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建国打电话,话筒里传出建国的声音:“喂,是哪一位?”
哥,是我。
啊,二弟,你终于回来了,快把哥想死了,我马上开车去接你。
哥,快告诉我你现在的住址,我马上开车过去。
我还住在老地方,我们在家叙谈更方便。
我与爱美、慈严、锡绘驱车来到他家门口,他和艳菊抱着儿子,在门口正等着我们。久别重逢,热烈拥抱。我从嫂子手里接过小孩,建国抱起慈严。
嫂子对儿子说,航天,他是你干爸爸,快叫干爸。
航天看着我忽然笑着搂着我的脖子,高兴地跳了起来。我对他说,航天,你是很喜欢干爸喽?那好吧,干爸先把三金给你戴上。我从提包里拿出钻石金项锁、钻石金铃手镯、钻石金铃脚环,给他戴上,摇摇他的手脚,发出清脆的叮玲声,他高兴得又蹦又跳,叮叮玲玲响成一片。
慈严彬彬有礼地向伯父伯母请安。建国对他说:“好乖乖,你长大了,伯父很想你呀!告诉伯父想不想我们。”
伯父听了孟浩然的《早寒有怀》,就知道我是多么想念爷爷,奶奶,伯父,伯母了。“木落雁南渡,北风江上寒。我家襄水曲,遥隔楚云端。乡泪客中尽,孤帆天际看。迷津欲有问,平海夕漫漫。”我不知道回家的路,见不到亲人,就用苏东坡的诗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来安慰自已。伯父,伯母,来日方长,你们工作不要太劳累了,要保重身体。
夫妻二人惊喜地夸赞道,好孩子,你借古诗舒发对亲人的怀念,真不简单。哪像航天,高兴了,又蹦又跳,饿了,又哭又闹,啥也不懂。
航天弟弟跟我洪法、洪国双胞胎弟弟一样活泼可爱,我非常喜欢。
我忙岔开话题,告诉哥嫂,因为国内商品短缺,我们给你们带来的礼物,家用电器有两台彩色电视机、四台手提电脑、一对电冰箱、四台空调,四台电风扇,一台复印机;吃的有洋米,洋面,挂面,罐头,饼干,山珍海味等等,穿的有毛呢和毛皮服装及布匹,还有一箱装饰品;航天穿的、戴的、玩的,都带来了。谈笑间从车里搬到屋里一大片。
哥嫂大惊道:“飞机上是不准许多带东西的,你们是怎么运来的?”
锡绘自豪地告诉他们:“二哥在美国纽约买了两架喷气客机,用自已的飞机运东西,只要不是违禁品,机场人员是不干涉的。”
哎哟嗨,二弟,你真是有钱会办事,给国家捐献了两亿多人民币的麦子,又捐献了一架喷气飞机,老爸看了报纸,惊呼,小二这小子太有出息了。他若知道你捐献飞机的事,更高兴得无以复加了。二弟的拳拳爱国心,真是感天地,泣鬼神。你怎么把飞机开到巴黎去了,这些礼物都是在巴黎买的喽。
我在巴黎开了书画和橡胶两个公司。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航天从头到脚换了一遍,嗬,活脱儿是个小白马王子,好标致呀!
汽车笛笛地叫着奔驰,变形金刚在地上翻跟头,乐得航天手舞足蹈、哇哇叫,挪动着脚步要去抓。
我指着食品箱说,里面有炼乳,奶粉,麦乳精,奶酪,巧克力,奶油饼干,冰糖,白糖等等。
二弟想得真周到,真会疼孩子。
保姆和奶妈买菜回来了,她们认识我们,我们却不认识她们。奶妈接过航天喂奶,保姆要去做饭。她们吃惊地问,在法国买东西不要票吗?
在外国买东西只要钞票。叔叔婶婶的机关我们进不去,家里锁着门,哥哥嫂子替我们给二老送些去吧。
建国对保姆说,今天赵嫂可要露两手了,炒上一桌菜,我给爸妈打电话,请他们来赴宴。
赵嫂艺高人胆大,愉快地说,今天不但饱了眼福,而且饱了口福,你们就瞧我的手段吧。
叔叔走进院子就喊,锡美呀,你真的回来了吗?
