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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雅克美会说英、法和西班牙三国语言,洪法和洪国由奶妈抚养,她可以放开手脚同我翻译电影和戏剧了。

电影《秋翁遇仙记》的戏词不多,我们看着录像,把其中的汉语译成英、法和西班牙语。我学说影片中男人的法、西两种语言,逐词逐句地学,很快就学会了。我负责剧中男角色的配音,雅克美负责剧中女角色的配音,对剧中每个角色说话时的语气、腔调都进行了仔细地研究和推敲,模仿得惟妙惟肖,进行反复排练。花了几天时间,练到非常吻合、非常完美的程度。

我到电影制片公司去联系音配像的事情,总经理马可西姆热情

地和我拥抱:“老朋友,你好?今天是哪阵香风把你吹来了?-定又有好影片与我们合作开发吧?”

亲爱的马可西姆哥哥,你好吗?我想创建影视公司,我是外行,特来拜访您。

他大惊道:“老弟,这要花好几亿资本的,费时,费工,费脑筋,你开什么玩笑?我们XN电影公司总裁尼斯罗夫,因为没有足够的东西做抵押,银行不但不给贷款,而且还催讨贷款。建起二年了,积压着好多部电影剧本,因为没有钱,始终不能开机。工作人员领不上工资,快走完了。设备长期闲置着,没有钱维修保养,快锈成废铁了。你编导的三部影片对我公司帮了大忙,否则,公司就关门了。总裁已经山穷水尽,被逼得走投无路,无心经营,打算以三亿六千万澳元的价格把公司卖掉,却找不到买家。把他逼急了,三亿五千万也得卖。”

我万万没有想到,和他随便侃了两句,他居然给我透露了这么重要的信息,我确定把这个公司买下来。我抑制住内心的喜悦,不屑地说,专家和技工都走了,设备都锈成废铁了,白送给,我也不要。

他一听就火了,却没有发泄。对我审视了一会儿说,老弟,你跟我在公司里走走看看,心里就有数了。他指着公司的大院对我说,在这八公顷的土地上,建起不久的楼堂瓦舍,鳞次栉比,是何等的壮观啊!这是花了近四亿澳元建成的。他领我到楼里和摄影厅里参观,揭开罩布,指着机械设备对我说,这是花几千万买来的崭新的进口货,只要-开动,马上就投入生产。说它们是废铁,那是将来的事情。他领我到写字楼里去看看,每套房里都是豪华装璜、高档家具,光线十分充足。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只要给员工的工资待遇高,走了的人还可以再招回来。三亿五千万对你来说,是个零头。你把这个公司买下来,拍一部电影,立马就能赚回几十个三亿五千万。你若相信我,我愿跟你立下军令状,赚不到这个数,把头揪下来给你当球踢。

哈哈……,老兄,如果低于三亿五千万,我给你50万酬金,你仍是公司的总经理,现在就给尼斯罗夫总裁打电话,让他赶快回公司,跟我面谈。

他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拦腰抱住我旋转起来,哈哈……

他给尼斯罗夫打了电话,沏了两杯咖啡,两人对面坐下来交谈。他语重心长地说:“兄弟,我是电影制作专家,非常重感情,讲诚信,和尼斯罗夫是好朋友。他聘请我帮他建设和管理这个公司,没想到被困在这里三年。这不是他无能,也不是他不讲信义,而是他没有足够的资本。钱是硬头货,不是想要,就有的。他贷了款,建起了公司,却迟迟不能投产,对银行失去了信誉,银行当然不肯再支持他了。为了珍惜我与尼斯罗夫的友谊,同事们走了,我不能走。我走了,他怎么办?澳洲电影公司总裁马可辛,高薪聘请我,我没有答应。他告诉我,副总经理的岗位给我留着,随时可以去上班。我困在这里领不上工资,老母亲瘫痪二年了,却无钱住院治疗。老婆辞掉工作,在家照顾老人。兄弟,我家虽然贫病交加,但是我宁可为知己者死,决不落井下石。尼斯罗夫背着一身债务,意志极度消沉,日渐堕落。我若帮你逼他降价,把公司卖给你,害了他,你也于心不忍呀。我不收你的好处费,你需要我留在这里,我将竭诚为你效劳,否则,我就去澳洲电影公司工作。”

