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了!有救了!”黄老仙医馆中一个药童大声嚷嚷着跑进休憩室,房中的病患家属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除那四个在休憩室吃包子喝豆腐脑的家伙。
只见那药童眼神四处扫了一下,眼神正落在那四个在休憩室吃包子喝豆腐脑的家伙身边。
于是药童乐乐呵呵的走到洛尘身边,骄傲的说道:“我师父说你师兄有救了!”
“诶?”洛尘睁大了眼睛,“这……这还能救啊?”
“那当然!”药童骄傲的一抬头,“我师父那可是受过神仙教导的,这凡间还能有救不了的人不成!”
“那快带我们去看看!”风雷吃完一抹嘴,急急吼吼的喊道。
洛尘看了一眼风雷,心想这家伙不去做演员可惜了。然后他又看了白念倾一眼,发现师姐还是那副平淡冷静的模样,也只好大胆放心的跟了上去。
就在药童领着洛尘他们走到门口,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突然冲上来,啪叽就跪了下来,对着药童就是磕头,“求求您了大夫,救救我爹吧!我爹真的快撑不住了!我给您磕头了!”
这药童无奈的看了一眼说道:“你对我磕头没用,我师父既然让你准备后事,你就老老实实去吧,别在这里缠绕了。”
“大夫!”中年人绝望的大喊了一声。
药童一声叹息摇了摇头,甩开了中年人的手,不发一言,就往外走去。
“小大夫,他爹是什么症状,为何就要准备后事了?”白念倾最看不得这种悲戚的场景,将药童拦了下来,“医者圣心,多少应该尽全力而为才是,怎能轻言放弃?”
“这位道长,你不明白。”药童不以为忤,叹了口气解释道:“我跟随我师父十四年也从未见过如此之惨的人。”
原来那中年人叫做刘家山,他爹前些日子去北山道采药,不知道入了什么地界,受了什么刺激,走之前好好的人,回来就开始发疯,水不喝饭不吃,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于是刘家山就听村老的话,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个巫医,围着家门跳了一圈大神,还喂了几碗草灰。
这在巫医喂了几碗草灰后确实有点稳住了病情,但是到晚上便开始吐血抽搐,眼看人就不行,于是趁夜就赶忙把人拉到了城中,结果到医馆的半道上还被一个醉酒骑马的人给撞了,那个酒驾一慌扔下了几两银子就跑。
刘家山他和兄弟还要抬着亲爹,也没有办法追,只好悲愤的收下了那几两银子,继续奔赴医馆。
“我师父已经够仁心了,免费给了他爹一副吊命的药,让他赶紧回去准备后事,好歹让老头得一个落叶归根。你看这倒好还黏上不走了!”药童说到这里,生气的瞪了刘家山一眼,“你说你爹,被妖邪侵体,落得个疯癫,你不好好进城求医,偏信什么巫医!结果本来就是脑中风、又加上了一个胃出血,出门被撞还得了破伤风,这人还怎么救!”
“…(⊙o⊙)…(?`?Д?′)!!”
听了来因去果,洛尘和风雷顿时都变成了上面的表情,上壶南柯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这确实有点太惨了。”洛尘吸口冷气,小声说道:“师姐,这种好像确实救不活了……”
白念倾此时仍旧平静淡然,毫无动摇的想了一下,对着药童说道:“你先领者我二位师弟,看望我大师兄,我留下来劝说他一下,好让他回心转意。”
“那这就有劳道长了。”药童楫礼,然后领着洛尘、风雷、上壶南柯走向了黄老仙的诊室。
先不说白念倾意图救死扶伤,单看黄老仙怎么唤醒铁树。
这边药童领着洛尘三人来到诊疗室,只见屋中铁树已被剥了个精干,只剩下一条大裤衩挂在腰间,这一眼把上壶南柯惊的连忙把脸塞进了洛尘的怀里,不敢再看。
洛尘捂着小南柯的脑瓜子,惊讶的看着黄老仙满脸兴奋的神色,顿时脑补出无数的.avi,“黄老仙,黄大师,您这是干什么呐?”
“老夫当然在救人。”黄老仙脸上笑的像一朵盛开的菊花,“老夫有祖传的针灸之术,为你师兄诊治了一番,效果显著啊,所以让你们来看一看!”
“……我屮”风雷惊讶的骂了一声,“您不能把人给我扎死了吧?!”
“胡说,胡说!”黄老仙满脸的严肃,“老夫行医数十年,还未曾接到一例病人的投诉!你且放心,等老夫再给你师兄开上几副药,过几日定会醒来好转!”
