谁,他拼命就是了。这时,他反倒也没什么别的奢求。

一人出现,弃了马,自上而下向他们冲来。

朔阳晃见那人一手扶着沙地、半弯着腰着朝自己滑下,脚底带起好些沙子。

他顿时感觉手上的短剑重了好多,似乎怎么攥都攥不紧。朔阳也没有正眼看袭来的那个人,主要是不敢,还想着应故意示弱、好一击制胜。

二十步、十五步……

待还剩四五步的时候,朔阳猛地站起拔剑。那人收势不住,依旧朝他滑来。

朔阳提前闭上眼睛,猛地一刺。

他本想着“啊……”地叫着给自己壮胆,可临到生死一线,终于是一声没吭就刺出去那一剑。等他睁开眼睛,之间剑入来人胸腹,脸上还是难以置信。血顺着剑上的沟槽潺潺而出,顺着朔阳握剑的手流下,也沾染到他的衣袖上。

看他并未死绝,欲要趁着最后一口气抓自己,朔阳慌忙抽剑后退,血喷溅到朔阳脸上、衣上……朔阳被吓得坐到地上,来人也终于不甘地倒下,滚落沙丘。

蓝晴看到这一幕,吓得也不敢靠近。

朔阳又是一阵恶心涌上心头,他趴到地上大口喘着气。这次和逃难时候、在汉武镇所见的都不一样,毕竟这一回人是他杀的。

用啟老所授的学问来想,他只是一个无辜的人,同时却也是个俯首于罪恶的牺牲品。

停了好一会儿,蓝晴也强忍着心中的惊惧,慢慢走向朔阳。

当朔阳有所发觉的时候,蓝晴已经在他身边蹲坐了好一会儿了。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本来这世道上,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苟活就是他们的全部,而当朔阳这反抗的一剑刺出去了,就变了……会有人更加恶狠狠地要他死,也会有人将他看作是一条能解救他们的绳子……而在朔阳心底,终于也有了点点萤烛之火,可映星辉。

书简上的经略,由此,才一点点绽开。

“还有三个……”朔阳的声音有点沙哑。

突如其来的惊恐被他放在脑后,沉静地对蓝晴说到:“现在应该往回走,不能让他们觉察出来我们有防备……”

说完便拉起蓝晴往回跑。

直到看不到沙丘下的那具尸体,“我身上有血,待会儿来人的话肯定会有警觉……这样,你在前面,遇到来人就转身跑,然后我途中会假装摔倒……”

蓝晴低头,含住眼泪:“嗯嗯。”

朔阳又一次把短剑藏起。

一行庞大的车队,将朔阳栽种下作为标记的小树反衬得弱不禁风。

行路太慢,觉察不出颠簸的车驾内。

啟老:“王子莫不是忘记了应允老朽的……”

商紬一笑,“国老,小王并未食言。一应人马,现均由薛子敬辖制,而铭辉所带的随从也并未尽出……”

“你……”

商紬似漫不经心一般将扇子打开,“不必心忧,他二人总不能始终托庇于你我身侧。有些风浪,还是让见识一下的好!”

啟老转头,叹了一口气。

他明白,往往在一个人弱势的时候会有太多种幻想。当啟老对商紬说出效忠二字的时候,事情已经脱离他控制了。这两天,啟老也不住地悔恨,当时或许不该贪念那自己已经远离许久的王权中心,也不能草草地决定帮朔阳谋求一个未来……

并且,朔阳若能安然归来,他们也必将面对祭师府的无尽报复,届时退路全无,唯有选择在商紬身后栖身了。

商紬突然打断他的思绪,“记得国老曾对小王说过,那朔阳每有闲暇就会习练武艺。区区四五个人,应不在话下!”一番言语中透着不容质疑的自信。

啟老心想商紬这识人用人的手段确实另他难以企及,相必也是从商王哪里沾染过来的雄心、豪气,这与学识无关,从来都是身居高位、耳濡目染方成。

百姓所谋,不过是食可果腹、衣遮风雨,而他这王子谋之能及的,是天下。同一样的风月景象,却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百姓不知王城里的人大都不需要种地,反而是他们在养活;而在王权中心的人,同样难以体会命如蝼蚁的滋味,所以在指点江山、开疆扩土的时候,往往顾不得这背后的苍生涂炭。如同朔阳和蓝晴,只是在这个小小的局里,作了一个小小的棋子,还配不上什么怜惜……

见啟老许久没有言语,商紬接着说道:“国老选那处地方授学,可还有什么原由?”

啟老:“就是我那小院,装承不下罢了。”

“还有!”

啟老又稍停顿,道:“若是还有什么别的理由,便如'医不叩门,师不顺路;法不轻传,道不贱卖',似是老朽最后的一点执念罢了。”

商紬疑惑,道:“这是何解?”

“王公贵胄尤应如此,若不付出艰辛,又怎会珍惜所学术业。”

“小王了然。”商紬紧接着沉思了一会儿,道:“不过,他们皆只是奉了王命才来的,恐怕这才是主因,如此一来,未必能如了先生的意呀。况且,车马未弃,他们权当是游乐了。”

啟老微闭双目,道:“故尔,算是老朽的一番妄想罢了。”心想这一行人里的张迁、丁儒,再加上还算听话的薛子敬,应会有所得。当然,最意料之外的,肯定是商紬,单单这份心性,就胜出他们太多。

商紬表情略微有些担忧,道:“既知国老深意,本应助力;可这随行的车马,怕已是难再减除了。小王虽有尊位,却也不能犯众所恶……”

啟老举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他也清楚,商紬善权谋,不可能走到所有人的对立面。

“殿下,天色将晚。在此扎营可好?”薛子敬的声音传入马车。

“好。”

二人下马车。

风停了,大漠孤烟起。

商紬、薛子敬、丁昌、丁儒、张迁、苏晨六人围坐在一起,啟老讲的不是别的,正是他和商紬在马车里讲到过的“不轻授”。

从“未经苦难,不得真经”,到“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

啟老:“‘圣人抱一,为天下式’。诸位可知此‘一’是何解?”他本想着商紬会有回答,但看他笑而不语,啟老便接着说:“‘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一’便是这始于己身,终于家国天下的初心。一身之不修,何以天下家国为?”

