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儿,听说我昏迷的时候你在佛堂跪了许久,可许了什么?”江绾突然问到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用了自己的所有做交换,便打着马虎“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不用想也知道你定是下了决心,来日随我去趟佛寺,求佛祖还了你罢。”
“公主生辰……”我想问,却又帮不了他什么,“罢了,你自个看着就好。”
江绾将我的手握在一只手中,另一只手端着手炉“初儿像个大姑娘了,说话都会吞吞吐吐的了。”
那日江绾再没出现过悲伤的表情,仿佛李侧妃不曾来过,可我真真切切的知道,他已经开始了漫长的筹谋……
第二日打早,我便跑去江绾屋里,看见鹿鸣正伺候他换衣服
“江……”江绾呼之欲出,还是被咽了下去“公子。”
鹿鸣好似瞧出了什么,将腰带和玉佩通通交到我手上“我去瞧瞧公子的药煎好了没有。”说完便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有我和江绾,他还伸着手臂等着我,瞧见我一动不动“怎么了,这般出神。”
“你要出去?”说完我就后悔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对,进宫。”他自己套上穿在内衫外的衣服,笑着看我“鹿鸣也懈怠了,把我丢给你,你也不帮帮我。”
我给他把衣服披在肩上,蹲下整理衣服下摆,他一直盯着我,我只觉得心里烦闷,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怎么不说话。”在我给他把最后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我
“不知道问什么。”我没有隐瞒,就算隐瞒他也能看出来,还不如照实说
“你生气了?”我正在给他系腰带,他的手覆上我正在系腰带的手“二公子给你赔不是?”
我从一边拿起我带进来的手炉塞到他手上“别乱动。”给他把玉佩香囊都系在腰带上
我是生气,从他睁开眼到现在不过三天,他病的几乎性命垂危,如今刚好又想着进宫去,宫里有什么?江绾每次进宫总要领点罚回来才好,没一次顺心。
我准备要走,江绾把我抱在怀里,他的衣服刚刚被熏了香,他猛的把我捂在怀里,弄得我鼻子痒痒的
“此去并非受责难,是去要回我的职权,我得趁着病势去才好,父王才会觉得亏欠。刚醒三天便早早去,也好展现我谦卑敬虔之心。这样父王每每想来,只会想加倍弥补我。这也是为了下个月。”
“公子……”鹿鸣不合时宜的端着药推门进来,瞧见了我们
我匆忙推开江绾,他倒一点也不慌乱“下次进来之前先问一句,愈发没规矩了。”
“公子之前也没说过……”鹿鸣小声嘟囔
江绾眼刀撇过去“千初姑娘毕竟是闺阁女子,今日之事不要和旁人提起。”
“是。”鹿鸣将碗放下“那我去和高大人看看马车备好了没有。”说完行礼出去了
“鹿鸣乃宫里的一个奶妈的孩子,后来他的母亲被人栽赃,死在了牢里。尚在襁褓之中便被我母妃收养,自小和我一起在宫里,后来又随我入府,对我,衷心又用心。”他抬起头,一双眼睛盯着我,目光深邃不见底“初儿日后也可全心信任他。”
我自然不知道他说的日后是什么时候,只是看见冒着热气的汤药催促道“快喝吧,一会凉了。”
他将手炉塞回我的手里“下人们烧的,没你烧的暖和。”
江绾这人,从小就是贵族公子,平日里惯会拐弯抹角的使唤人
想让我去烧手炉给他却不直说,非要拐着弯的逗我脸红不可,“一个手炉,不过是添几块碳火,谁烧又有什么不同?”
他歪着头凑到我耳边“初儿挑的碳,可是正正好好烧进了二公子的心里呀。”
我红着脸去烧了手炉塞给他,他爽朗的笑了几声,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他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凑近我,高挺鼻尖顶在我的鼻尖上,嘴巴也慢慢凑近
我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吓得连呼吸都变得缓慢了,心却像要跳出来似的。就在双唇几乎要挨上的时候,江绾却勾起了一个邪魅的笑容,却并未远离“是我吓到初儿了。初儿还小,不该接触这些风月之事。”说完抬起头薄唇在我的额头上一贴,冰冰凉凉的
他又将我抱在怀里“晚上我便回来。”说完便拎起披风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