“行,行!”风雷擦擦头上的冷汗,他生怕这老头一激动把人给扎死了,“那你赶紧开药,赶紧开药。”
黄老仙这边出门,风雷也赶紧把铁树的衣服给套上,上壶南柯也带着绯红的小脸从洛尘怀里钻了出来。
洛尘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铁树,噙着牙根说道:“这下怎么办?风小雷你懂医术不?”
“这个啊……我还没有学过战场急救术,恐怕不太行。”风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转身看向上壶南柯,“南柯妹妹,你家是祖传的老神医,医术你应该会点吧?”
“嗯嗯,那我试试。”上壶南柯虽然还没有通过上壶家的药典考核,但只是因为年龄太小,资质不够,大部分基本功还是很牢固的。
只见上壶轻抬纤手,先在脖颈处按了一会静听了一下心脉,又扒开铁树的眼皮观察片刻,而后双手轻轻舞动,口中念了一口咒语,玉指带起一阵清风按在了铁树的太阳穴上,轻轻闭上了眼仿佛在感应什么。
等到上壶南柯指尖缠绕的清风散尽,她也睁开了双眼,轻咦了一声,说道:“风雷哥哥,我刚刚试了铁树的心脉、看了眼瞳、又倾听了他的脑海,发现他的情况确实比早上好了许多。”
“诶?”风雷怔住了,“看来那个黄老仙还是有真本事的!”
“废话,没有真本事能在这里开医馆?”洛尘斜了风雷一眼。
这斜视的一眼可出了大事,只见墙角一个隐秘的缝隙中,一双泛红的眼睛正紧紧盯着洛尘!
洛尘心中大惊,也来不及说话,纵身一跃,空中就将剑拔了出来,只见寒光一道,刷刷两剑就将缝隙切开了一个大洞。
一个人泛着红眼的人正匍匐在里面,一只手刚刚撑起身体正待逃走就被洛尘逮个正着!
旁边的风雷反应也非比常人,在洛尘将缝隙切开大洞的一刹那间,就已经在手中凝出了两颗雷光球,劈头盖脸的就砸过去了,正中那偷窥之人的面庞——被炸的一片漆黑,头发都翘了起来。
偷窥的这人,实在没想到洛尘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也没有想到这红砖的墙竟然这么脆弱,更没有想到风雷配合的如此紧凑,他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剑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于是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爬了出来,脸皮还有些癫狂的抖着——主要是被雷光球炸的太狠,脸还抽搐着,不管原因反正他就这样貌似酷酷的爬了出来。
但洛尘不知道,他一看这人不仅不怕,脸皮还狂拽的抖着,于是上去就是一记窝心脚,“说!是谁派你来的!”
“我……我……我什么都说!”这个偷窥者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满脸痛苦的把这句话给喊了出来,他可生怕这位大哥再给踹他一脚。
“诶?”见偷窥人如此果断的投降了,洛尘也怔了一下,好一会才又堆起了貌似凶狠的表情,“那行……好吧。等下我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说,我可告诉你,我们队伍里可有一名人肉测谎仪!但凡你一句家伙,你的小命就别想要了!”
“是,是,我清楚!”偷窥人慌慌张张的答应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是黄老仙,“来,来,药我给你们抓好了,接下来安心按时服药,定能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师兄。等下你去掌柜…把钱…结…一…下。诶?!这是怎么回事!”
洛尘见此赶紧把剑收了起来,眼珠转了两圈就想出了一个理由。
黄老仙听完洛尘的理由,瞪大了眼睛,指着墙上的那个大窟窿说道:“你说这是你小兄弟,为了给你们送药钱才迫不得已砍出来的?”
他说完又指了指身后宽敞的大门,愤愤的说道:“你是当老夫傻吗?老夫要是不信,你能怎么着?”
洛尘嘿嘿一乐,“您要是不信,那我就在编一个。”
黄老仙顿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眼神不善的扫视着屋中的几人,过了好久——就在洛尘以为事情不可挽回的时候,黄老仙却突然间叹口气,无奈的说道:“算了,算了。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早已看淡了世情,你们去把诊费和药费结了,就走吧!”
“好,好,好。”洛尘满口答应着,抓着偷窥人的领子,带着风雷和上壶南柯就往掌柜走去。
掌柜前,偷窥人满脸痛苦的捏着自己的钱袋,委屈的说道:“这可是我积攒了二十多年的家产啊!要不你还是打我一顿吧,打多狠都行!”
洛尘定定的看着偷窥人,一把将钱袋子夺了过来甩到掌柜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瞧你这点出息,钱还能有命重要!”
偷窥人痛苦看着自己钱袋离自己远去,幽幽的说道:“命留着,钱没了,我感觉比死去还要痛苦。”
“再多说一句废话,就真的废了你,我们走。”洛尘拽着偷窥人转身就走。
身后的掌柜还喊着,“小道士,你钱给多了!”
“不多!”洛尘摆摆手,“你等下帮我师姐带句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