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一条路。”被关押看守在地底极深处的年轻生命轻声道:“那是一条通向永生的路。”
“荒谬。”
远处高台上,一群隐在黑暗中的审判员色厉内荏,厉声呵斥,甚至有相当一部分已经愤然离席。
“因无知而无畏。”年轻生命讥讽道:“自大如你们,总以为自己对生命已然无所不知,可悲,可笑,你们永远不知道生命的浩瀚与博大。”
“哦?”已经寥寥无几的审判席上,一个耐心的审判员发出了疑惑:“你在魔王的心核中看到了什么?”
年轻生命摇头:“魔王?不,他是一个伟大的先驱,他想到的远比我们所知的要多太多了。”
“何出所言?你能从心核中看到魔王的思索和记忆?”
“当然!不止亚哈奴扎陛下,还有无数的先贤与智者,我能看到他们的所有。”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请你告诉我,魔王为什么会忽然崩解?”
“因为他掠夺了太多人的灵魂,不,应该说他掠夺了太多人的意念,这些意念之力最后失控,这才摧毁了亚哈奴扎陛下。”
“只是这样?”
“事实往往就是这么简单,只是你们把它想像的复杂了。”
审判席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另一个审判员才怒声道:“胡说八道,别人的意念怎么可能会被夺走?”
年轻生命仰头看向那个审判员的位置:“亚哈奴扎陛下已经向我们展示了无数次了,不是吗?”
“亚哈奴扎是邪魔,他当然能做到这一点。”审判员叱道。
“呵呵,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吧。亚哈奴扎大帝是找到了一种方法;不,或者说他融合了一种基因,这种基因能够有效地嫁接另一个生命的意识源体,让对方的意识源体转移到自己的脑域中,从而拥有别人的记忆和智慧。”年青生命道。
“哦?是什么基因?”审判席中,一个稍显年轻的审判员问道。
“不知道,准确来说,是亚哈奴扎大帝都不知道,直到现在,我在他的记忆中都没有找到他对这种基因的命名。我只知道,这种基因来自一种植物。”
“是什么植物?”
“不知道。”年轻生命摇头:“我怀疑,亚哈奴扎大帝早已经让这种植物灭绝了,所以,我劝你们回去后也别再浪费力气了。”
审判席又是一阵沉默。
“你说你看到了一条永生之路,那么能给我们说一下吗?”黑暗中的审判席上又一个声音说道。
“我所说之言你们既然不信,又为何要我说?”
“信与不信,我们自有判断。”
“那好,那我就简单说一下亚哈奴扎大帝的一些做法和想法吧。”年轻生命抬首微笑道。“众所周知,亚哈奴扎大帝起于微末,他年轻时期不过是一位普通的研究员而已,可是,就是这么一位普通的研究员,他却发现了这种极其罕见的强大基因,并把这种基因移植到了自己身上,才开始了他传奇的一生。”
“哼,不过是个杀人魔王而已。”
“他移植了这种基因后,杀害掠夺的第一位智者,便是他的老师——波诺大贤者;之后便是湮岩大贤者;他之所以要掠夺这些贤者大人,我想,原因我不必过多赘述。
后来,随着他的研究不断深入,他越发觉得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就越发不可收拾,想要在自己身上集聚更多处在领域顶端的贤者大人们的记忆和智慧。
在这个开始的阶段里,亚哈奴扎大帝的目的其实并不是永生,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对科学着迷的研究者罢了。
可是,随着他知道的越多,他发现他不知道的就越多,就像他的导师波诺大贤者所说的那句名言一样——人的知识就好比一个圆圈,圆圈里面是已知的,圆圈外面是未知的。你知道的越多,圆圈越大,你就会发现你不知道的也就越多。
于是亚哈奴扎大帝就陷入了无限的求知循环之中,而这也是导致他成为杀人魔王的最初诱因。
后来,就如同你们猜想的那样,整个王国都在疯狂的追捕他,他只能东躲西藏,甚至最后被逼到,没有实验对象,只能在自己身上做实验的地步。
至于后来的事情,相信你们也都了解了,在整个王国都想要阻止他的情况下,他于最卑微处奋起,屠戮了整个王城。
哈哈,真是可怕的意念和斗志啊。”
“你说的这些,似乎和永生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要着急,审判员先生,我们还有时间不是吗?”年轻的生命笑道。
“后来啊,就如你我所知的历史那样,整个王国都匍匐在了他的脚下,那些往日呼喊着要把他抓起来处死的人们,现在也都已经化为了尘土。
终于没人敢再站出来反对他,他的研究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进行。
这段时间,他的研究取得了质的飞跃,他甚至研究出来了基因的随意编码,可是随后他就发现,即便他的研究已经如此深入,还是不能打破细胞分裂次数的桎梏。
那么到底是什么桎梏了细胞的分裂次数?他找不到答案。
于是他假想,应该有一种特殊的能量,促使了细胞的分裂,而细胞之所以会停止分裂进入死亡,应当是细胞中蕴含的这种能量已然消耗殆尽。
这种能量的假想,拼上了他心中思悟不透区域的最后一块拼图,于是他给他假想到的这种能量起了一个名字,那就是命源,让一个生命体存活的源泉。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恍然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垂暮之年。
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得到答案,还有很多研究没有完结,就这样无奈的死去,让他心有不甘,他开始渴望时间,他开始渴望更长久的生命。