他的高尚,令我钦佩,他的困难,令我同情。但是鉴于以往的教训,我不能完全相信他,等我把公司买到手,再去调查他。如果情况是真实的,我便重用他。

尼斯罗夫脸色黄肿,浑身散发着酒臭味,身体已被女人掏空了。如果再不悬崖勒马,恐怕难活二年。马可西姆批评他:“尼斯罗夫,你这样沉湎于酒色,把身体搞得如此狼狈,不想活了吗?这位陈锡美先生,愿意收购你的公司,你说个最低价吧。”

你要买,三亿四千五百万,一手交钱,一手交公司,爽快点。

好,成交。双方在契约上签了字,摁了手印,中介人马可西姆也签字、摁了手印。我们开车到银行,我从账号上把钱过到他户头上,把50万过到马可西姆户头上。银行把电影公司的土地证和房屋产权证交给我,我们到房管局把两证过了户。事情办完后,又把以前签订的合同书废除掉,从现在起,《陶瓷综艺大观》、《橡胶情缘》和《双美艺术荟萃》三部电影的营销权归我公司。尼斯罗夫走了。马可西姆对我说:“陈总裁,我可以走了吗?”

你到哪里去?

回家先把老娘送进医院治病,然后去澳洲电影公司就职。

你带我去家里看望伯母吧。

他很吃惊,也很尴尬,推三阻四不让我去。我认定他是个骗子,怕露了馅,不敢让我去他家一探究竟。但是我非去不可。他似乎猜透了我的心事,便答应了。

看病人应该带上礼物,他母亲没有病,甚至已经不在人世了,我还带什么礼物呀?但是,当我们走进他家楼前时,就听见一个老女人恶狠狠地大声呵斥:“我的两条腿冷得彻骨,疼得钻心,盖两床棉被还是冷,你拦着不让我死,是安的什么心?你给我滚开!”

一位年轻女人哭着说:“妈,我们没本事挣钱给您老人家治病,但也不能让您去死呀!妈,马可西姆说了,很快就会有钱的,马上送您去医院就医。您煎熬二年了,再坚持几天不行吗?我求求您了……”

马可西姆流着眼泪说:“兄弟,我本来是不接受你的馈赠的,但是为了老娘,只能违心了。我说话不算话,算什么男人……”

我安慰他说,哥是孝子,伯母的病很快就能治好,哭什么呀?快领我进屋。

这是一栋居民楼,他们住在80平方米的一楼里,家具很破旧,屋内潮湿,卫生条件也不好。马可西姆把我介绍给夫人和母亲。她们看着我这位陌生的不速之客,-脸的紧张和疑问。马可西姆端把椅子,让我坐下。我坐在床前,握住老人枯瘦的手,一边安慰,一边询问她的病情。

她见我说话和气,流着眼泪说:“我过去身体很好,自从住进这套房里,腿就渐渐地发生疼痛,不到两年,居然瘫倒在床上,动弹不得了。儿子没钱给我医治,媳妇为了侍候我,辞掉了工作。两个孙儿上学,没钱交学杂费。我不死,儿孙就没法活,所以我必须死。”

大妈,这里靠近大海,空气湿度大,一楼太潮湿,你老人家得了风湿性关节炎,我给你请-位老神医,把腿治好。你若不离开这里,病还会犯的,必须赶快搬家。

她惊喜地问我,真的吗?你真能给我请到神医吗?

这位神医就是妈妈。马可西姆今天若不遇到我,一个月后,我妈妈就回中国老家了,你老人家很幸运。

她忧愁地说,我们只有这么一套房,眼看着就要断炊了,哪有钱租房子?只能住在这里等死了。

哥,把值钱的东西带上,搬到电影公司写字楼上去住。

他羞愧地说,兄弟,我家穷得锅底朝天,哪有值钱的东西可带?衣服和被褥必须带上。再者,我们住在公司里不合适,还是不要搬了吧?

嫂子,快帮妈妈穿衣裳。哥哥,快收拾东西。

我把老人背出房门,送进车厢里。叫他们把门锁上,贴上字条,告诉孩子,到电影公司去找。

马可西姆夫妇懵懵懂懂地上了车,我开车到百货商场,让老人在车里等着。我们走进商场,让他们挑选合适的名牌服装,人人买几套,鞋袜每人买几双,把床上用品买齐全,米面蔬菜和肉类都买够量。我让服务员开车给送去,马可西姆要付钱,我不让。

我们驱车回到公司,叫几个年轻人把东西搬进电梯里,我背着大妈走进去。马可西姆要背妈妈,我不让。到了18楼181号,开了房门,映入大家眼帘的是,豪华装修,豪华家具,300平方米,好宽敞,好明亮啊!马可西姆和丽丽玛迟疑地说:“总裁,我们不能占用这么好、这么大的房子呀!”

