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婳什么也没带,就在墓前站了一会。
“许巍之母周婧之墓”,青绿色的字体,合着黑色墓碑黄色土地显出几分悲凉。这是周婧的衣冠冢。
许巍立下碑后,就再也没来过,灰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在风中扬起落下。
绮婳上前看了看,上面没有执念盘旋。想来这件事,她也是不恨的,她罪有应得,她自己也知道。
许巍承受不了母亲逝去的事实,更不愿再回想起那段过往。
绮婳搞明白了背后的事,计划便已可以实行了。
榔州马家,南熙国皇室,都是背后主使。
既然是诚意,那就先拿马家开刀吧。
绮婳回了城,现在街上买了些材料。
此事必打草惊蛇,以免以后的计划不好施行,得先换一番容貌。
易容的材料无非是一些简单的草药和颜料,在街上转了一圈,找了些不起眼但正好可以用的,进了一处无人的院落。
倒腾一番,往脸上涂抹。不出一会,上官清霄那白净中透着严肃冷冽的脸变成了充血的红色。
看来过了这么久,易容的功夫还是没完全忘掉。
又在脖子胳膊上抹了些,仔细检查了露出的部分,没有遗漏的地方。静做了一会,等它干了,随即翻墙离开。
绮婳的新样貌细看有些夸张,不过唬人还是够的。
怒气冲冲地走向马府,那股吃人的架势就差没拿把刀了。
“马四强你给俺出来!”绮婳的声调顷刻变了,听上去真像一个市井里卖猪肉的大汉,“妈的,老子的媳妇你也掳。俺刘二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马家上不得台面的四公子喜好美人,虽然文武不通,但仗着自己后面的大树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
这种上门要人的事不是没有,今年来都有三次了,路过的人见怪不怪。
说来那马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马老爷子自己就是个浪荡的,当年一出府,各家都把家里的女人藏在家里,女娃娃更是护着,生怕被夺去糟蹋了。
一两个想着攀上金枝的,背后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说她们不知廉耻。
马老爷子在外面的女人,不说一千也有八百。有的就是看着顺眼抢走了,碰都没碰过,但也让人安置着,万万是不让人回去的。
人们说起来,都忍不住啐一口唾沫,但那人又是首富,势力不小,那是他们这些寻常百姓惹得了的,也就不敢再谈论。
“马四强你他妈个龟孙子,孬种,扣着俺的媳妇算什么本事!”
“俺告诉你,你不放人俺就赖着不走了。要么俺堵得你出不了门,你一出门俺就砍死你,要么你就放人,让俺媳妇跟俺回家。”绮婳自是没带刀的,吓唬吓唬。要是真带了刀,到时候连府都进不了,吃不了兜着走了。
似是觉得吵了,马老爷子让旁边伺候着的管家出去看看,若真是那个小子干出来的事,就带到那去,在这嚷嚷怪吵人的。
管家欠身退了出去,转身一脸厌恶地走向大门。
“嚷嚷什么嚷嚷,这马府是能容你闹的地方?”打开门,管家积压着的怒火爆发了。
今日正好是下人们都随夫人们祈福去了,这种小事还要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