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难以乐观的全球经济前景,但是危机未必是坏事情,财富也在其中
用难以乐观这个词语形容全球财富前景似乎不准确,对于经济危机时刻来说,财富的大量转移比平常时节更加容易,但我们说的是另一种情况,就是对大多数人、大多数国度来说处于不明朗的阶段。
当2009年10月底美国经济数据出来后,美国经济第三季度增长3.5%,为一年以来最快增速。许多人松了口气,因为在这之前,澳大利亚央行宣布加息,开始实行资金投放退出策略。随后欧洲大陆和英国、日本等国纷纷宣布将要开始退出。而这一次美国亮丽的数据让许多人真正认为美国经济开始复苏了。
但是,老王认为这里面隐藏着巨大的陷阱。
由于美国失业率没有下降,意味着实体经济没有进入复苏;金融界仍旧在玩资本投机,制造业没有得到足够的资金支持,整个经济有可能陷入流动性缺乏。
现在的虚火上升完全是因为大规模财政支持造成的,一旦美国开始实行退出,就会对整个经济形成退火,造成打击。美国的制造业在未来的五年里也无法恢复到危机前的正常水准,失业率将会居高不下数年,对美国的消费造成打击,形成恶性循环。
换言之,美国根本没有执行退出策略的底气。
对于这个世界上无数投机生意来说,经济的好坏从来不是一个问题。甚至于在经济衰退的历程中,商人可以谋取更大的好处,因为商人中的衰弱者比普通个人更容易倒下去,这个时候沙滩上除了尸体还有大量的私人物品无人看管。
所以如果要探讨十年内是否重归财富通道,就是说大多数人能够重新回到安全水域得到风险小的收益。
这就是说,类似过去黄金十年,所有的人在房地产领域,只要你买了房子,你就是拥有财富一样的道理。
那么我们是否有可能在十年内重新回到财富通道?
这个问题异常复杂,而且可变。对少部分人来说,是的;对大多数人来说,不是的!
对于美国来说,奥巴马所有的问题都没有答案,他作为船长还没有把船导向正确的路径。美国的失业率已经到创纪录的9.4%。美国人所有的措施都是中医疗法,用药延缓危机,把疮包了起来,让之腐烂。但是,美国的经济其实是患了艾滋病,需要复合的鸡尾酒疗法。
政治家是短视的,因为他们受到选票的压力。美国的经济需要一把刀革除毒疮,那就是有毒资产和由此导致的巨大链条。那么大量有毒资产的消失需要经济和金融付出巨大代价,需要经济重重衰落,需要大量的企业和公司倒闭,需要展示一个末世景象。然后从头来过,建立良好的金融体系和经济秩序。
但是,政治家无法容忍这样的景象,而选民也无法容忍。所以,他们的做法是把这危机从两三年的过程延续到可能十年的历程来消化。
很多时候观察美国这个国家,非常有意思。
我喜欢美国,认为她是至今为止人类最伟大的组织体系;但是即使是这样,美国的民主和经济体系也有致命的弱点。而这些弱点奇迹般地和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度中国相似。
美国在洛克菲勒家族崛起的时期,无论是能源、制造业和金融业都形成了垄断企业集团,这些垄断主义集团控制了美国的经济和政治。在洛克菲勒一世垄断石油工业的过程中,整个美国西部每天晚上都响起小企业主开枪自杀的声音。尽管,后来洛克菲勒家族的石油帝国被拆分,反垄断法在美国运作很多年,但是美国经济仍就处于几个大型利益集团的控制之下,那就是华尔街的几个金融集团、粮食业的巨头、底特律的汽车业等等,后来由于黑社会逐渐演变成合法势力,从控制工会为自己服务,变成主要为工会成员服务的利益集团;再后来企业管理层开始成为控制企业的另一个利益集团;这些利益集团与军工巨头代表的军方和资本综合利益团体,一起控制了整个美国社会的走向。
看上去几乎所有的利益团体都在内了,但是有几个不在里面:
1.中小企业主;
2.农场主;
3.城市贫民。
农场主还算是比较幸运,依靠农业补贴过着稳定但不富裕的生活。但是中小企业主和城市贫民成为真正没有权利代表的人群。
奥巴马在上台之前提出的一个加税口号,就是结结实实地加在中小企业头上。当时一个水管工Joe向奥巴马质问,为什么要打击他成为小业主的梦想。但是,因为媒体一边倒地支持奥巴马,纷纷揭露Joe只是一个没有执照的水管工;水管业的工会也跳出来说,Joe不是他们的成员。
但实际上,奥巴马的加税的确打击了中小企业主。
中小企业是全球任何一个国家解决就业和带动经济发展的主要力量。垄断企业或者市场份额巨大的企业对经济的妨碍大于贡献。