……

“凡有所得,皆是归‘一’……所以这脚下的路、应受的磨难,忽略不得、俭省不得……否则,都将是我们的障碍。”

……

落日辉尽,冷月驱星。

朔阳浑身血污,和蓝晴走在一起,两人牵着五匹马。

蓝晴怯生生地说:“铭辉这个杂……他死有余辜,我们杀他杀的在理。不过我还是担心那个下人会回去告发我们。”

这个时候朔阳反倒冷静:“无妨,他也被我刺伤了,没有马,是生是死也还两说呢。”

“哦。”蓝晴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当时不忍,现在也别想那么多了。他回去也是个死,还不如逃走呢……”

“恐怕,我是回不到先生身边了。”其实在击杀铭辉之前,朔阳就想明白,身上一旦沾了血腥,安稳的日子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何况他杀的还是这样一个家世威赫的娇子。

蓝晴:“那你,有想过怎么打算吗?”

“我,不知道……”他看了下牵在手里的马,可惜自己从没骑过。转而道:“教我骑马吧!”

“啊?”蓝晴一愣,“这会儿……”她也没有别的好岔开话题,只好转过身,打量着怎么上提一些马镫。

朔阳一旁看着,没有表情。

蓝晴:“双脚一定要够得到马镫,不然,很容易被颠下马……”

“嗯。”

“我扶着马,你上去试试。”

“啊,现在?”

蓝晴:“对呀,人你都杀过了,骑个马不会不敢吧!”

“有啥不敢的……”

好不容易爬上去,朔阳又在上面摇摇晃晃的,极不自在。

蓝晴看他丑态百出,道:“下来吧,这几个都是生马,我们没有降服过,恐怕不服我们驾驭。我们两人骑两匹马还凑合,要是五匹马都想要带回去的话只能牵着,骑不了。”

朔阳下马。

“这马虽金贵,可我们真的要这样走着……”蓝晴撇嘴,心知也是因为自己骑艺不精,便没说下去。

朔阳看向她,“我,在想今后……”

月光下,蓝晴见他双目清朗明澈,包容了山河。

他们随意选了个方向,缓缓前行。因为朔阳总是会回想到白天的那一幕,后怕不已,不敢停歇。

他或许只能逃去戍边从军、或许只能找到二楞求他收留……若这天不再亮,脚下路无尽绵长……

蓝晴不知该如何安慰,每次话到嘴边都又咽了下去。这场杀戮,毕竟她也身在其中,压着心惊,她也说不出什么轻巧的话来。

“今天,你其实,我没想到,你会如此果决;而且,你这本事也练的不错。”

朔阳:“只要杀心升起,那些手段其实都不算什么了……”

蓝晴没有明白,但朔阳这句话显得太冷静了,如恐怖的深渊吞噬了所有波澜。她感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恐惧从内心升腾,迅速蔓延全身。

她停步,霎时感到后背发凉。

朔阳察觉到异样回过头来,再一次压住内心的巨兽,强颜温柔。他也想说点别的,可自己的所有心绪都在杀人的场面上,半字难吐。

他的吸气越来越深,想要将全身的不快呼出。

朔阳这时方才明白,其实平复对一个人升起的杀心更难,远远超过当时认为的那个已是最难的决定。也正是这个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了,杀戮才是一个更深的牢笼。哪怕真的有满腔仇恨需要排解;哪怕一个人真的可以为了杀另一个人千般陷阱、百种毒药齐备,甚至仇恨成为他活下去的支撑……一旦你选择付诸行动,自己就会变成那个步入囚笼的人。

现在他只能在心里不断地重复,“我只是想保护她,我要保护蓝晴,我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两人走了好长时间。

停驻在朔阳脑子里的影像还是挥之不去。

朔阳拔出短剑,但又生怕吓住蓝晴,随即收起丢在一边。他把衣袖挽起,胳膊伸了出来。“咬我!”

蓝晴不解,“啊?怎……”

“咬我,总是忍不住去想,快咬我!使劲咬!”

迟疑很久,蓝晴咬了上去。

“再使劲儿!”

朔阳霎时清醒过来。

患难生死历过,看着眼前的蓝晴,感慨良多,但却并不想多说些什么。哪怕他早已下定决心要永远守护她,要为她承受这杀戮之重,就算以后被祭师府追杀只能生活在暗处,蓝晴,就成为他心中唯一的光亮。这也就够了。

他想抱抱她,即便已瞥见自己脏污如此的衣服。

朔阳抱的很轻,将蓝晴揽在怀里。蓝晴此时也终于忍不住,紧紧抱着他,声泪齐出。

这时候,朔阳才体会到这么一路上,蓝晴心里承受的其实也一点不比他少。他能感觉到蓝晴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便不再顾忌什么,抱得更紧。

缰绳早已放开,马儿并未远走,挡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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