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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二叔是区参议员,他要为儿子补办一次结婚盛筵,张罗着给我印制名片,头衔是《澳洲国际贸易股份公司总经理》,把我介绍给客人们,为我今后的工作铺平道路。那么该公司的总裁和副总裁是谁呢?毫无疑问,非他父子莫属了。他们想挟持我大发横财,真是用心良苦。我笑着对他说,我是一个不满20岁的学生,是不速之客,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如果报纸和电台把我当成新闻人物炒作出去,就会引起中国政府的注意。我哥哥,慕爸爸,华妈妈,都会受到严重的政治影响。他只得打消这个念头,决定缩小范围,只宴请公司的同事和明扬的朋友。

我在XN啇业区买了一栋8层楼房,共16000平方米,楼顶是空中花园。我计划把一至二楼作营业厅,三楼作食堂和餐厅,四至六楼作绘画厅,七楼办公,八楼居住。在海港街买了一座大院,用来储存橡胶和经营橡胶制品。跟装璜公司签订了合同,在一个月內把房子装修好。我把这些情况打电话告诉了爱美,让她把绘画作品空运到澳大利亚来,用家里的存款支付工资。

二叔说,西方国家科技先进,发展迅速,都有产权保护法。一切发明创造,只有申报了专利,登记注册了,才受法律保护。他拿出一本产权保护法,让我学习。我读了一遍,恍然大悟。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办的是国际旅游护照,可以周游世界,必须马上到其他国家去申报专利,登记注册。我刻了一枚双美商标图章,把双美啇标和申报专利书用英汉两种文字打印了几百份,便马不停蹄地到澳大利亚国家专利局申报专利,登记注册,到外贸公司推销橡胶,签订意向书。我把到欧美注册的事打电报告诉了念华爸爸和爱美,告别了三姐,踏上了新的征程。乘机南下,飞往大洋洲的新西兰,南美洲的阿根廷、智利、巴西、秘鲁、哥伦比亚等国。办完事情,又飞往北美洲的墨西哥、美国和加拿大。为了办这两件事,不是飞,就是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累得半死不活。我无心游山玩水,甚至连这些国家首都的市容都没顾得上多看几眼。遇战思良将,如果三弟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呀!他可以到欧洲各国去注册,推销橡胶。现在后悔顶什么用呢?继续飞吧。从东欧的莫斯科开始,到西欧的马德里结束,我飞遍了欧洲各国的首都。大概是我积德行善感动了上帝,保佑我一路畅行无阻。经过一个多月的奔波,终于圆满结束了。我的书画产权总算保住了,把橡胶也推销出去了,绷紧的神经猛一松弛,便一头栽倒在旅社里。醒来后,见床前坐着一位如花似玉的护士小姐。

她惊喜地告诉我,陈先生,你昏睡了三昼夜,终于醒过来了。你当时的体温烧到42度,几乎摸不到脉搏了。幸亏旅社服务员送来得及时,否则你就没命了。一定饿了吧,我扶你坐起来,先喝杯水,再吃饭。

她端来稀粥、面包、鸡蛋和牛排,侍候我吃。她见我狼吞虎咽的吃相,流着眼泪对我说,我从护照上得知,你是中国人,19岁,飘洋过海,不远万里,来到马德里,居然昏倒在旅社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的亲人不知道,怎么办?我一遍一遍地祈求上帝,可怜可怜这位无依无靠、沦落天涯的漂亮帅哥吧,只要他能活过来,雅克美减少10年的阳寿,也心甘情愿。我苦守了三昼夜,口对口地喂你咖啡,喂你肉粥,喂你蛋羹,你都咽下去了。上帝见我心诚志坚,便把你还给了我。亲爱的,你是来干什么的?康复以后还回国吗?

天呢,她若不说,我怎能知道是她把我救活的?如果没有这位天使的精心呵护,我很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爹娘,爱妻,娇儿,盼望我出国干出一番事业,没想到再也见不到我了,他们可怎么活呀!我再也无法控制感情,眼泪刷刷地流淌。我放下餐具,握住她的手说,尊敬的雅克美小姐,有了你无微不至地悉心呵护,我才大难不死,你辛苦了,救命之恩将涌泉相报。

她流着眼泪说,陈先生别难过,救死扶伤是护士的责任,不用感谢。康复以后,我出路费,送你回国。

雅克美,18岁,护士专科毕业,祖籍英国,侨居西班牙。她长得很美,是这家医院的名花。心眼特别好,性情特别温柔善良。在她的关怀下,我很快康复起来。办了出院手续,请她陪我到街上去看看,她欣然同意。我们去逛商场,让她挑选了几套名牌服装、钻石项链、钻石戒子和钻石耳坠。她激动地问我,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我不需要你的东西,你留着做路费吧。

我诚恳地对她说,在恩情面前,金钱是微不足道的。我不光给你买东西,而且还要给你很多钱。

大概她看出我是一个有恩必报、很重情义的人,便直言不讳地对我说:“陈先生,我非常爱你,可以做你的老婆吗?”

我有老婆和儿子,不能犯重婚罪。

你把人格和尊严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我可以做你的情妇,而且一生只爱你一个人,不再跟第二个男人睡觉。

我们可以做最忠实的朋友,但不能做夫妻。

你思想太守旧了,把结婚证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它不过是一张纸罢了,何必因它而丧失幸福呢。

我们来到国家美术馆,里面全是油画。伦敦和巴黎的美术馆是否如此呢?我既然来了,就要弄个明白,决定创作一批书画,到各国美术馆去投石问路。我们到文具店和书店里买了画笔、画纸、颜料、用具、新闻画报。她惊奇地问我,买这些东西干什么?我告诉她用途,她有些疑惑。

我们回到旅社,开了房间,把东西放下。我把画纸铺在桌上,调好颜色,画了一只猛虎。雅克美吓得惊叫起来:“哎哟我的妈,简直跟真虎一样,太凶猛、太漂亮了。”

我又画了一头雄狮,她拍手叫好。你还会画什么?

