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相信他?”董蕊神情复杂的看向门外,内心之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犹然而生。
说老实话,雪儿也觉得不可思议。和仁峻不过只是见过几面,真正接触只有今天而已。自己为什么会去找他?是因为他在父母店里帮忙么?还是一时情急迫不得已?个中缘由雪儿直到现在也没搞清楚,所以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他人挺好的。”
董蕊:“雪儿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以后有什么事就算不敢跟家里说也要找老师商量,知道了吗?”
雪儿默默的点了下头,心里却在犯嘀咕:我都被欺负好几天了也没见你们这些老师管。什么人心险恶,让你说的好像他多坏似的!
毕竟是青春期的女孩好多事不能说的太深,见小姑娘沉默不语董蕊以为她知道错了,赶紧拿过水果将话题岔开。“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你晚上吃饭没有啊?来,先吃点水果。想吃什么告诉老师,我去给你买。”
雪儿一听赶忙摇头。“老师,我实在吃不下了。你看。。。。。。”说着用手指了指旁边。
董蕊刚才进屋的时候只顾着担心雪儿,没注意病房里的情况。现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雪儿四周但凡手够得到的地方全是零食,除此以外对面陪护的病床上也差不多堆得满满当当:水果、牛奶、酸奶、膨化食品、糖果、糕点等等差不多都是小女孩爱吃的。这家伙把超市搬空了么?不过仁峻的举动并没有让董蕊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反而让她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哼,够花心思的啊~~他居然特地找了个单人病房?看这架势晚上想陪雪儿在这过夜?居心叵测!绝对不能让他得逞!“雪儿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董蕊打定主意,起身便向外走。
走出病房的时候仁峻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书,董蕊对此嗤之以鼻。装!你就好好装!真以为拿本书就成文化人了?“咳嗯”,她清了下嗓子,见仁峻抬起头这才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你也忙了一下午,辛苦了。晚上我在这陪着,你回去吧。”
“好,那我明早过来。”仁峻笑了一下起身便走,半点都没犹豫。
董蕊呆呆的看着他离开,感觉脑子完全跟不上节奏。拿错剧本了吧~~不是应该找借口留下来支走自己才对么?就算没能得逞起码也应该跟雪儿告个别吧~~就这么走了?哦,我知道了,他这是气急败坏!什么人啊,不行,我得看好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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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半,锦绣华府顶层小猫房间。
伊莎贝拉正在和仁峻撒娇。“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
仁峻把胳膊伸到小猫眼前。“小猫姐,咱们能不能稍微正常一些,你看,都起鸡皮疙瘩了。”
小猫顿时就不干了。“别人能叫凭什么我不能~~~我知道了,你嫌弃我~~~呜呜呜呜,好伤心~~~”说着还假装用手去擦眼泪。
“好好好,哥哥,哥哥行了吧。”仁峻赶紧改口。“主要从小我都叫你小猫姐,一下子不太习惯,再说,当姐姐没什么不好的啊?”
其实小猫对于“姐姐”这个称呼一万个不满意,又没法发作,气呼呼的将半个奶油草莓甜甜圈塞进嘴里。“那你说,是姐姐好还是妹妹好?”
“当然是姐姐好了!妹妹只会拿哥哥顶雷。”仁峻想起医院的事,愤愤不平的说道。
“哈?你新认的小妹妹让你背锅啦?”伊莎贝拉瞬间来了精神。“快给我讲讲。”
仁峻一五一十的将老李家的情况和雪儿在学校的遭遇对小猫讲了一遍。
小猫:“好可怜啊~~~话说那些学生可真过分!咱们去教训一下那个小太妹怎么样?”
仁峻为难的看着她。“高中生,还是小姑娘,下不去手啊~~~在想想其他法子吧。”
小猫听他这么说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泰迪也有下不去手的时候?让我猜猜,哈,我知道了,那个小太妹也是个美女吧?咦~~~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色啊~~我要去告诉雅姐!”说完还装作很嫌弃的样子。
仁峻的脸一下子红了,赶忙拉住小猫的手。“小猫姐你别乱说,我哪有~”
小猫:“那你以后得听我的~”
仁峻:“我不是一直都听你的么?”
小猫:“这还差不多~~不吃了,走,陪我逛街去~”
仁峻:“现在?商场都关门了啊~”
小猫:“嗯?”
仁峻:“哦,走吧~~”
看着仁峻唯唯诺诺的样子,小猫觉得既好气又好笑。呆子,你倒是也对我起点色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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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市人民医院骨住院部1127。
这是个普通的6人病房,最里面一张床上躺着个因车祸而受重伤的中年妇女,她的丈夫平时在这里陪护,其余5张床上躺着几个年轻人。
“马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说话的是个30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是被请来的护工,住院部里一般的病房没有设陪护床位,他平时忙到晚上8点左右就要回家了。
“没什么事儿了,走吧。”靠门的床上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正是上周五被王德发那帮人打成重伤的马宝宝。原本这帮人一直住在内科病房,前天医生做了最后一次复诊,确认内脏没有大碍之后将他们转到了骨科,其余四人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再有个把星期就能出院,不过马宝宝比较严重:左脚踝关节骨折、右腿胫骨骨折、左肩胛骨有轻微骨裂、右臂小臂骨折、右侧3根肋骨骨折,另外还被打掉3颗门牙。这几天他出门都是靠轮椅,就算是想要拄拐起码还得在养2个星期,想要出院估计少说还得1个月。住院的日子枯燥而又乏味,加之伤痛的折磨,对于马宝宝这种养尊处优的恶少来说,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摧残熬得他生不如死。
就在护工准备离开的时候,病房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和嬉笑声,随后两个人直接推门而入。“少马爷您吉祥啊~~~~~”邹子健带着标志性的尖酸语调和嘲弄笑容走在最前面,紧随其后的是一脸幸灾乐祸的郝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