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在乎的是地位、权势、财富还有您的太后之位,而这些在宸澜的眼中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18年来,宸澜的世界里犹如一潭死水,只有月儿才让我重新活了过来,我在乎的只有一个她。”
慕宸澜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地狱的修罗一般,面上带着嗜血的笑,残忍的让人害怕。
“在宸澜的生命里,任何东西都不及她的一颦一笑,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她就是要这天下,我也是可以双手奉上的,所以她就是我的逆鳞,龙之逆鳞,触之即死。”
说完后,轻拍微微有些褶皱的衣摆,冰冷的双目看向白如是,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母后,记住宸澜的话,不要再让宸澜对您失望,或许您是在这宫里,高高在上的太后做久了,竟开始不能习惯人间最平凡的亲情了?”
说完后,对安定帝慕绍熙道:“皇兄,不知现在的你,还是不是当初宸澜眼中认定的哥哥?”
安定帝慕绍熙没有任何迟疑的走到慕宸澜面前,拍着他的肩膀,眼中透着坦诚和坚定。
“宸澜,皇兄相信你做的每一个决定,虽然皇兄对苏姑娘只有一面之缘,但她的气质、心胸绝不是一般女子可比拟的。”
听到别人夸自家的小月儿,慕宸澜如霜似雪的面上,即刻化成唇边的一抹痴笑。
如此丰富多彩的表情,再一次刷新了安定帝慕绍熙和仁德太后白茹是对慕宸澜长久以来的认知。
安定帝慕绍熙看到慕宸澜心情绝佳的时候,狗腿的凑上去道:“宸澜,皇兄这个圣旨什么时候下合适呢?”
慕宸澜忍不住好心情的继续痴笑着,“后天下旨吧,后天一早,我亲自送月儿回丞相府,婚期就定在这个月十五日,那一天刚好月儿及笄。”
“好!好!皇兄到时候一定给宸澜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风风光光的将苏姑娘取回王府。”
安定帝慕绍熙也激动的忍不住为宸澜高兴,面上身上只差手舞足蹈起来。
仁德太后白茹是看着自己这两个儿子,完全把自己视为透明人一般,气的差点又要吼起来,一旁的于嬷嬷忙拉住她,对她摆摆头,才让仁德太后白茹是生生的忍住了。
待慕宸澜走后,安定帝慕绍熙遣去殿内所有贴身侍卫和宫女,只剩下他和白茹是两人。
开口道:“母后,您的这些做法实在是太伤宸澜的心了,上次苏姑娘被您召进宫里,差点就死在您的手里,如果宸澜不是看在您是他生母的面上,您以为他还会放过您?”
“那皇帝的意思是说,他还会杀了哀家?”白茹是气愤的道。
“母后,这些年可曾真正关心过他,对宸澜好,不就是让他开心、相信他吗?是谁让母亲坐上这万人之上,无比尊贵的太后之位的,宸澜心甘情愿的给了我们想要的东西,而他只不过想要的就是一个苏挽月,明明知道苏姑娘是被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可母后却一次又一次的当着宸澜的面践踏苏姑娘,试问,能不让他心寒吗?”
慕绍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眼里透着深深地疲惫,他真的希望自己的话,母后白茹是能听进去,不要再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胞弟的底线。
仁德太后白茹是眼里透出些迷惘,一时间倒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犹如翻了五味瓶一样。
过了半晌,才平静的道:“哀家老了,兴许有些事情确实错了,明儿哀家就暂居‘菩提寺’,去打坐听禅,以求心情平静。”
安定帝慕绍熙想着,兴许让母后好好静一静,或许对于母亲来说,指不定还是好事,更何况“菩提寺”乃是皇家寺庙,安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于是就说道:“母后此去,定要注意身体,不可太累,朕明日定当亲自恭送。”
而后,又悉心劝慰了白茹是好一阵子,才安排人送她回“寿康宫”。
房间里,苏挽月已经醒了,整个身子感觉很累,像干了一天力气活似的。
“睡饱了吗?吃过了吗?”
慕宸澜放大的俊脸凑了过来,伸出他那双骨节分明好看的大手,替她拢了拢她额前的碎发。
“嗯。”苏挽月捏着慕宸澜的手指,有些慵懒的点点头。
“走,我推着你到院子里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你的身体总是好的。”
慕宸澜温柔的笑着道,拿了一件莲花粉的绒毛薄披风替苏挽月披上,又亲自蹲下替她穿了一双浅灰色鹿皮靴。
正准备叫景风推着轮椅过来,苏挽月忙拉住他道:“你身子怎么样,心口可还疼?气息还紊乱吗?你起来坐好,我替你把把脉。”
说完后忙拉着慕宸澜和自己并排坐好,白玉般的葱指已探在他的脉上。
急的慕宸澜连忙用内力,暗暗控制脉搏,制造出体虚的脉象。
苏挽月凝眉探了很久,轻轻吁了一口气,说道:“你的身子还是有些虚,得好好调理,可不能留下病根儿,你扶我到书桌旁去。”
两人都没有提昨天要求发誓那件事,苏挽月现在的心情有些矛盾。
想到他为了救自己,强壮的身子已经虚成那样,心里已是万分不舍,是决计不想再刺激他的。
苏挽月正还在胡思乱想着,身子已经腾空被慕宸澜抱起,转眼就到了书桌旁。
一瞬间苏挽月连耳朵跟都红了,微微带着些薄怒道:“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没有个正形了,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让别人看到了多不好,我倒无所谓,要是让你未来的王妃看到了,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慕宸澜半蹲着,手催动内力,轻轻抚摸着苏挽月膝盖上的伤口,面上含着笑道:“此生,宸澜的王妃,只能是你,我的月儿。”
苏挽月心内一阵甜蜜,面上故作冷淡道:“我才不会嫁给你,做你的王妃。”
抚摸着膝盖上的手停止了动作,只听闷哼一声,“噗哧”,慕宸澜又吐了一口血,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苏挽月看到慕宸澜吐血后,急的呼吸急促,双眼翻白,快要晕过去了。
还好慕宸澜忙替她顺气道:“月儿,吓着你了,我没事,我没事,别怕,别怕!”
过了好一阵儿,苏挽月总算是缓过来了,即刻就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副方子,叫景风按着方子将药煎好送过来。
慕宸澜暗暗心惊,看样子这“苦肉计”也不是很好用,也是有风险的,一想到自己还要喝上几张方子的药,整张俊脸就黑的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