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林荀,其他人返程。回到上林庄时,天色已晚,二伯早早地在村口等着,见到回程多了几个人,知道是好事,也就不问,遂带领大家向学堂走去,在学堂的食堂处,二娘也是早早地将面条擀好,众人到了后,先上了一锅热汤,那种勾芡的胡辣汤,林荃没有喝,去向林瑾说了情况,找个独院来安置千户家的孩子。
因为仓促,林蓉就让千户的长媳跟自己一起,孩子们都安置在林荀的院子,与林蓉的院子通着,明天再换地方,她就与林芷两人一起去收拾屋子,客人们先吃饭。
紧接着,大碗的面条上来了,山阴过水面,碱面条煮熟后过水,卤子在这里称作汤,可以有好几种,一般是青菜鸡蛋加肉丝,味道肯定好极了。
林荃匆匆地扒了一碗,就回到了家中,姜媛在书房中,早早睡下了,林荃去看她,把她喊醒,姜媛的脸色不好,一天没吃多少东西,总是吐,听灵儿说完,林荃想不会是怀孕了吧?问问月事拖托了半个月多了,就小心谨慎地对姜媛说,“你要想的开,可能是怀了孩子了。”
姜媛给了他一个白眼,说到,我早就想开了,你今天就住这里吧。
灵儿走后,林荃躺下,等身子暖和后,过来搂着姜媛,“等明天找个郎中瞧瞧。”
“不用了,这种脉我自己就会断把,就是有喜了。”
说完,大哭了起来,“是同岳可怜我,不忍心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过一辈子。”
哭着哭着就呕吐起来,这样连哭带呕折腾了大半个晚上,都是干呕也没吐出什么,现在还不到妊娠反应的时候。
林荃也是赶了一天路,虽然身体结实,但是也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强忍着照顾姜媛,姜媛看到林荃这个可怜样,也是疼惜地要命,就让林荃也脱了衣服,抱着他的胳膊,让林荃扶着她的腰,两人相互依偎着很快就睡去了。
第二天上午,天已大亮,姜媛早早醒了,却只是抱着林荃,死活不让起床,外间灵儿把火烧旺,炕上倒也不冷,古时候房屋都小,尤其书房,本身就是个厢房,房间更小,整个屋子都热气腾腾,一会儿工夫两人就热的浑身出汗,灵儿在灶间恨恨地埋怨道,“热死你们这对野鸳鸯”。
林荃提醒姜媛天亮了要起床了。姜媛不但不听,反而伸腿箍住林荃,两人抱得更紧了,对望着,一会儿姜媛腾出一只手,给林荃理顺打乱的发,嘴里嘟囔着,“不急,姐再可怜可怜你。看看你,毛孩子样,都快当爹了。”
林荃感觉这火越烧越旺,终于把人烧空了。于是,整个上午都在姜媛的操控下度过,直到午饭时刻,可能是确实饿得慌,姜媛才松开林荃,撒娇让林荃给她穿好衣服,俩人一起下炕。
吃饭的时候,姜媛一改之前的样子,正襟危坐,一小口一小口细嚼无声,不过按照之前的经验,她的这种状态能保持三天就不错了,很快她就吃完了,对林荃讲到,“林郎,相公的岳父来信了”,林荃赶紧放下筷子,“这么快,我以为要两个月才行,拿来我看看。”
“父亲说他知道了,让我们不要妄动,切记保护好自己。后面的事由他来处理,他一定会为同岳报仇。”
“不用,我说给你听就行了,你我的事父亲也知道了,他与母亲都同意,并出具了文书,过段时间你去登州府办理一下就行。”
“岳父岳母大人真是通情达理的人呐,爱妻替我谢过他们吧。”林荃拽拽道。
“这一阵子,我将婆母大人的日记都看了一遍,得出一个道理,荃弟不想听听是何道理吗?”
“媛姐姐但说便是,林荃洗耳恭听。”
姜媛看了看林荃道,“郎君可知妾身每年要为娘家补贴二百200两银子,自去年至今娘家从柜上已经支取六百600余两。”
林荃忙说,“娘子无需担心,林荃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娘子大可继续补贴,银子不够的话,用我的就行。”
姜媛愤愤地说,“老娘自己的钱,怎么用我说了算,不用你点头,还是婆母大人明事理,凡事都是生意,你看看这这文书,都是为妻花钱从你岳父那里买来的,一千两银子呀,都是我的血汗钱。当时嫁妆也就三百两,这印子钱放的狠呐,”姜媛抬抬头,“不过为妻我乐意。我已经修书一封,告知父亲我已怀孕的消息,林郎,来,我们商量一下咱们的婚礼吧。”
“爱妻的作为真是骇世惊俗,为礼教所不容,为夫真是敬佩。”
“是惊世骇俗,礼教没给我想要的好日子,我为啥要守着它他呢?”
“娘子高见,佩服佩服!”
姜媛的妊娠反应算是很厉害的,第二天他就找到二娘,说起与姜媛的婚事,按说长兄刚刚离世,在这个时间段里成亲是有悖情理的,但是农村嘛,总是喜欢以喜事来冲淡丧事所带来的悲伤。奶奶也是舒了一口气,老三家里终于有点喜色了,林茂的百日已过,乡间的规矩,可以婚娶了。
至于怎么成亲,林荃让姜媛设计程序,自己照着走,谁让她是二婚,有经验。当然主要的原因是,姜媛在这方面懂得多,毕竟官宦人家出身。
姜媛怕自己肚子大了罩不住,毕竟结婚是一件比较麻烦比较累的事,都说前三个月剧烈活动,容易小产,婚礼怎么说也是个折腾事,尤其这是她的第一胎,所以就定在四五三月底,肚子大之前。
六礼的过程能省都省了,不能省的一定不省,虽然无法去京城纳聘,也就意思到了就行了,彩礼嫁妆的两下都不缺。林荃的资财姜媛不看重,知道林荃手里有一大笔银子,姜媛的钱财在林荃看来就是个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