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好可怕！不对，这个女人好可怕！
事到如今，再强行装傻反而弱了气势，夏槐叹了口气：“你真厉害，我还以为不会被发现的。”
“确实不太容易发现。”雪莉盯着夏槐的脸仔细看了看，“表面上看根本是换了个人，怎么做到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算了。”雪莉耸耸肩，面露惋惜，“现在我有点相信那本书是真的了，可惜烧没了，我得赶紧把还能记住的部分记下来。”
听雪莉提到那本消失的书，夏槐生怕她再敏锐地将其消失与自己联系起来，赶忙岔开话题：“既然是朋友，那可以告诉我你给我的那些信息是从哪儿来的吗？”
“少得寸进尺了，刚才当然是为了诓你才那么说的。”
夏槐稍稍受到打击，沉默片刻，向雪莉低下头：“一个救过我两次的人遇害了，我们的其他的线索都断了，现在你的信息是唯一的线索。”
雪莉抿抿嘴，斜着眼想了一会儿，说道：“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可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出来得急，没带钱，这真是个大失误。
夏槐思考片刻，问道：“能不能……”
“恕不赊账。”
雪莉抬起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
夏槐想到去向辛勒恩借钱，不过以目前的状况，被雪莉知道，恐怕会起到反效果，
头疼了好一会儿，一个灵感突然浮现。
从怀中拿出一根白羽，夏槐问道：“用这个顶账怎么样？”
雪莉接触过的附魔物品众多，一眼便看出这白羽虽未经过加工，但却是拿来制作附魔物品，乃至魔法物品的上好材料，眼中几乎迸出光来。
但很快，她想起什么，脸色沉了下来：“这是你拔的自己的羽毛？你有机会变成天人还是因为我给你的消息吧？然后就拔一根羽毛敷衍我，是不是不太合适？”
“我现在确实没有其他东西了。”夏槐无奈。
“拿这东西抵债也不是不行，至少要……”雪莉张开手掌，想了想后又翻了三次，“二十根！”
“……”
“好！”
夏槐咬着牙答应下来。
扯下一根羽毛是疼，连续拔下十九根是十九倍的疼吗？
夏槐觉得是二十六万两千一百四十四倍的疼，这还多亏原本就有一根。
将二十根白羽交到雪莉手中，夏槐连说话都觉得费力，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歇一会儿。
雪莉看着白羽，有些意外，将白羽收好后，看了一眼差不多快要虚脱的夏槐，说道：“那次聚会的消息，是我碰巧听到的，在一个协会的朋友那里。”
碰巧那就很不巧，这么含糊的线索没有任何意义。
夏槐只得追问：“什么朋友？叫什么？”
“啊……叫……嗯……”
雪莉支吾了半天，引起了夏槐的怀疑。
“你不会是现编呢吧？”
雪莉啧啧嘴：“好好好，你猜对了。我怎么可能在那个狗屁协会里有什么朋友。”
一口气叹了足有十秒，雪莉扭开头，小声说道：“消息是我从协会买的，满意了吧？”
特意帮我买的？那个雪莉？
夏槐很疑惑，可看雪莉此刻已经深皱着眉头，恐怕再多嘴乱问，就会被她直接烧了。
想了想，夏槐决定绕开危险的部分：“协会里有专门出售情报的机构？”
“对，方便法师们互相交换信息，代价就是所有消息都会让协会高层的人知道，相当于免费提供给协会高层。”
夏槐低头沉思片刻，换了问题：“那这次袭击你们的是什么人，你有头绪吗？”
“法师可不是路边的杂草。”雪莉答道。
夏槐谢过雪莉，找到莉娅时她正跟商队的人打探消息。
“那两个，肯定是冰岩盗匪团的首领。”普罗多言之凿凿，“我听过他们的传闻，一男一女，分别拥有土之精灵与水之精灵，而且专门向和协会有关的商队下手，我们完全符合条件。”
“确实，我们也是这么听说的。”
附和的人有三四个，还有一个格外笃定地说：“没错，上次我遇到过他们，我确定就是那两个人。”
“布拉格，别吹牛了，我可都听说了，那次一听到盗匪团在接近，你就吓晕了，到他们走你都没醒。”
“我、我中间醒了偷偷看到了不行吗？至少我还遇见过冰岩盗匪团！”
“不是他们。”辛勒恩在马尔科的搀扶下来到众人周围，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些什么？”莉娅问。
“因为他和那两个人认识，还很熟。”夏槐出言解释，旋即马上补充道，“我是从雪莉小姐那里听说的。”
辛勒恩点点头：“是的，雷吉他没有那么……”
“嗷呜？”
一只大狗挤到辛勒恩身旁，疑惑地看着他，辛勒恩的话被打断，无奈地冲它摆摆手：“不是叫你，去找雪莉吧。”
大狗竟听懂了他的话，奔着远处红色的身影冲了过去。
夏槐正疑惑这蠢狗什么时候和雪莉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辛勒恩继续说道：“雷吉没有那么矮，这点我可以肯定。”
见莉娅还有些怀疑，夏槐想了想，问道：“那两个人，各自还有第二个精灵吗？”
“第二个精灵？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协会里好像也从来没听说哪个法师成功和第二名精灵订立契约，虽然好像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尝试。”
莉娅基本确定辛勒恩说的是实话，她有些沮丧，与夏槐离开人群问道：
“那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全都指向协会，包括袭击商队这件事。”
“不会吧？我听他们说这次就是替协会运送加工过的宝石……”
“但法师不是路边的杂草，”夏槐引用了雪莉的话，“有两个法师出现，按概率来看，也是协会的嫌疑最大。刚刚辛勒恩的话你也听见了，协会一直在尝试让一名法师与两名精灵订立契约，也许他们成功了。
“另外，我会前往天界，就是因为雪莉在协会买下了获得光之精灵方法的信息。”
莉娅皱起眉，信了八九分：“如果是法师协会的话，调查起来会很麻烦。”
想想自己跑去协会钓鱼时碰的壁，夏槐也拿不准主意，以目前自己的水平，很可能查不出什么结果，反而打草惊蛇。
不知道直接向天神求助行不行？
找不到解决办法，夏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反正白来的大腿，不抱白不抱。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莉娅突然说道：“我们回天界。”
“嗯，看来也只能请天神帮忙了。”
“天神大人？没有必要打扰天神大人！”
“那怎么办？”
“我们去找艾米丽。”
“艾米丽？”
“预言之宫主事人，之前确定莱格纳试炼内容的时候你见过的，我们请她帮忙占卜。”
夏槐终于想起了那个看着小小的，拿着一本大书的天人。
“等等，如果占卜有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
“范围太模糊，并且纯粹基于猜测的话，不可能占卜出有效的结果，但现在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法师协会嫌疑很大，就有可能得到一些特别的提示。”
夏槐点点头，有办法省力自然是好事，于是和莉娅告别商队众人，向圣湖城折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