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哪里痛?快告诉宸澜,月儿,你可别吓我呀?”
慕宸澜一边将苏挽月的身子抱得更紧一些,一边颤着声音忍不住对痛的快窒息的苏挽月关切的询问道。
“宸澜,月儿的头好痛,好像好多虫子在啃月儿的头,好痛,月儿真的受不了了,宸澜你干脆杀了月儿吧!就当是帮月儿......”
苏挽月忍着头部的剧痛,一声声的对慕宸澜哀求道。
慕宸澜听到苏挽月凄惨的哀求声,心痛难忍,真是恨不得能替她痛,不由得眼眶发红了,只能将痛不欲生的苏挽月紧紧的抱在怀里,希望能帮她分担一些疼痛。
只是当眸光触碰到玄机天女惨白快要奄奄一息的面上时,慕宸澜的面上冷峻如冰,眸光更是宛如利剑。
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自己同意让玄机天女为月儿逆天改命是否落入了一个万丈深渊,如果真是这样,就是他杀死玄机天女千次百次又起什么作用呢?
他不敢让自己再往下去深想,他怕自己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一怒之下会杀了玄机天女。
痛苦如他,此刻只能用宛若寒冰的声音对着房外的侍卫道:“快请师尊和上官前来!”
说完后正欲将怀中的苏挽月抱入内室,就只见原本还痛的死去活来的苏挽月此时唇角间满是鲜血,对,就是鲜血,汩汩的鲜血不断的从苏挽月的口中涌出,太多太多看的眼前的慕宸澜、雪雁、若兰三人触目惊心。
慕宸澜崩溃的整个人快炸裂了,他拿出手掌想替苏挽月擦干净唇边的血渍,可无奈的是鲜血不断地涌出......
奄奄一息半阖着眼的玄机天女幽月看到苏挽月此时的惨状,唇角边竟露出一丝虚弱至极的笑。
这一抹笑是她送给自己的,她相信有了这一次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故意让自己哮喘症的发作,终将会让慕宸澜在今后的日子里眼中关心的只会是自己。
当然,在幽月彻底合上眼之前那唇角的窃喜,慕宸澜自是没有看到的,因为慕宸澜此刻已经无法再理智了,他在疯狂地呼叫着昏迷不醒的苏挽月,更是颤抖着手的想替苏挽月止住唇角汩汩的鲜血......
在看到跌跌撞撞跑进来的葬月散人宫长春和上官飞两人的身影时,玄机天女幽月则是愉快而惬意的闭上的双眼,整个人也是彻底陷入的昏迷。
“徒儿!”
上官飞箭步跑到苏挽月的面前,飞速的提针刺向苏挽月的几处大穴,想替她止住从唇边汩汩流出的鲜血。
藏月散人宫长春在踏进揽月阁内室的那一刻,也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那满怀慈悲的声音呼叫着此时已是陷入昏迷意识的两个女子,“苏姑娘!”“幽月!”
听到师尊的声音,慕宸澜这才抬起一双因愤怒、担心、暴躁、心疼的鲜红的眼睛,用木讷而又霸道的语气对着他尊敬信任的师尊道:“师尊,快救救月儿,快告诉宸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声音中透着害怕、疲累、无助,原本天神一样强悍的男人此刻在藏月散人的面前宛如一个幼童般楚楚可怜。
那藏月散人双手合掌,双目紧闭,口中念道:“阿弥陀佛,孽缘呀!”
而上官飞这边则用尽了毕生所学,仍然无法替苏挽月止住唇角汩汩溢出的鲜血。
上官飞拿起手中的金针,鄙视自己、愤恨自己、唇角处带着对自己医术深度轻嘲道:“我上官飞算哪门子神医,我连自己最在乎的徒儿的病症都救不好,我留着我这身医术有何用?”
说完后,拿起手中的金针就要废了自己给人看诊施针的右手,眼看着金针就要扎下去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掌风生生将上官飞手上的金针劈开。
“啪!”的一声响,上官飞整个人被藏月散人给打飞出几米远,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上官飞你小子是疯了吗?还真要废了右手,那为师这些年对你的造化栽培岂不是白白全废呢?”
藏月散人原本慈悲的面上此刻也是悲愤难当,自己苦心栽培的两个最得意的徒儿现在竟然因为一个女子疯的疯傻的傻,甚至还要为其自毁前程,任凭藏月散人就是修行多年,原本早就没有了喜怒哀乐瞋痴怨恨,早已四大皆空了,可就是此时却是忍不住的对徒儿动手、动怒,一时间宫长春也是忍不住的泪目了。
“师尊,求您打死我上官飞这种不肖徒弟吧!您说上官学这一身的医术又有何用?上官救不了眼前想救之人,您说上官这从医还有何意义呢?”
上官飞原本一双爱笑的桃花眼,早已经变得迷离死寂,他郝斯底的朝着藏月散人大吼大叫,说过伤心处时竟忍不住自扇数个耳光。
看到两个爱徒,一个像着了魔怔一般宛若雕塑的痴痴紧紧抱着苏挽月,另一个则是疯了一样大吼大叫,藏月散人心中纵使有滔天的怒火,此刻也只能偃旗息鼓了。
只好耐心的看着他们道:“慕宸澜、上官飞你们到底还想不想救苏挽月的?如果想救她就给为师好好的打起精神来听为师的话。”
果然,藏月散人的话给两个接近崩溃的男人心中宛如注入了一根强心针。
慕宸澜将一双猩红的双目从苏挽月的面上移开,声音带着惊喜的颤抖道:“师尊,宸澜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救救月儿好不好?宸澜决不能失去她。”
说完后慕宸澜倾城如画的面上滑下两行热泪,一双红彤彤的双眼让他看起来宛如一只受伤的兔子让人心疼。
“师尊,你快告诉上官,究竟要怎么才能救徒儿?”
藏月散人并没有在理会他们两个,而是径直走到玄机天女幽月的面前,由着霜花和秋菊把幽月半扶住,直接从拿起手中的银针扎起幽月身上的几处大穴。
一轮针行了下来,玄机天女幽月原本惨白的面上稍稍有了一些血色,原本胸腔里积存的一口浊气总算是吐了出来,那幽月缓缓的睁开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