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日一早赵旭就起床准备今天的行程，吃过早饭的第一站自然就是准备礼物，给谁？自然是心心念念的王芳了，一想到今天就能见到王芳了，赵旭浑身都是干劲，但却也很紧张，人家见不见自己都不清楚。嘛，先准备礼物吧，什么好呢？投其所好？嗯...对了，油画，那家钟表店里挂了不少，可以去问问看，价格的话，只要不是贵的离谱那就没问题。心不在焉的吃过早饭，就出了门，凭借着‘走一遍就记个大概的’技能，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那家钟表店。“欢迎光临...？唉？这位公子，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是打算买那块？”老先生一如既往，服务很周到。赵旭笑着打了招呼。“老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来买表的，是打算跟您商量，能不能卖我一副油画？”老先生倒是有些诧异，买油画的倒是头一遭，大多都是送出去的，价格的话不好办，毕竟没卖过，卖高了卖少了都不太好，做买卖本就是细水长流的事，可不能随便就让人做那冤大头。“噢？原来如此，这个...老实说，我还没有卖过油画，所以说价格不好说，大多时候我都是送人，做人情的，突然标价来买，倒是有些为难。”赵旭先是挠挠头，“价格的话，老先生直说便是，如果我能接受，那就买了，若是...那就没办法了。”那老先生听了也没急着开口，而是面露为难，在店里来回打转儿，想来要买油画不会很顺利，至少在价钱上是这样，赵旭想到。“想问一下，公子买着画用来做什么？”老先生有些严肃，赵旭就有些难为情。“那个...我打算送朋友，许久未见，当做见面礼，算是投其所好吧...”赵旭别过头，食指挠着黑黑的脸。“哦？哈哈哈，想来是送姑娘的吧，如此，就简单多了，我出十金，公子意下如何？”Wdnmd，狮子大开口啊。“那个...请问，我能砍价吗？”赵旭难为情的样子让老先生大笑不已。“公子倒是有趣，五金，就这么说定了，算是便宜你了，以后可要做那回头客，照顾照顾店里的生意，好了，现在挑画吧，随你喜欢，哪个都可以。”赵旭见价格瞬间低了一半，压力小了好多，狂点头答应老先生。环视一圈，一一看了过来，赵旭相中了一副画，西方衣着的姑娘们，玩乐在草地上，背景是大树和云彩，非常好看，画的右下角是用小小的西方文字写的一串字，想来是作者名字又或者时间之类的吧，相较于这个国家，习惯有些不一样，这个国家的画家多习惯将落款时间和印放在左边，且是竖着的。赵旭指着那副画“老先生，就它了，麻烦你将它取下来。”赵旭看着老先生点着头踩着凳子拿下那副挂在墙上裱起来的画。“公子倒是好眼力，这幅画可是西方著名画家克罗的《灵妖的舞蹈》，画是好画，可惜在我们东方并不是很受欢迎，嗯...这幅画不用担心，是真画，哪位克罗画家，据我老板讲，二人关系不错，所以有他不少的画作。”赵旭一遍看着老先生帮他将画包装好，一边听着老先生讲解，一边点头附和。“很难相信这是画出来的，简直就像...亲眼看见，不可思议。”赵旭对油画渐渐有了兴趣。“是吧？公子算是异于常人吧，我大多数送出去的画现在可能都在某个角落里吃土吧，也有一部分被人卖了吧，唉，真希望我们东方的人能够放下那些不知哪里来的高傲，好好看看人家东方的东西，至少要正视，或许这也是我那老板送我这些画的其中之一的原因吧，啊哈哈，抱歉抱歉，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画。”赵旭摇摇头，付了钱。“我认为老先生说的并没有错，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些道理我还是懂得，哦，对了，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看朋友，今天多谢老先生了，先告辞了。”望着已经远去的赵旭，老先生不停念叨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句话。“唉，罢了罢了，我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瞎操什么心，交给这些年轻人吧。”