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英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初中我不喜欢任何人,而你很特别;高中觉得爱情离得很远,而我想你;大学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直到大学第一个学期。我才知道你一直是我风景。从此,我没再看过其他的风景。”
袁方木看着她,听得入了神。
齐英忍不住自嘲:“原来我这么深情,而且把深情都给了你。”
他止不住笑意:“你也不亏啊。”
她道:“亏了,女生等一个人,跟男生等一个人不一样。我等的时候百无聊赖的时候,你已经将精力投入到事业中去了!”
他不反驳,只是道:“嗯,我确实将所有的精力用来成就自己了。”用来改变自己,谁知根本不需要那种改变。
闻言,她斟酌他的神色。
他含笑回看她,伸手轻触她的睫毛。一手枕在她的脸颊上,目光依恋。
他的举止,让齐英觉得他很喜欢她,不逊于她的喜欢。
“你是不是喜欢我,比我想的多一点。”
他傲娇地说道:“以后你可以看一看是多一点还是几点!”
“你不愿意说出来嘛?。”
“说出来,我怕你不信。”
她笑得更欢畅:“我会好好看着。”
“如果早知道,我一定很早很早就找你。”他叹气,他们居然错过这么多年,相互折腾这么多年。
“才不会呢?我明明找过你。”
“你又胡说。”
“我没有,”齐英信誓旦旦,“我进过你的人人网,我还记得你的说说Time is a bird for ever on the wing.!”她英语那么差却背的那么溜。
袁方木正视她,那确实是他发表的。
“我在你的空间留下浏览的记录。你看到了吗?”
“没有。”他皱眉。
“我还给你留言了。”
“没有。”他说得激动,“那时什么时候的事。”
“15年”
他生气了:“15年,你确定那个网站,我有在使用吗?你确定我收的到消息吗?”
“不确定,可是只有通过那个网站我才找得到你。”
他又叹气:“你是不是因为这样就觉得我不喜欢你。”
“这样做,也许我就能给自己一个交代,给我们一个结局。”
“齐英。”
齐英忍不住又笑,他生气的时候,只能恶狠狠的叫她名字,这样似乎有些可爱。
“如果你真把我忘了,我怎么办?”
“不会的,我试过了,越想忘越忘不掉,好不容易觉得忘记了,就开始天天梦见你,每次梦见你,就觉得生活很美,我都觉得我可以一直活在梦里了,可惜梦里面你只是对我笑,连半分都不让靠近。”
袁方木将她抱得更紧一些,他没有办法扭转过去,唯独能抓住现在的她。
“我还去百度过你的信息,连高中的信息都翻出来了,你擅长八百米长跑,你的物理竞赛成绩优异,你得过市级优异生的奖项,你获过省级围棋二等奖。百度完,我就更沉重了,这样的你让我怎么追。后来你没有找我,我一直安慰自己,你只是不喜欢,我多少次说服自己,再说服。”那些挣扎的日子简直不能去回忆。
“你真傻,我也很傻。”
他们两个人太像了,就连犯傻也一样。
那天他送她离开,揪着她的耳朵说:“有一天,你也会发现,我很爱你。”
齐英笑:“我知道了,我相信。”
他摇头,走近离她不到一寸的地方,凑到耳边说:“比你知道的还要多一点。”
她笑得更厉害,害羞道:“幼稚。”
他眼中沉沉泛着细碎的光泽,看着她走远,迟迟未动。
下周五很快又到,她早早下楼等他,表白后,她就不用那么藏着掖着了,喜欢就是喜欢,很喜欢就是很喜欢了。
他的车到的时候,她敲开他的窗,半是娇嗔地叫:“袁方木。”
他笑得宠溺推开车门,拉住她,却不往家里走,而是将她安置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我们不回去吗?”
“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我们去哪?海边吗?现在有点冷了,去散步吗?就我们两个人。”她说着说着就笑得忘乎所以。
“都不是。”
“那去哪?我不逛超市,我只想和你待着。”她泛着星星眼看着他。
他将她的脸推开,无奈地说:“你影响我开车了。”
“是,安全第一。”她立马端坐,目视前方。
他掩住笑意,努力将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
当车左拐进入另一条道,他们在往镇外的方向走。
她以为他要带她去很远的地方,直到视野逐渐开阔,曾经熟悉的古榕树出现,曾经的电线塔依然矗立,她才惊呼:“我们去学校吗?”
以前尘土飞扬的土路已经变成四车道的马路,路两边及中间已经栽了许多梧桐树,树下是不知名的花草,以前她骑着自行车的趟过的田埂依旧在,只是不再有油菜花,而是支起一道一道的白色棚子。
他莞尔:“你现在才发现吗?”
“这条路我不常走。”
“竟是这样。”
齐英想问:“怎样?”
车已顺着路边停下,她分神从窗子看出去,校门锁得紧紧的,周五留宿的学生也回去了!
他只管打开车门,招呼她下来。
“难道要爬墙吗?”她往两边望了望,读书时有不少人翻墙出来打游戏。
“你爬得了吗?”他一脸认真地问她。
她估量了一下,有难度但也不是全然没机会。
看她那样认真地比划,他笑得难以遏制:“逗你呢?走吧!”
“你怎么这样可以逗我,害我以为有机会可以爬墙了。”她假装生气。
他无辜地说:“那你去吧!我帮你放风。”
“不了,我一贯是个好孩子。”
他亲昵地拍拍她的头,接着走到门口,往里喊了一声,保安室传来应答声,里边走出一个人,往他们这边观望了一下,道:“又来啦!”
“是啊!”
“今天多带了一个人,是谁?”他边开门边问。
“我老婆。”他自然地说道,面上却起了红晕。
齐英挨着他,莫名跟着不好意思。
“好啊!赶紧结婚好。”他边感叹边招呼他们进来。
等走远了,齐英忍不住问:“你经常来吗?”
“以前只是到门口站站,后来被他看见了,就喊我进来了。”
“你要进来也不难的,跟以前的老师说一声,他们可不会把你忘了。”毕竟是难得的好学生。
“一开始没想进来的,只是想看看。”
“看什么?回忆青春过往吗?”
“回忆我们一起待过的地方。”
齐英等这句等了很久,他真的说了,她还是有些猝不及防,这个地方她曾经想来却不敢来。以至于它的周边不再是以前的样子,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