喂,你别忘了上班。

这三天是我的休息日,就陪你绘画。

我再画两张性情温柔的,第一张是熊猫哺乳图,熊猫妈妈抱着小熊猫喂奶。

这是什么动物,憨憨的,胖胖的,温顺又可爱。

这是大熊猫,只有中国才有,而且数量不多,是全世界的活化石,是中国的国宝。我一边讲,一边画,第二张熊猫祝寿图又画好了。一只头戴金冠的熊猫妈妈,眉开眼笑地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着一盘生日蛋糕,上面插着燃烧的腊烛,四只小熊猫拍着手合唱:“祝你生日快乐……”。

她高兴地跳着欢乐舞,唱起了生日歌,太天真烂熳了。我情不自禁地放下笔,也跳了起来。跳罢舞,她激动地搂着我的脖子热烈亲吻,问我还会画什么?

再画***的《沁园春雪》和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两张诗词肖像画。

这是他们真实的相貌吗?

不仅画像与***一模一样,而且写的字也跟他写的分毫不差。苏轼的画像是我凭想象创作的,诗词是我模仿他的字帖写出来的。

他们真不愧伟人,风度确实不一般。

我抓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地教她读诗词。她很聪明,读了几遍,就记住了。我又给她讲解了诗词的历史背景和诗句。

我明白了,这两幅诗词画像都是经典之作,极具收藏价值,能卖多少钱?”

能卖300万英镑,若干年后能翻好多倍。

哎呀,上帝呀,你就是一座金山,太了不起了!

我在每张画上注明年月日和创作地点及姓名,盖上印章和双美啇标。雅克美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激动地又抱着我的脸热烈地亲吻起来。

亲爱的,我爱你,终生不变,我不要名分,也不给你添麻烦,只求你记住马德里有一位永远爱着你、永远忠于你的雅克美,就可以了。

我笑着说,你爱的是钱,不是我。

她气恼地撒开手,你胡说!陈锡美先生,你认为雅克美是个卑鄙无耻的贪财奴吗?你错了。雅克美真心实意地爱着你这个人,不管你是富有,还是贫穷,我都不会变心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的感情防线险些被她攻破,费了很大劲才控制住。雅克美,别这样,你才18岁,生活的路还很长,你为我守一辈子活寡是很痛苦的。你救了我的命,这些画卖了钱都给你,足夠你用一辈子的,我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

她跪在地上哭求我,亲爱的,可怜可怜我吧!你不答应,我就跪死在地上。

雅克美,我善良的小姐,我是中国人,必须遵守中国的法律,你别强迫我犯罪好不好?

亲爱的,你现在是在西方,尊重这里的风俗何罪之有?你要解放思想,不要太迂腐了?

天呢,这可怎么办呀?我后悔不该当着她的面绘画,结果被她爱住不撒手了。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可惜我没有土行孙的遁身术。我要在这里开书画公司,需要得力的人经营管理,她就是最好的人选。

我正在犹豫,她恼怒地质问,你对我为什么这样冷酷无情?我真的配不上你吗?

面对这位执着的天使,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急忙把她抱起来。亲爱的,你长得非常漂亮,我怕配不上你。我是有感情,有担当的人,不会始乱终弃的。我答应你,一定对你负责到底。

亲爱的,你是我的初恋情人,是我的终生伴侣,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在中国有书画社,在澳大利亚XN市买了两处楼房,计划创办双美书画艺术公司,双美橡胶贸易公司。我来欧洲是注册书画商标、推销天然橡胶的,手续都办好了,也累病了。是你救了我。这本画报上有美国总统杜鲁门、法国总统戴高乐、英国首相丘吉尔、苏联领袖斯大林等国家领导人的影像,我要为他们画肖像,摘抄他们的语录。还要创作一幅斯大林、杜鲁门和丘吉尔在波茨坦开会的历史画卷。花十几天时间创作一批画,你陪我到欧洲各国去展销,然后我们在巴黎买楼房,创办公司。把公司交给你,我就放心了。你有诚实可靠的人帮助吗?

有呀,我爸妈是年轻的中学教师,品德高尚,很有道德修养。我是他们的独生女,我领着你到家里去见他们,顺便向他们公开咱俩的关系。

我还没有给你名分,他们不反对吗?

不会的。这里是性开放社会,只讲实惠,不注重名分。

我和她合了影,叫她带上相机回家,和父母合影。她一阵风似的飞走了,很快又回来了。我打开相机,看着荧屏上的影像画了起来。

她惊讶得哇哇叫,激动地说,你把我们画得分毫不差,精气神十足,很有动感,太美了,爸妈看了会高兴坏的。我会英、法、西几个国家的语言文字,要跟你学说中国话,学写中国字,学读中国书,学画中国画。

没问题,我先从头到脚教你人体各个部位和各种器官的汉语名称,一样东西可能有好几个名称,你可要记住了。我说,她学,花了十几分钟,她都记住了,而且发音很正确。

她对汉语的丰富多彩大加赞赏,对学说中国话更有信心,看到什么,想起什么,就叫我用汉语教她。为了加快学习速度和加强记忆,她用汉语和我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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