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贺辛便找到王洁,哭诉起这几天的悲惨遭遇。
都是科举考上来的,遣词造句一把好手,声声泣血之下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奈何王洁并不关心他究竟经历了什么,能任他说完已算宽容,此时正打着呵欠逗弄她养的画眉鸟。
贺辛见状,只觉得和他吧啦吧啦说的这半天,白白浪费了自己不少的表情。
回想昨天,自己加入梁予晴阵营后,再与他说话便能明显感受到他的专注,哪会像老东家这般态度。
果然,把两个人放一起比较的时候,一方若是输了,那定然不会只输在某一个方面。
可惜,面前这输家尚不自知,只关心他有没有把自己出卖了。
“自然没有。”贺辛答的斩钉截铁。
有也不能告诉你啊。
王洁找了个自认为十分霸气的姿势坐下,直视贺辛问道:
“我听小黑说,昨天安王府守卫被他打晕以后,过了好几个时辰也没人发现?”
贺辛心中一动,来了。
面上暂且不动声色,理所当然道:“是啊。”
王洁眼睛危险的眯起:“可我之前收到的消息是安王府守卫很森严,所以,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解释一下?”
话音落下,屋内藏匿的几个暗卫突然现出了身形,腰间佩刀出鞘,闪过一片明晃晃的白光。
贺辛有些坐不住,想顺着椅子滑下去跪着,但这么多人看着又拉不下面子,只能尴尬的僵在那里,坐也不是跪也不是,面色尴尬道:
“小姐稍安勿躁,我这不是还没说到这儿嘛。”
王洁打了个手势,让暗卫把刀暂且放下,示意他接着讲下去。
贺辛稍稍松了口气,迅速答道:“昨晚守卫稀少,是那梁予晴故意的!”
“嗯,继续说。”
“梁予晴问的问题,我都答不知道,她没辙了,便意图招揽我过去。”
“你接受了?”王洁现在倒是在贺辛身上稍稍提起了些兴致,正眼看向贺辛等着他的下文。
“我当然不能接受啊!我贺府上下这么多口人的小命都攥您手里呢,哪儿敢接受啊。”
王洁笑笑,“那倒也是。”
“不过我要是不答应,我就没命来见您了呀。所以我这灵机一动,就假装答应下来了,以后要是提前探知了她的动作,我立马回来告诉您。”
贺辛搓着手媚笑,活脱脱一个狗腿子。
王洁倒还挺受用,夸了几句,心中勉强多给予了这位摇钱树多一分的重视。
听着面前这人的夸赞,贺辛再次打心底里佩服起梁予晴。
王洁会在哪一环起疑,他应该如何应对,应对后反馈又如何,竟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转了这么多圈,又得到了对手的信任,又能在需要的时候放出错误信息迷惑对手,还能根据对手的想法,调整自己的行动。
真难想像,如果自己一直迷迷糊糊的站在梁予晴的对立面会是什么结局。
不过无所谓,到时候看看王氏就能知道了。
这么一想,贺辛突然庆幸起自己那天喝高后叫人绑走厉大几人。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贺辛心里为那次事情庆幸着,厉大却难受的紧。
别人一天24小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快活。
他呢?
一天做三四天的事就算了,中间还不能休息。
因为原主每天勤勤恳恳的讨饭、照顾家人,并没有睡午觉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