我们听到喊声,立马从屋里跑出去迎接。二老抱住我激动地说,你这么年轻,跑到国外二年,可把我们担心死了。天呢,这不是做梦吧?太光彩了,我和你婶都流泪了。你真有本事,居然向国家捐献了两亿三千万,外国人的钱真的这么好赚吗?快给我们讲讲你的致富经。
爱美,锡绘,向二老请安问好。慈严,彬彬有礼地向二老行鞠躬礼,爷爷奶奶好,我是你们的孙子陈慈严。
二老惊喜地把他搂到怀里说,我孙子长大了,既漂亮,又懂礼貌,看到你,真高兴。告诉爷爷奶奶,在外国生活得快活吗?
爷爷,奶奶,印度尼西亚是千岛之国,属热带气候,首都雅加达很繁华。陈府是一座大花园,是我爷爷花了好多钱建成的,比双美园林大多了,也漂亮多了。我家的橡胶林更大,分成五个林场,我爸爸开着车带我们跑了一天,也没有看完,我爷爷是有名的橡胶大王。我爸爸帮助爷爷二年给几千名工人增加了两次工资,改善了他们的工作环境和生活条件,工人特别激动,说他们是活菩萨。爸妈告诉我,我们有两个家,老家在中国合城,爷爷奶奶伯父伯母都住在这里。他们经常给我讲中国故事,说月亮还是故乡的明,教育我要热爱祖国,长大成才以后,回国参加社会主义建设。我给爷爷,奶仍,带来了一件瓷屏,不知爷爷奶奶喜欢不喜欢。
他从礼箱里捧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爷爷,奶奶仔细一瞧,大吃一惊,嗬,这是孙子给我们画的祝寿图呀,你手捧仙桃,祝爷爷奶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这颗孝心万金难买,我们非常喜欢。你四岁居然把我们画得活灵活现的,非常逼真,一般的画家也未必能赶上你的水平。
我妈妈也给爷爷奶奶画了一块瓷屏。他从箱里捧出来,放在桌上。上面的题词是:“革命伴侣,人民楷模;青春永驻,地久天长。一九五六年七月十日侄媳张爱美敬献。”
二老看了,欢喜地说,由侄媳妇和孙子给撑腰打气,我们就永远活着吧,哈哈……
建国对二老说,我问慈严,想我们不,他引用唐诗宋词表达对我们的思念之情,跟二弟一样,天资聪明。
我告诉他们,我们送了两块这样的画屏,慈严手捧仙桃“祝她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九五六年七月十日四岁孩童陈慈严敬献。”他抚摸着画屏,非常喜欢,夸他是天才的儿童画家,叮嘱我下次带着他母子一块回国,到他家里去作客。
大家一致惊呼,能得到领导的邀请太光荣了,你们明年一定要回来,可不能辜负了大家的爱心。
爱美说,环境决定意识。慈严,聪明好学,我和春美教他绘画,爷爷奶奶教他识字,背唐诗宋词。我们开家庭会议,他也积极参加,不懂就问,成了会议主持人。爷爷奶奶赞扬他聪明有主见,是未来可靠的接班人。强大的外因,和积极的内因相结合,把他塑造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大家频频点头说,爱美讲得很有道理。玉不琢,不成器。小孩不培养,不成才。慈严能够幼年成才,就是你们最大的成就。
爱美笑着说,因为他耍了一次小聪明,给我们带来了好运气,创下了意想不到的产业。去年我们到雅加达机场去接他奶奶,在候机厅里见一位青年画家,给一位爷爷画像,他批评画家画得不正确,羞得画家脸红。老人跟他打赌,你如果比他画得好,我就认你做亲孙子。
他说,请爷爷坐好,精神放松一些,我开始画了。不大会儿,把老人画得跟真人分毫不差,他赢了一位爷爷,大厅里爆发起热烈的掌声。
我们经过交谈,老人叫陈宪伟,居然是锡美的本家伯父,老家在黄河南岸丁庄,是华侨。他大儿子锡军是雅加达市警察局长。我们到他家里做客,大哥给我们20把手枪,一万发子弹,叫我们自卫。