如果要找实证,就是德国。德国在二次大战后,由于检讨认为:垄断主义的煤钢联合托拉斯和金融垄断资本导致了希特勒的国家社会主义最终走向邪恶,不能拯救经济,所以他们实行了严格的法律控制大企业垄断的苗头,同时极力地支持中小企业。结果造就了世界上最大的国际贸易国家,同时也产生了世界上最多的隐形冠军公司;甚至于在德国陷入福利制度的泥潭里时,也没有妨碍中小企业的蓬勃发展,并带动经济和就业从世界经济危机中首先复苏,连续五个月增长。
从美国的负面影响中,你可以看到利益集团的游说力量、资金和选票介入选举,影响政策。这种导向导致奥巴马作出愚蠢的选择,向中国轮胎开刀,实行贸易保护主义。
美国中小企业的松散没有形成强有力的利益集团,不能扭转美国政治的偏向,可以说是美国这几十年来的一大错误。弥补这个错误的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印刷美元,诈取铸币税,借钱消费,透支全球的未来。
而这一切是几个利益集团的贪婪和懒惰造成的,他们愿意赚快钱,不愿意过多地支持中小企业的缓慢成长——和金融市场相比。
美国的巨大危机仍旧隐藏在金融产品和房地产里。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有毒的资产仍旧以数十万亿美元的规模隐藏在华尔街的角角落落,既没有得到清偿,也没有撇账——当然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承担的损失,估计美联储还没有巨大的智慧去面对这些,只有拖刀计了。关公的后人在中美两地施展自己的才能。
另一个问题就是房地产的低信用按揭贷款,有高达600万户的家庭房屋即将到达利息和本金恢复高付出的阶段。也就是五六年前购买房屋,获得低首付、前期低利率待遇的屋主,就要马上付出超过原来一两倍金额的月按揭贷款偿付。这些按揭贷款将超过他们的月收入,而且其中许多人出于失业中。
那么我们做得更好吗?
没有。正如我在开篇推测的中国政策面可能会做出的举措,这些举措是为了延缓巨大的政治压力,维持社会稳定和经济复苏的信心。但是,这些措施客观上打击了实体经济,尤其是民营制造业的复苏。
那么,我们就面临着后面可能发生的通货膨胀和经济停滞。
全球性的政治并无多大区别。民主体系因为有权利制衡和选举造就的压力释放机制,民众可以通过选票释放他们对现实的不满和愤怒。而威权制度需要从内部来稳定社会,让民众的不满和愤怒平息。民众会认为没有自主权,而把政策面全盘否定,哪怕这些政策有很多是对社会有利的。
这样政治家就面临极大的压力来采取短视的政策维持经济和社会稳定。对于一个社会最大的威胁就是失业和贫困。
中国的经济政策则陷入凯恩斯主义的泥潭不能自拔,直到最近才醒悟过来,试图支持中小企业,口惠而实不至,什么时候跳出这个泥潭不得而知。
从另一方面来说,中国也在羡慕美国正用于贪婪和自私的货币游戏,力图使人民币快速国际化,却忘了最有效和最有力的策略:
无条件地支持民营中小企业。
所以,美国和中国两个不同政治制度的国度奇异地采取了近乎相同的经济政策来面对危机,不同的是美国有货币霸权,可以转嫁部分危机;而我们正极力要争取这种货币权利,让人民币国际化。
中国交出更亮丽的答案,GDP增长超过8.7%,让许多人乐观地认为全年超过8%的GDP增长不成问题。我不否认,但是这也是虚火上升。中国的制造业远远没有恢复,单纯从外贸数据来看,经济就被出口拉低4个百分点。从物流指数来看,波罗的海物流指数略为升高,集中在铁矿石方面的影响,但是中国钢铁协会释放出明确信号:中国钢铁投资过剩。这会在未来的半年里迅速打压物流指数。而内贸物流数据也显示建材钢铁一类的增长。
与此同时,各地房价暴涨。上海已经很难找到低于一万元每平方米的房产,不是说没有,而是很少;外环间的房屋均价超过2万,最高房价16万一平方米的房产业已经出现。
但是目前的景象过于疯狂,不够真实。政策面对今年(2009年)的大规模基建投放,和显示出的经济复苏迹象,不可能半途而废,导致许多烂尾项目的出现。而面对通胀、房价暴涨的局面,虽然政策两难,但是经济倒退,失业率暴增的局面,仍旧是政策面不能接受的。所以,你可以想象明年的房价将继续上涨。但是,整个经济大方向出现了迷误,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在2010年的某个阶段,投资者应该套现离场,无论后续涨跌,闲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才是安全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