...下午两点多，赵旭一路弯弯绕绕不断问路才来到这城郊的院校，正是王芳学习的地方。望着气派的大门，还有来来往往服装统一的学生们，他们有说有笑，步伐轻快，男孩子嬉戏打闹，女孩子挽着胳膊低声细语。赵旭下意识捏了捏手里的画，鼓起勇气，走向大门口询值的护卫。“你好，我来看看朋友，方便吗？”一老头，大胡子，长得很彪悍。“小伙子，不方便!进去是自然不行的，不过...”那老头手底下悄悄打着手势，赵旭一看便懂了，从这兜里到那个兜里水到渠成。“小伙子真懂事，来来来，你要见谁，报名字班级，老子去给你叫过来。”说起这个，赵旭倒是有些...“我只知道她叫王芳，和我是一个地方的，来自赵家村，至于她所在的班级我是不知道的，老先生你看能找到人吗？”赵旭没底气。“嗨，多大点事，王芳那个丫头我知道，嘴巴可甜了，每次过去都叫我叔叔来着，况且，这院里啊，叫王芳的就她一个，这样，你在这等着，我去帮你叫人。”那大胡子老头也是说走就走，不过，走前还吩咐别人帮他替岗，在别人骂骂咧咧声中养成而去。就这样，赵旭在院校门口徘徊了一个多小时，炎炎烈日之下，汗都快能洗澡了...在来来往往学生都投来异样的眼光，让赵旭很不自然，也更加着急。“头怎么有点晕乎，不行了...那老头是不是框我呢...要这么久的嘛...”就在赵旭等不及的时候，视线中出现了心心念念的身影，身边还有那个大胡子老头，两人有说有笑。越来越近了，心也快跳出来了。“小伙子！人给你带了了！你可要好好对王芳哈。”那老头使劲给赵旭打眼神，给意思。在老头走后，两人都低着头，似乎是在数蚂蚁，赵旭还一个劲的挠着头，而王芳则是一个劲的用脚尖划着圈。‘笨蛋，都不知道主动的嘛，什么都好，叫声名字也好啊，好尴尬...’“对...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因为有门非常重要的课，所以...”王芳率先开口打破僵局。‘真是块木头，又黑又瘦的木头。’“没关系，课程重要，要我等多久都没关系的。”赵旭像个傻子，咧着嘴。“噗！”王芳捂着的肚子蹲在地上笑了起来，赵旭手忙脚乱的拍着后背顺着气。两人对视一眼，都眯眼笑了起来。让躲在一旁偷看的大胡子老头也咧着嘴歪着胡子笑了起来。“唉，赵旭，都一年了，你跑来干嘛？就不怕见到我...身边已经有了喜欢的男孩子？”赵旭提心吊胆。“怕！怕呀，怎么会不怕，这一年，我都是提心吊胆过来的，真怕，我来晚些，你就...喜欢上别人了。”哟，看把你难为情的。“什么叫你就喜欢上别人了，我又没说我喜欢你赵旭，哼。”王芳佯装生气，眼里透着狡黠。“嘿嘿，你...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王芳直勾勾的眼神看到赵旭不敢对视，可把王芳乐坏了，没想到赵旭还这般...害羞？腼腆？“哎~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嗯？”抢过赵旭手里买来的画，摆着手。“送你的...打开看看。”本来都不知道怎么送出去的画，这下倒是好了...果然...倒也不算太木头，还知道带礼物，嘿嘿，卷起来的？会不会是画？额...还真是，啧啧，西方画。王芳就在赵旭眼前展开画，看的入神。“怎么样，喜欢吗？”赵旭已近问了四次了...不过喜不喜欢都不用回答了，王芳早已看的入迷。“啊？奥，我非常喜欢，谢谢，走吧，吃饭去，我带你去一家店，很好吃的，我经常和舍友一起去吃，你也尝尝。”王芳前面带路，二人也没怎么聊，毕竟一个女孩子不好意思，一个男孩子害羞。赵旭倒也觉得挺好，心心念念得人就在眼前，极好了。‘木头，大木头！’赶在太阳落山前，赵旭回到住所，扬起的嘴角怎么也抹不平，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总之，自己担心的都是多余的，一年过去，她还是哪个她，自己担心的‘他’并不存在，虽然没办法天天看到她，但至少可以写信过去。这一晚，赵旭睡得极晚，她也是。“当见到她的时候，我蹦跳的心脏告诉我，是她，没错。”赵旭害怕的不只是她的身边会多出一个他，还有，再见的时候，心中的她还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