大伯公司生产的陶瓷器滞销,叫锡美帮忙。锡美到他工厂里参观,和他们编导了一部《陶瓷综艺大观》纪录片,又编导了两部电影《橡胶情缘》和《双美书画艺术荟萃》。他把三部影片配上英、法、俄、拉丁、阿拉伯和葡萄牙六种语言,在印尼雅加达、在澳大利亚XN、在美国纽约、在法国巴黎大量销售。不但我们成了世界电影明星,而且把公司也搞成了世界名牌,生意异常火爆。有钱好办事,他在XN花三亿五千五十万元,收购了一座五星级的澳洲大酒店,又花三亿四千五百万收购了XN市电影公司。他实行高薪制,很多电影专家纷纷投奔他。他又请华妈妈挑选了一批右派电影专家和财会专家,把中国的电影和戏剧片也弄过去了。几天拍一部电影,加班加点地进行拷贝,仍供不应求。这些专家在XN扬眉吐气,大展宏图,撸起袖子加油干,两亿三千万元的捐献也凝结着他们的智慧和汗水。他这次在北京到这些专家家里,看望了他们的父母,给每户送上50万元的慰问金,替哥嫂们向爸爸妈妈们报了平安。因为有了足够的资本,他在香港、新加坡、雅加达、XN、巴黎买了很多土地,要在这五个大城市成立双美建筑公司,搞房地产开发。为了保证资金供应,在这5市再创办双美银行。能不能让他挑选几位品德高尚、才华横溢的专家带到外国去,让他们在国外为祖国多做贡献。爸爸、妈妈、
大哥和姐夫给他挑选了50位建筑专家,50位金融专家,华妈妈给他挑选了50位退伍工程兵战士。他给每人50万元的安家费,让他们把父母的生活安排好,10日后接到通知,到这里来集合。
这二年在外国遭遇了四次风险,第一次,锡美昏倒在西班牙马德里旅馆里,被旅馆里人及时送进医院抢救了三昼夜,如果没有雅克美妹妹的精心呵护,他就醒不过来了。第二次,四个泰国劫匪押着陈明江,回到雅加达家里,劫持了爸爸妈妈和我夫妻俩,要抢夺公司和产业。十几个人扑上去抢救,若不是赵富永和张世明八兄弟及时赶到,我们就被劫匪杀害了。四个劫匪和陈明江当天就被枪毙了。第三次,锡美实行高薪制,澳洲电影公司的人才纷纷投到双美影视公司。澳洲电影公司的老板马克辛恼羞成怒,纠集一大批恶棍游行示威,扬言铲除陈锡美,砸烂双美公司和大酒店。如果不是雅迪逊司令、奥马尔市长、罗西奥局长及时镇压,他和妈妈及锦美,也就没命了。司令派两位警卫员保卫他们,并赠送一批枪支和子弹,教他们自卫。第四次,锡美两个多月搞了三个公司,一座大酒店,引起陈念中的嫉恨,他让女儿明珠假绝食,住院,打着三姐去叫锡美救她,锡美不理睬他们。他又领着老婆女儿去雅加达,大肆诬蔑锡美,离间他与父母的关系,逼他们撕毁收子契约,把公司和家产交给他儿子明杨继承,还要父母强迫锡美娶明珠,让他们入股,他们坐收红利。他们挟持哥嫂,到XN落实计划。爸妈问清情况,给锡美写了遗嘱,与他们断绝了关系,三姐与明扬离了婚。广大干部和工人共同宣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誓死保卫陈总裁一家人,誓死保卫大酒店,誓死保卫双美公司。在雅加达,有警察局长陈锡军给撑腰,在XN有司令、市长、警察局长给保驾护航,总算站稳了脚跟。马克辛被假释后,主动向锡美负荆请罪,两人握手言和。他老婆崴了脚,闪了腰,疼得哭叫连天,被我妈妈治好了,他们感激不尽,两家成了好朋友。
如果不是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哥哥、嫂子、姐姐、姐夫,帮助我们大量选送人才,如果不是朋友及时出手相救,我们既创造不出这样的奇迹。也活不到现在,
叔叔一家人听得惊心动魄,潸然泪下,再三叮嘱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处处以和为贵,需要我们帮助什么,及时打电话来。你们怎么跟XN的三位达官贵人成为好朋友的?