永生——这个词,才第一次出现在亚哈奴扎大帝的心中。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开始了新的研究项目,他首先想到的是,把能够存活千万年的植物的基因片段,编码进入人的基因片段里,但是事实并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
由于物种隔离的问题,他的这一研究,让数十万人死在了他的实验室里。
当然,挫败并没有让他一蹶不振,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一些人体病变异化的细胞竟然能够无限分裂,这虽然打破了他的命源猜想,但这个发现却让他兴奋不已,他单独提取了这些病变异化的细胞组织,和正常的细胞做了对比,发现这些病变细胞完全是由正常细胞转变而来,具备正常细胞的绝大部分功能,当然,这些病变细胞也有很大的问题存在,比如,这些病变细胞在遇到正常细胞后,会变得极具攻击性,他们会攻击并同化正常细胞,还有就是,这些病变细胞游离性比较强,不具备正常细胞遵从基因编码的稳定性。
可是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亚哈奴扎大帝没用多长时间,便解决了这些病变细胞的问题。
然后他制造了一个巨大的培养舱,准备用这些病变异化的细胞组织通过基因编码,创造出一个永生的生命出来。”
“他成功了吗?”
“他当然没成功。”年轻生命嘲笑道:“如果他成功了,你我还会坐在这里吗?”
“他花费了极长的时间去给这些病变异化细胞编写了基因簇,可是,直到他把这些基因放进细胞里时,他才发现,这些病变的细胞竟然完全不遵循基因簇编码的规则分裂,它们的多极分裂特性,让它们直接长成了一个大肉球。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又花了极长的一段时间去研究,但终究还是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而也是在这项研究之后,亚哈奴扎大帝心灰意冷,终于郁郁而终。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历史文本里应该都有记载,于死亡中走出来的亚哈奴扎二世比之前更为暴虐;直接让整个星球的生命都陷入了巨大的危机。
但我要说的却不是这些,下面的这些事,历史文本里面应该没有记载。
首先是亚哈奴扎大帝为何会活了两世?我想这个问题你们也有想过吧,不管你们的猜想是怎么样的,我就先把真正的原因说给你们听吧。”
年轻生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高台上,审判员们趁着这个功夫,稍微交头接耳了几句,让空旷的大厅里显得微微有些嘈杂。
“其实真正的原因,也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究其根本,是因为亚哈奴扎大帝生前掠夺的意识源太多了,导致他的意识源异常臃肿庞大,即使他的肉体已经枯竭死亡,但他的意识源却并没有消散,反而一直都在存活着,直到他的最后一个后人自尽于他的面前,他的意识源体接触到生机饱满的肉体,他才重新活了过来。
这次死而复生的经历,为他提供了一个获得永生的途径,那就是,每当他寄存的肉体即将死亡时,就重新换一幅肉体。
就这样,亚哈奴扎二世才存活了数千年之久。
可是,事实告诉我们,想要获得永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寄生虫一般,频繁的更换躯体的代价就是,自己的意识源体中,会融入越来越多的不同的意识源,这些意识源都有自己的意愿,当这些意愿越积越多后,迟早会意识源崩解,成为一堆活着的肉块儿。
当然,睿智如亚哈奴扎二世,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并且提早做出了预备方案。
具体方法是,侵占尚无意识的婴儿的躯体,这样以来,就不会出现意识崩解的情况。
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但令他绝望的是,他的意识源体太强大了,婴儿尚未发育完全的脑域根本不能承载这么强大的力量。
而想要承载他意识源体的脑域,就必须得是发育完全的一个正常的脑域,但是一个发育完全的脑域就必然会有自己的意识,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悖论。
当然,你也可以说,他完全可以克隆一个完美的成熟个体,就像制作一张空白的光盘一样,但是,克隆体存在的缺陷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于是,他只好另寻他法。
在他能想到的众多方法中,有一个方法是最具可行性的,那就是——意识源剥离。
整个想法预测的方向是,把除了他自己的意识源之外的所有意识源体全部剥离出去,然后让他的意识源体侵占一个婴儿的躯体,等到这个婴儿的躯体发育成熟之后,他再去融合那些剥离出去的意识源体。
如是往复,以得到永生。
但这个预想的第一步就把他给难住了,他的整个意识源体,已经和那些掠夺而来的意识源水乳交融,根本无法剥离。
一次一次的失败,纵使亚哈奴扎大帝坚强如斯,此刻也已郁郁不振。
此后,他放弃了一切有关永生的研究,开始长居祭台。
在生活在祭台的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他开始思考一些别的东西,比如天地万物、比如宇宙星空。
他开始想到一切的一切都存在于时间的长河之中。
时间缥缈,它存在于我们每一个人身上,我们却看不到,摸不到,也感知不到,它无法被停滞,也无法被加速,它只是在无声无息的均匀的从我们身体中流逝着。
他想到,如果把时间比作一个永远向前的轴线,那么所有生命是不是都有一个唯一独立的点漂流在时间的长河之中?那么这个点是什么呢?标记在时间轴上的位置是在哪里呢?
