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
不待陈凡继续发问,那位武士便接着说道:“所谓修行,便是通过效法天地,以打破自身极限,拥有各种不可思议的手段。如神如魔,上可摘星拿月,下可移山填海。欲求长生,便可长生。欲求不死,便可不死。更别说荣华富贵,金钱美人,皆可信手拈来。”
这‘修行’二字,真可谓是包容万象,几乎包含了芸芸众生的一切渴望。长生、不死、荣耀、富贵、金钱、美人....别说陈凡本就不是普通人了,听到这些,怎能会不心动?
但细细一想,这还真有一种不可思议之感,就像是一个追求财富几十年的人,突然发现在自家下面藏着一座金矿,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令人目眩神迷,充满了不真实的虚幻感。
陈凡按捺心中的激动:“你要教我这些?”
“为什么不呢?”
“那就请你,哦不,请师傅传功吧?”
“你现在还不够资格!”
“啥?不够资格!?”听到这个,陈凡眼神立刻就变了,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该不会是在忽悠人吧!?
那位武士一皱眉:“喂,你的眼神很有问题啊....”
陈凡叹了口气:“看来你的眼睛没问题,不然我都忍不住要怀疑我自己了,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进水了。”
说归说,还是很快的起了床收拾,方才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呢。对方不过屈指一弹,便隔空打到了他,显然身手不凡。
但是,他说的话也不能全信,万一这家伙是别有居心呢?趁他不注意给他来发夺舍?他不一定吼得住啊!而且,他说的挺好听的,可他自己不也歇菜,成了鬼物这样的存在?看来他教的的东西十有八九会是水货,要当心一些了。
那位武士猛地打了个喷嚏:“小子,是你在骂我吗?”
陈凡果断摇头:“不是,可能是你的老对头吧!”
“嗯,你的分析有道理....”
这话说的煞有其事,陈凡听了脸色就不好看了,搞不好自己要卷入到漩涡当中去啊。
这家伙,真的靠谱吗?
别不是真把自己当诱饵了啊!
“嗯,既然你要修行,那这里就是我家了。这里条件虽然简单,不过修行的人是不讲究那么多的。”这言语说的冠冕堂皇,不过有了刚刚的那一出,陈凡怎么也猜得出,这货估计也是无家可归的那种。
万幸的是,这位是类似鬼物一样的存在,不需要吃东西,不然靠自己现在的身家,还真供养不起来。他收拾完毕,稍一思考:“不如我们先相互认识一下?”
陈凡的履历没什么好说的,前面已经说过了。倒是这位武士,他是这样说的:“我是一个斩妖除魔的武士。”
然后,陈凡等待着下文,但那位武士却板着脸站在那里,端详起自己松开的拳头来。
外面,寒风在呼啸,凄厉嘶吼,有些吓人。在两人之间横亘有一条巨大的鸿沟,除了呼啸不止的风声,就只剩下面面相觑了。
作为了解战术,这样的情形不利于情节开展。
“这就完了?”陈凡问。
武士一脸不解的反问:“什么?”
“这哪里是介绍,充其量就是故事的结尾。”
“我觉得很好。”
“我觉得?”陈凡说,“这里面的故事多着呢。你不可能忽然有一天就成为斩妖除魔的武士吧?你生在哪里?师从何方?战于何处?死于哪里?这些你都没告诉我啊!”
“介绍这种事,太长别人是很难记住的。”武士说,“所以我觉得,还是像‘我是一个斩妖除魔的武士’这样更具冲击性,也更容易被旁人所了解。”
“话虽如此,但介绍太短也很麻烦啊,起码说服力不够。”陈凡说的煞有其事,“至少你要告诉别人你的战绩,这样说服力才会更强,信服力才会更高,不是吗?”
“我理解你想听完整个介绍,然后安慰自己的心情,但是说太多反而会让人记不住。”武士以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介绍的太多,旁人反而会把你看清,认为你需要讲这些来添加自身光环。”
“不,我并不是让他们全都记住了。”
“所以,人只要把重点给圈出来,然后用最简洁干脆的方式叙述出来就好,你明白吗?”
“可这还是很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我只要斩妖除魔就好,别人是否记得住,我压根就不在乎。”武士不以为然的说道,“说到底,我就是一个斩妖除魔的武士,不需要像高天原的八百万神明一样被人铭记。”
于是气氛再度陷入沉默,只有外面凛冽的风声,就像是指甲在玻璃上滑动时发出的声响一样刺耳。
“我只是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得了,我再有故事,那对你都是传说..忘了问你,你对斩妖除魔有兴趣吗?”
抱着诚挚的心意,陈凡说:“没有。”
“嗯,我也就是例行公事问一下,你的意见我是不会参考的,以后你会碰到的。”
陈凡没好气的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武士认真点头:“是啊,该锻炼了,你这身子骨太弱,看不下去。”陈凡说:“...您这转折的也突然了吧?”
“很正常啊。”武士摊手,“不然我大清早的叫你起来干嘛?”
“呵呵,你该不会叫我跑步吧?”陈凡呵呵一笑,“好歹我也是有剑道修行傍身的人,这些于我无用。”
“你学的那些都是小儿科的东西,可以丢掉了。”武士一副嫌弃的表情,跟着话锋一转:“若要踏上修行路,首先你得吃肉!”
“哈?什么东东?”陈凡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觉得一阵荒谬,修行怎么跟吃饭连在了一起。可怀疑之后,脑子一转,他就明白了。
“修行的第一步便开始于胃。无论何等修行,基础全在吃之一字。为什么?上古有练气士,在未达辟谷阶段时,仍需要通过摄入五谷杂粮补充体内元气,方能练精化气,以求长生久视。而我教你的,乃是武道修行。筋骨皮肉之锻炼,便在于炼,没有食补,再强壮的身体也只会五痨七伤!上古练气士便是如此。”武士嘿嘿一笑,“所以,你觉得吃不重要吗?”
“吃还需要教?谁还不会啊!”陈凡不以为然道。
“不,你还是不明白。吃东西也是有讲究的,不是随便吃,大口吃就行了,重在其中的利用效率。就说药补吧,你吃了一根人参,恐怕连其药性的十之一二都无法吸收。可若是会吃,知道怎么吃,哪怕是根胡萝卜,都能让你吃出人参的效果出来。”看到陈凡那目瞪口呆的样子,武士非常满意。当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还真是令人怀念啊。
事实上,陈凡也没想到,‘吃’还有这种讲究,这种效果实在太惊讶了,令人瞠目结舌,不能自以!
真要懂这个,那参加大胃王比赛,板上钉钉子的冠军啊。这要去吃自助,都能被人家列上黑名单了!
“好吧,可我还是想知道,你究竟是谁?”话临到嘴边,就变成了这样子。陈凡盯着武士,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但他听到时,的确顿了一下,仿佛在考虑什么。
终于,武士耸了耸肩,把他的故事告诉了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