我把详细经过讲了一遍,他们惊喜地说,您妈妈居然会捋胳膊腿,会针灸,救了司令的女儿和市长的老婆,总经理的母亲,成了XN著名的神医,她也不会想到这次出国会救你们的命,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奶妈问,你们何必出国去冒险呢,在中国依靠工人贫下中农,创建社会主义大业不好吗?
艳菊嫂幽默地说,中国允许私人兴办企业吗?工人和贫下中农是领导者,能接受资本家的领导吗?
哈哈……,客厅里充满了快活的笑声。
保姆把菜摆了一大桌子,航天睡觉了,大家围坐在一起。叔叔展眼一瞧,全是山珍海味,高兴地说,不去上班了,和你们一块喝酒,听你们讲外国故事。你们从创建小画社,发展到七个国际大公司,之所以功成名就,一是聪明,才智过人;二是以人为本,带领大家共同致富;三是尊重知识,尊重知识分子,尊重人才,会选人,会用人。刘备三顾茅庐,诸葛亮帮他建立了蜀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们把那些人带出去,给予那样优厚的待遇,回到国内,又替他们如此地孝敬父母。人心都是肉长的,士为知已者死,他们怎能不誓死效忠你们呢?搞经济与经商是有品格的,小胜靠智,大胜靠德,二者是你们成功的主观因素。四是你们得到了自由发展的社会环境,这一条是你们成功的客观因素,缺了这一条,即使有通天的本领,也实现不了美丽的梦想。中国要富强,必须实行改革开放,变计划经济为市场经济,把经济放开搞活,大力发展工商业,让人民都能打工挣钱,过上富裕的幸福生活。
叔叔婶婶,陈、慕、陆、郝四家是在战火硝烟中结成的命运共同体,你们把我当成亲儿子疼爱,时刻关注着我的成长和安危,我八九岁时就把你们当成爸爸妈妈了。儿子在外,父母哥嫂牵肠挂肚,有求必应,全力支持。缺了这一条,也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我们时刻思念着爸妈和哥嫂。你们靠工资生活太艰苦了,我们于心不忍啊!我们的钱,就是你们的钱,我们给你们开一张支票,花完,再给。
兄弟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们跟你们学会了绘画,卖了很多钱,花不完,你把支票收起来吧。
我们是一家人,兴哥嫂尽孝,就不兴我们尽孝吗?快收下。
叔叔语重心长地说,建国、艳菊,我和羡汝、永强三个人的生命,是你大伯父大伯母从阎王殿上抢回来的。他们请医生给我们动了手术,一家十几口人给我们输血。他们生活并不富裕,经常买鸡、鱼、肉、蛋,给我们补充营养,一日三餐侍候我们几个月。大哥忙着耕种,大嫂操持家务,那时锡美八九岁,天天陪伴着我们,给我们喂汤,喂水,端屎端尿。俗话说,父母床前百日无孝子,但是锡美从没有怨言,他和我们的感情比父子还亲。
陆婶流着眼泪说,我和雨春、秋风三个人,以为你们都不在人世了,没想到被大哥大嫂救活了,见到你们还以为见到鬼了呢。没有大哥大嫂一家人舍命相救,就没有我们三家的今天。锡美,锡绘,爱美,你们都是我们的儿女,需要我们帮忙办的事情,就打电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