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英英和春娥前后脚进入绣楼,看着坐在被窝里的公羊唅,眼泪流的满脸都是,鼻涕流进嘴里,怎么看怎么埋汰。
涂山英英进入绣楼之后,提鼻子闻了闻,一脸的好笑,低声在春娥耳边说了一句,扭头下到了一楼客厅,毕竟这年头又没有大号创可贴。
过了小半个时辰,换了一身的公羊唅和憋笑的春娥,才走了下来。
“好了?”涂山英英揶揄道。
“英英姐姐,别这样,人家也是第一次嘛。”公羊唅羞红了小脸,站在桌子边弯了几次膝盖都没有坐下来。
春娥这才笑着说道:“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姐马上就要成大姑娘喽。”
“别说了……”公羊唅低着头小声说道,“人家这不是不知道嘛,不要再取笑人家了。”
两人一狐又说了会话,春娥才起身离开,来到前院的正厅,在公羊寿耳边说了两句。
“真的?”看到春娥点头,公羊寿这才长出一口气,“嗨,我还当是什么事,如此我便放心了。”
“主人,您这祭表还烧吗?”春娥笑着指了指供桌上的物件笑着问道,“不烧的话,奴婢就吩咐下人把这收了吧。”
公羊寿擦了擦眼眶里的眼泪,想了一会说道:“烧,先别撤,我先去后面把祭表上的东西改改……算了先撤了吧,明天改好了我再替我儿祈福,还有春娥姐,府里又招了些下人,你待会支应着些,那些人我不太放心。”
“是,主人。”
又过了一个时辰。
公羊府陆续进来十几个壮年男子,穿着单薄的衣服,冻得脸颊通红,有些人手上还冻出了一寸的口子,像极了婴儿的小嘴。
春娥站在台阶上,看着底下的男子们,伸手指着其中几个看起来还算比较壮实的人说道:“你们几个等会直接去商铺帮工,后面那两个小的等会留下和我到后宅,剩下的人去管家那里领些钱,大冷的天不能白跑一趟,若是饿了也可以在院里等一会,午时府上会舍粥,你们若是帮忙能多吃一碗。”
“谢谢,谢谢!”
几个没有点到名的人,高兴地跪在地上磕着头,有了钱起码能缓上些日子,买些廉价的粮食起码不会饿死。
一个被点名的帮工,举手问道:“敢问这位,府上后宅还招人吗?我儿子您看行吗?”
春娥回过头看着男子问道:“你儿子多大了?”
“儿子刚十二,闺女今年也十岁了。”
春娥点点头说道:“成,关城门之前都带来吧,还有你们若是家中也有不到十岁的子女也可以带来。”
“嗨,让您说笑了,我们几个若是有了家室也不必这时候来讨碗饭吃。”一流里流气男子看着刚才的帮工调笑道,“有家有室还能这样,换了是我早就投河自尽喽!”
“哦,这样啊,看来我公羊府还是小了些,留不下您这样的人物。”春娥笑着看着流气男子,厉声说道,“您这样的人我们小门小户可是请不起,还请离开吧。”
流气男子不满地说道:“凭什么?我哪点不比他们强?”
“我公羊府可是小门小户,进了我家的门便不许嘲笑同伴。”春娥冷然说道,指了指院子里的仆人,“我们与老爷虽是主仆之分,自进了府以来便是家人,哪有家人笑家人的道理?阁下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
“小子,识相地快滚!公羊府上的饶你,看我们饶不饶你!”一个刚刚没有被点名的人挡住流气男子说道,“识相的速速离去我们不拦你,若是还要在此地撒野,哼!”
流气男子指了指众人,点点头说道:“行!你们给我等着!”
几个没有被点名的人互相对视一眼,拱拱手说道:“今日便不讨这碗饭吃了,我等先行离去。”
说着离开了公羊府,
一刻钟之后刚刚那个举手的男子也在许可下离开了公羊府,只是在回城南的村寨的河里看到了那个流气男子,狠狠地往河里啐了口唾沫,四下看了看便匆匆地跑回家里。
下午那男子带着一双儿女来到了公羊府,春娥早就在院里等着。
“来,给这位恩人磕头!”说着男子领着儿女跪在地上给春娥磕头。
“嗨,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春娥拉起小姑娘,擦擦脸上的泪痕说道,“呦,这小丫头看着倒是清秀,怎么不见你娘呢?”
