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点崩不住了。
“不行，今天谁说了我都不认账，必须给我操作一个，老江头那只能骗骗老头子的技术，我都看不上，就凭你？”
林小星冲了上来，把秦风的手按住，不准他操作。
这家伙本身心眼就小，今天秦风不表演左右手，看样子他是不会松手。
“年青人，你是真的狂……小风，就冲他这么狂，我的头发随便剪，反正我是被骗的老头子，啥发型都凑和。”
地图炮一开，有人被误伤，杭老爷子立即冷哼。
这老爷子这一上来，已经想着头发剪好之后，出门左转，将林小星店收购算了。
大人物涵养，那是小人物脑补，真正的大人物，个个都有脾气，首富也一样。
秦风笑笑，安慰老爷子，忽略林小星，开始慢条斯理操作。
丝丝银发飞落，架势不紧不慢，双手飞舞，工具互换。
剪头发这活，不管男女，有些地方会有死角，原理上来讲，非得左右换手，才会效果更好。
动作做起来不别扭，自然效率更高。
当下外行看不出名堂，但内行只看手法，其实就知道八九不离十。
坐在椅子上的杭天行，也是一样。
他这个外行，不懂技术，不懂细节，直觉是有的。
门口的林小星，渐渐表情有点纠结。
世界上唯一一个双手可以剪头发的，是维达沙宣的合作伙伴意大利人卡曼。
这货也是他的偶像。
林小星出国多次，都没有机会见到卡曼左右手剪发的神技，现在他在秦风身上见识到了。
他的眼珠子快掉到地上。
别说剪好，就这流畅动作，他都做不到。
林小星正在酝酿吐血情绪当中。
“就是这个味道，小风，难道你和大宝都得到了老江真传？”
换手剪头发，杭天行是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他只看出秦风相当熟练，效果渐渐呈现出来。
头发大概轮廓已出，基本上只需要再好好修整一下就行。
剪了几十年头发，自己头发的细节在什么地方，再清楚不过。
杭天行感叹时候，似乎想起了青葱岁月。
天赋这个东西，不是勤能补拙那么简单。
艺术体操冠军，看到任意舞蹈，都可以边看边跳，根本不用学。
因为其肌肉记忆，或者说神经元控制肌肉的能力，超出普通人无数倍。
秦风身为龙组组长，这是基本要求，部队里面推光头无数。
又不钱，无非就是玩，信手而已，哪里有什么难度可言。
当下场景太过正常。
“切，不就是个平头吗，没有看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剪得一般般。”
那边，杭烟琪给了秦风鄙视目光。
“你这小女孩，你懂什么，我头围大，头顶与头侧如果不特别去量，剪这种头重脚轻的中山平头，效果会非常差。”
“切，反正我觉得一般。”
杭烟琪身为孙女，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跟杭天行抬杠的晚辈。
杭天行笑笑，不理杭烟琪。
老爷子给了门外林小星一个白眼，头发要是没有剪好，林小星的店就没了。
现在头发剪好了，他才懒得跟这种没有什么格局的小市民，一般见识。
林小星进进不了，退又觉得咽不下气，那表情别提多难受。
随后，只能叼起根烟，假装啥事情都没有发生。
“抽烟能拿远点吗？你们店的人素质就这么差？”
秦风有仇报仇，怼了过去。
林小星没有办法，身体颤抖，又往旁边挪了挪。
“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你这小子，你和大宝技术这么好，咋没啥生意呢？”
看着秦风剪头发同时，杭老爷子拉起了家常。
以前他在江大宝爷爷手上剪头发，通常也是边聊边剪，这说明他已彻底放松。
“这个，主要装修不是很好……价格也有点贵，当然马上就会重新装修了。”
秦风楞了楞，胡扯再说。
他已经不好说，才跟江大宝见了两面，投资人什么的其实也是胡扯。
他会帮江大宝，但不一定投资。
“切……再贵能有名流贵？”
杭烟琪眼中，露出不屑。
身为富家女，杭小姐接触过的大师不计其数，可以说只求最贵，不求最好。
不过，她接触的那些大师傅，秦风不可以认识，没有说服力，她只能拿名流说事。
正在外面墙角抽烟的林小星，随时立着耳朵，听到这句，似乎找回了一点场子。
他神出鬼没，又出现在了店门前。
“小琪太客气了，我们店的价格在本地只能说一般，也就2680，做这行嘛，技术是重要，不过店面装修影响也很大，我们店也就300平米，价格只能到这种程度.”
林小星微微得意。
2680卢布相当于270人民币，在圣彼得堡这地方，真的不算便宜了。
“算你说了个人话，还知道光大没用，你不搞得装修像我一样豪华，怎么定价2980？”
秦风开口同时，把电吹风拿了出来，呜呜吹着发渣。
接下来他要给杭老爷子冲水。
“2980？我在莫斯科剪头发，也就2680。”
老爷子站起来之后，稍稍有点狐疑诧异。
“就是，你飞起来吃人吗，你知不知道，老爷子莫斯科剪头发的地方－－这么大！”
杭烟琪又是鄙视目光，她瘪了瘪嘴，然后双手大开比划尺寸。
反正就是这么大，具体多大，她不太好形容。
“这……杭爷爷不会嫌贵吧……没事，你嫌贵我请客……”
秦风笑笑。
“贵什么贵，再贵我都消费得起，小琪，先办两万卡，我冲水，今天这头发剪舒坦了。”
杭天行已向洗头床走了过去，看得出来，其人心情确实好。
这活看人。
各地文化不同。
国外有一句谚语，所谓只有三个人你可以信任，你的另一半，你的家庭医生，你的发型师。
华人大多没有这么讲究，但若以实论，讲究的人也真的不少，别说杭天行这种大家长了。
“这种小破店两万的卡？这都什么嘛？最多五千。”
“过份了……好吧，五千也成！”
秦风无语的道。
那边的林小星只能干看着，现在价格又被大宝理发屋压了一头。
今天这打击太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