我命令他们,把卧室里床铺快收拾好,让大妈躺下休息。

他们流着眼泪,收拾好床铺,我把老人放上去。

大妈一把拉住我,嚎啕大哭道:“恩人呀,你为什么这样善良?萍水相逢,不是亲人,可比亲人还要亲呀……,你叫我们怎么感谢你呀……”

马可西姆和丽丽玛哭得像泪人似的。我流着眼泪告诉他们,大妈,哥哥,嫂子,我们有缘千里来相会,是亲密的朋友,是一家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快做饭吃吧。吃过饭,洗澡,换上新衣服,把旧的都扔掉,跟穷困彻底决裂。大妈,您在床上躺着不舒服,就坐在阳台上晒太阳,这样可以给身体补钙,有益于健康。我明天-早,把母亲领来,给您治病。您放心,我妈手到病除,三天以后,您就行走如飞了。

老人转悲为喜,高兴得哈哈大笑,我现在两条腿就不大疼了,病去了-半了。

马可西姆送我到楼下,我叮嘱他,哥哥是公司的总经理,要加强保安措施,把公司财产保护好,把德才兼备的专家和技工招回来,给每人发高工资,发津贴和物价补贴。具体待遇,等开会的时候再宣布。这几天让工人师傅抓紧时间把机器维修好,把卫生搞好,把好剧本拿出来让我看一看。如果可以,我们马上选拔演员,加紧排练,尽快开拍。

放心吧总裁,我会把事情办好的。

我回到家里,雅克美担心地问,亲爱的,你出去大半天,怎么才回来呀?我和妈妈很担心。

妈妈问我吃饭了没有?

妈,我快饿死了,艳秋姐,给我弄点吃的好不好?

艳秋笑着说,兄弟你等一会儿,我给你煮饺子去。

我太累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妈妈叮嘱艳秋,等我睡醒了再下饺子。

我醒来吃了两碗饺子,把买电影公司的经过告诉了大家。三个保姆惊叫起来,兄弟,你可别吓唬人,三亿四千五百万可是个天文数字,你有吗?

雅克美搂着我的脖子,亲了几口,亲爱的,你总是心想事成,好事都让你碰上了。花了这么多钱,还说拣了个大便宜,你不会上当受骗吧?

我把土地证和房产证拿出来让她看。她看了惊呼,好大的一个公司呀,占地八公顷(120亩)。好多的楼房呀,主楼25层,刺破云层了。天呢,这得花多少亿买土地,搞建设呵!亲爱的,便宜死了。妈妈,您儿子真有本事。

妈妈乐得合不拢嘴,许多人不敢想的事,他做起来易如反掌。但是你买了这么大的公司,怎么管理?

我把总经理马可西姆的情况,他家庭的不幸遭遇,讲了一遍,她们听了流出了同情的眼泪。赞美马可西姆为尼斯罗夫这个不争气的朋友,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他是个忠诚可靠的朋友。他妈因潮湿患了风湿病,住在那套老房子里是不行的。

我把救助他们的经过讲了一遍。她们说,你背着瘫痪的老太太上车,下车,上楼,把他们送进了天堂,江山被你背稳了!你这金子般的心,感天地,惊鬼神。马可西姆若对你三心二意,他-家人是不会得好的!

我告诉妈,我已经向他们夸下海口,说你是神医,手到病除,三天就让大妈站起来走路,你能做到吗?

妈妈信心满满地说,放心吧儿子,我明天就让她站起来走路。

雅克美说,我明天也去看看。

妈妈说,你产后不满月,不能出门。

我告诉雅克美,我当公司总裁,你和锦美当副总裁,马可西姆当总经理,他是专家,具体工作让他做。我给慕爸爸、华妈妈、哥哥、建国、正君打电话,叫他们给我物色几位右派电影专家来帮我们经营管理,让他们把好电影,好剧本,带来为我所用。

她问我,什么是右派分子?

右派分子,就是被剥夺了公民权利,被管制起来的“敌人”。我把他们救出来,让他们拿高薪,住高楼,坐高级轿车,扬眉出气,大展宏图。

雅克美感动地说,亲爱的,你真是个知人善任的专家,好心自有好报,我可服了你了。

妈妈让我开车带领艳秋,去超市里买六只宰好的老母鸡,买15斤猪肉打成馅子,煮几锅五香丸子,蒸几笼肉包子,明天我们去给老太太治病的时候带上,给她补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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