说着小姑娘红了眼眶说道:“我娘没有熬过来已经死了。”
“不哭不哭。”春娥拉过脏兮兮的小姑娘,柔声说道,“以后进了咱家,我们这些长辈都是你的姨娘,行了都收拾收拾,你呀,以后就跟着小姐吧,正好小姐身边也缺一个玩伴。”
“哎,多谢,多谢!”那男子又跪下磕了几个头高兴的说道。
春娥笑着说道:“成了,起来吧,以后你就去商铺里帮工,你这儿女呢就留在府上,毕竟孩子还小,省得去了商铺累坏了身子。”
几人说完便散去。
几年后那帮工男子凭借出色的体格赚了不少钱,还回乡安葬了自己曾经一起总在城南玩耍的闲汉兄弟,这都是后话具体的不再提。
那小姑娘晚间和春娥一起到了后宅,进了公羊唅的绣楼。
春娥对小姑娘说道:“这就是小姐,春梅你以后就跟着小姐,做个贴身的丫鬟怎么样?”
“诶,好!”说着小姑娘春梅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说道,“见过小姐!”
“行了,我说过的,她们看不到我的,现在信了吧。”涂山英英看着紧张兮兮的春娥无奈地说道,又用力的揉了揉公羊唅的小脑袋,“现在你也满意了吧。”
“英英姐姐!这都是春娥姨娘的注意,不怪我!别揉了,别揉了!”公羊唅委屈地抓住邪恶的爪子,不满地说道,“你看看,我早上刚梳好的头发全乱了。”
涂山英英眼角一挑笑骂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会说了?已经到晚上了!等会不还是要拆了你这发髻?”
“对,是哦!”
“呀,原来真的看不到呢!”春娥这才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都能看得到呢。”
“你可拉倒吧,这么久了你见后宅哪个看到过我?”涂山英英骄傲的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妖仙可不是白叫的。”
春梅头要的和不浪鼓一样,也没有发现这两个人到底再和谁说话,到底第四个声音哪来的呢?
……
……
过了三个月,清晨。
春梅早早的醒了,经过一个月的时间春梅也渐渐适应了丫鬟的生活,反正也不累,每天早上只用把小姐练功后的食物准备好就成,说是准备无非是把烤肉还有药汤保温好,也不用去厨房取,每天下来倒是挺闲的。
拉了拉裙子,好让裙子挡住清晨的寒风,打了一壶热水用皮子包好,打了个哈欠看着正在吐息的小姐,扭头一看正好看到自己的哥哥拎着食盒进院。
“哥!”春梅高兴地挥着手跑了过去,小声说道,“哥,你怎么来了?说话的时候小声点,莫要打扰到小姐。”
“诶,我知我知,主人昨日不知道从哪带回一头梅花鹿,这肉昨天夜里就炖上了,老爷让我给小姐送些来。”哥哥笑着说道。
没想到春梅撇撇嘴小声嘟囔道:“又是鹿肉啊!我都吃腻了,怎么还给小姐送?”
“啊?怎么你还能天天吃到鹿肉呢?”哥哥纳闷的问道,“跟着干活这么久,拢共见过两回鹿肉,这肉可香了呢!昨天剩了些鹿肉,主人让我尝了一点,可好吃了!”
“春梅!你去把鹿肉拿出去自己吃了!别让我闻到那个味!每天都吃恶心死了!”公羊唅带着怨念的声音在后背响起,“就是蛇肉都比这玩意强!赶紧拿走!”
“可是小姐……”
“拿走拿走!”
“行了!”春梅一把捂住哥哥的嘴巴,“小姐据说吃了大半年的鹿肉呢,早就吃腻了,这一个多月都是我在吃鹿肉!”
公羊唅从假山上跳下来,看着正准备出院的春梅兄妹,皱着眉头说道:“告诉我爹,这几日晚上不要再送肉食过来了。送些清淡的,天天吃肉可烦死我了。”
“诶,好的小姐。”哥哥点点头说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公羊唅看着男子一愣,愣神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小人被主人赐名,叫公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