那么是不是有另外一个时空,里面记录着以往每一刻的我们?在那个时空里,我们能看到十年前的我们,甚至是刚出生的我们。
亚哈奴扎大帝认为这个时空是有的,他把时间和空间当做了这一时空,并称这个时空为时空维度。
既然时空维度有了,那我们的坐标呢?
每一个生命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每一个存活着的单独生命个体都在时间之轴上有一个唯一的坐标,这个坐标在哪里呢?是什么呢?
没人知道。
我想,亚哈奴扎大帝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不惜一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结果,但是,睿智如他,依然没有找到这个坐标。以至于晚年时,他才会疯狂的想要倾尽全球之力,冲进星空之中,去探索寻找答案。”
“如你所说,时间为轴,如果我们能够找到我们的空间位置,那么,我们便能时刻调整自己的位置,从而永远停留在时间之线上,永生不朽?”
“理论上说,就是如此;这也正是我看到的那条路。”年轻生命道:“我们知道生命体是由身体和意识组成,一个身体若是没有了意识,与植物无异,而一个意识若是没了身体作为载体也将不能存活。一个生命若想保持存活,就必须及时进食,以补充身体,不进食则会很快死去;按照这个理论,那是不是代表着,身体吸收了食物的命源,从而延续了自己的命源,而自己的命源又补给了意识源,这样一个流程才让一个生命体保持了存活;毕竟吃石头喝水并不能让一个生命长久的活着。
综上结合一下,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命源就是调整我们个体在时间轴上位置的一种能量?”
“荒谬,唯一能实现永垂不朽的是生命科学,才不是什么时间轴、坐标,这些虚无的东西,魔王的思想理论只能让我们走向歧途,这简直是邪派的谬论。”又一个审判员拂袖而去。
年轻生命丝毫不以为意,面带微笑又道:“任何一种成熟的思想和想法都是从不可能变为可能的,几千年前,没有人会想到我们能飞出我们所在的星球,但是现在,我们做到了,不是吗?不可能实现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们没有找到实现他的方法而已,宇宙并没有赋予绝对不可能这一法则。”
高台上的审判员陷入了沉默。
……
年轻生命的话在长老院引发了新一轮的讨论,或许长生不死的诱惑太过巨大,又或许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这次一大部分人都站在了年轻生命一方,他们以巨大的优势通过了新一轮的议案。
但是,这个年轻生命却没有得到宽恕,他最终老死在了地底深处……
而他所遗留下来的只有满墙用鲜血勾画出来的谁也看不懂的深奥公式。
……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星球的生命逐渐走出了魔王亚哈奴扎的阴影,他们不再惧怕,研究这颗心核的方式也越来越大胆,最终,他们还是走上了年轻生命所指向的路。
他们希望有人能够解读这颗心核。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投票选择出来承载这颗心核的人选竟然是年轻生命的后人。
原因竟然是,他们以为,年轻生命的血脉能够免疫这颗心核中魔王的魔力。
……
研究出乎意料的顺利,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心核中竟然没有哪怕一丁点儿关于命源的信息线索。
研究者们陷入了巨大的失望,他们一度再次怀疑起命源一说是无稽之谈。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外让他们再次坚定了信心。
这个意外是出现在军部,起初是一个战士的无故崩碎死亡,这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很大的重视,可后来越来越多的战士发生了这种死亡方式,诡异的死法引起了军部研究院的极大兴趣。
在排除暗杀这个可能后,他们彻查了这些战士的详细信息,最终,他们发现,这些战士均是最早一批接受基因改造的战士,他们的相同点是,作战次数多且异常勇猛。
研究人员在解刨了他们的尸体后发现,他们身上损伤无数,几乎没有一片完整存在的器官。但是,排除这些损伤,研究者却意外发现,他们身上的细胞竟然都处于极度衰老状态。
这个结果惊动了长老院,他们派出了研究者试图找到这些士兵崩解的原因,可是,除了细胞衰老之外,他们没有查到任何东西。
于是研究者们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判断,他们以为这些士兵是使用了太多次的细胞催生愈合,从而导致细胞生命力耗尽。
