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仔细剖析了好几天后认为,好学校好本科的名额就那么几个,自己根本考不过前面那几个学习好的,自己不是对手,赶不上他们。而剩下的其他学校大多都是些极普通的大专学校,就是考上读了也没有多大意思,一是读完三年之后就业形势更加严峻,更难分配工作,二是多花三年学费,少挣三年钱,家庭经济状况也很紧张。文龙最后决定不考也罢。
在九六四班学了近一个学期的文龙,终于退了出来,当了逃兵。退到几班呢?文龙有一种怀旧情结,他还想再回到原来的九六一班,原来的九六一班已经物是人非事事休。但是他发现自己的一位漂亮的老乡也在那里,就想最后的学生时光能和她在一个班共度也好。可是他自己曾经喜欢的李仁洁师妹也在那里,他不想再回忆那段伤心的日子,最后文龙找了大哥做帮手,把自己在九六四班的课桌搬到了九六二班。
九六二班也确实有个空位,那是和原来九六一班最高挑的九妹挨着的。九妹,一米七几的大个儿,一笑两个酒窝,很甜美,很恬静。文龙和她同桌,很幸福。这么漂亮的女生为什么自己一个座呢?原来那九妹是几个体育班的男生追过的,别人都不愿意趟那道浑水。文龙并不知道这些。文龙在这个班级过的很清静,也很快乐。文龙有一个很矛盾的问题始终解决不了,那就是在剩下的这短暂的校园生活是刻苦努力学习呢,还是快快乐乐地度过呢?
有一天文龙突然想到,自己的大学梦算是破灭了,大学上不成了,怎么办呢?听说班级学生有学自学考试的,文龙打算报名国家自学考试。自学考试一年可以报两次,一次最多可以报四科,平时自己自学,国家统一命题考试,及格一科记一科学分,满学分后,国家颁发相应学历的毕业证书。文龙打算报名汉语言文学专业,到了教育局一问,负责人说报名截止日期过了。负责人拿出了几本书说道:“你若是买这几本辅导书的话,就能给你补报上。”
文龙听了好笑,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确实需要这几本辅导书,而且早学总比晚学强,只买了那四本练习册。其他人有报两科三科的,还有报一科的,文龙为了抢前抓早,一下子报了四科。有《现代汉语》,《逻辑学》,《古代汉语》,《中国革命史》四科。接下来文龙便按部就班地开始努力学习,别的报名的同学都在那里忙着制作打小抄的小条子。时间紧迫,文龙只把四本练习册大体学了一遍,就忙着去考试,结果及格了三科,博得很多人的称赞。后来文龙靠着这股毅力,自学完成了大学专科的课程和大学本科的全部课程,最后拿到了学士学位。文龙还想去考研究生,只是觉得上万元的学费太贵了。
此后文龙和他曾经的那个李仁洁小师妹也是有联系的。那是在技术课上,老师留了个作业,叫每人都做一个幻灯片。文龙的美术功底太差了,很难制作出精美的幻灯片来。文龙问同学怎么做得这么漂亮,同学告诉他说是一班的李仁洁帮助他做的。文龙心里一怔,李仁洁是画室班出身,当然易如反掌。文龙心想,就凭曾经给她写过情书的份上,她应该能答应帮忙吧!文龙于是紧张地去求她,李仁洁果然爽快地答应了。一天后,李仁洁推托掉其它工作,做了一幅郑燮,郑板桥的《竹石》:
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松,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
任尔东西南北风。
应该是有很深的寓意的吧!
在这个新的班集体中,文龙认了两位妹妹。一个是原来九六一班比文龙小一岁的同一天生日的伟妹妹。闲时兄妹俩常在一起谈论人生、事业、未来,临毕业时双方互送了礼物作为纪念。一个是寝室里都排行老三的同姓的文妹妹,都叫文老三,兄妹俩相见恨晚,两人常常互相协助,互谈理想,毕业前夕,双方合影留念。最后的中专学校生涯,文龙认了两个妹妹,很欣慰。看出来,文龙并没有上够学。离别在即,大家以一句话共勉:
涓涓流水不因石而阻,
真心相待不因远而疏。
临近毕业,同学们都很伤感,特别是老师收钱下发了毕业留言册之后。同学们感觉干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情,都琢磨着互相写留言册。文龙也没有心思听课,在下面玩着自己的语言游戏:
十六行跩诗
朝阳出岫火车开,
兄弟姐妹五师来。
你我相聚拱猪牌,
彼此旗逢五常白。
两载欢笑情花开,
三年同窗谊种埋。
帅哥处罢靓妹甩,
同门逐鹿竞相跩。
昔日笑面心中在,
往日情丝润芳怀。
日月追赶千米赛,
稀里糊涂上讲台。
抬脚共向前程迈,
平步青云发大财!
劝君莫把兄弟忘,
他日兄弟定寻来!
文龙写罢微笑着点了点头,心想,这比十四行诗还多两行呢!应该算是有才吧!不,应该是“文思如尿崩,谁与我争锋!”呵呵!文龙微笑着把它工工整整地抄写在自己的留言册的扉页上。扉页上还有这么句话,写出了文龙此时的心情:
“或许,我们有不同的理想,却曾有做相同的梦!或许,我们有不同的归向,却曾共驰一载舟!这一点一滴的回忆,却只因我们曾经有过!”
看了这段文字,文龙心潮澎湃,不觉拿出笔,在纪念册的扉页上写下了:
“幸有为师之志,欣来五常学校,三年匆匆闪过,弹指一挥之间!昔日多少欢歌,往夕几多笑语。一面面熟悉的笑脸,一个个潇洒漂亮的身影,一场场完美的喜剧,一桩桩捧腹的快事……,回味起来,让你白天睡不着觉,琢磨之后,令你吃饱了还饿……。想到毕业,不免,心中一缕惆怅,猛涌眉宇之间!永记你我厚谊吧!铭刻彼此深情吧!请拿起生花之笔,留下一片彩霞吧!”
文龙写到这里就想笑,特别是“留下一片彩霞”那句,因为他小时候经常尿床,常常把床尿得一片彩霞一片彩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