为了验证这个推断,他们找到了一些因触犯军纪,被判处死刑的士兵,并用他们做了这项实验。
实验准确无误的验证了他们的想法。原本强壮的士兵,在多次受伤并愈合后,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纷纷死亡,崩解成了一片碎肉。
随着这次基因改造的弊端出现,命源学说再度充斥了他们的脑海。
在随后的一段漫长的时间里,无数智者参与到了命源的研究之中,但进展却甚是微小。
这个时候,绝望的他们,再度把目光望向了一切的起点————亚哈奴扎。
此刻,他们才终于理解了当初亚哈奴扎的所作所为。
而这时,已经是上万年过去了。
长老院不得不承认了他们的错误,他们重启了亚哈奴扎的计划,倾尽了全球的资源,耗费了几百年的时间,建造了一艘飞船,飞向了宇宙星空,去寻找打开命源之门的钥匙。
然而,无知的他们还是小看了宇宙的浩瀚与博大。
一千年
两千年
……
最初进入宇宙的兴奋与希望已经远去。只有黑暗遮在他们的眼前。他们的飞船就像是一只掉进无垠宽广星海的微小蠕虫,如此渺小。
五千年
……
一万年
……
五万年
……
他们早己经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最初的探索之心,封闭的空间让他们的性情开始变得扭曲,孤独与绝望填满了他们的灵魂,无数人忍受不了这种死一般平静的漂流,最终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少。
并且不再交配生育……
……
而作为一切的开始,那颗心核则成为了他们存活过的唯一见证。
他们会在临死前,把自己的意念流注入到那颗核心之中,希望后来之人能够从中看到自己存在过。
……………………………………
“亚多厄亚吉斯文明”李元霸口中呢喃。“伊兰都罗亚”
他睁开了双眼,眼中闪烁着幽蓝色的光华,仿佛亿万年的时光都从眼中呼啸而过。
“我……回来了”
“我……是伊兰都罗亚,不……我是李元霸。”
四周的黑暗再不能遮挡住他的视野,李元霸清楚的看到了他此刻的情形。
这是一个医疗舱,一个注满了漆黑脓液的医疗仓,他的身体在这些脓液中无意识的飘动着。
这是在哪里?李元霸眼神迷茫,他已经分不清虚幻与真实,数万年的记忆充斥在他的脑中,让他的记忆如同一个盘根错节的臃肿怪物。
狭窄的空间让他感觉有些难受,于是他本能的抬起手,稍一用力便撕碎了医疗舱,然后一个踉跄,从医疗舱中跌了出来。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五根修长的手指上长着锋利的尖爪,肘后、肩头突出着一节粗壮的骨刺,背后一对巨大的肉翅无力的垂落,两条强健的大腿后,一条硕大的尾巴左右摇摆,乳白色的皮肤散发着硬壳般迷人的光泽,爆炸的肌肉中蕴藏着狂野的力量。
这具身体是……亚哈奴扎。
李元霸几乎在一瞬间就熟悉了这具身体,就好像他的身体原本就是如此一样。
他缓缓站起身,四周打量一番,但周围却空无一物。
他坐在医疗仓上,想要快速归拢梳理一下混乱的脑袋,但他刚一集中注意力,脑中亿万个影像就同时自动播放起来,这让他几欲疯狂。
他抱着脑袋嘶声嚎叫,发泄着脑中的混乱。
……
我是亚哈奴扎
不,我是克罗达*伊尔
不对,我是度耶
不,不对,我不是度耶,我是杜门龙
啊……啊……我谁都不是,我是伊耶斯
伊耶斯,是,我是,不,不对,我是……
……
轰
一股强大的意念流轰然爆发,幽兰色的意念流如同一道爆炸的能量波呼啸而去,竟瞬间撕碎了眼前的合金管道。
李元霸顿时陷入脑域崩溃,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
咚……咚……咚……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下水道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像是有什么生命正在缓缓靠近。
声音,吵醒了感官已经变得异常敏锐的李元霸,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脑中的不适却让他感到无比烦躁。
狠狠甩了甩头,李元霸扶着墙壁慢慢站起;声音越来越近,他看向动静传来的方向,通过音波,他快速分析出了远处生命体的大小以及数量;他想杀了他们,可是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此刻的虚弱,于是他选择了退让,悄无声息的隐入了黑暗之中。
无数万年的记忆轮回教会了李元霸太多东西,他变得更加隐忍,也更加阴沉,他像条毒蛇一样蛰伏进了下水道的黑暗中。
他明白自己此刻当务之急所要处理的是自己脑中混乱庞杂的记忆,所以他极为小心的寻找到了一处隐秘之地,进入了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