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重新走入废仓库的时候，两人都在看着自己。
“你上哪里去了？”韩依琪一边说着一边朝叶欢走过去。
“额，我想起来只买了早餐而没有饮料，就去买了些喝的。”
叶欢走到桌子边上，从大塑料袋里拿出三瓶可口可乐。
“你昨天不是通知我们带水了吗？”祖克武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从挎包里拿出自己的运动水壶。
“多喝点水无妨，先吃早餐吧。”叶欢没有看他。
三人开始自顾自地吃起早餐来，没有继续说话，过了这么久，肠粉都有些凉了，叶欢三两口就吃完了。
韩依琪嚼着一口肠粉，看着已经站起身的叶欢，指了指自己拿来的大袋子。
“把里面的东西都摆出来吧。”
叶欢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在了桌子上。是好几罐喷漆，每个罐子的颜色都不一样，代表着喷出来的颜色。还有三个防毒面具，三副手套。
“这是，要做什么？”叶欢疑惑地问道。
“招募得有个招募的样子，我们要来画背景。”
“我们要涂鸦啊，这太棒了。”叶欢难掩兴奋之情，他一直想玩涂鸦，但是不知道去哪里买喷漆，球王系统也不帮他在网上订购。
叶欢拿起一个防毒面具戴上，正好贴合他整张脸，他试着呼出一口气，玻璃罩上立刻是一层白雾。
手套也正合适，这像是他见过医生用的那种，蓝色，紧紧贴在手掌上。
“你别着急啊。”韩依琪喝了一口可乐，并未起身。
“咱们涂哪里好。”叶欢回头看了她一眼。
“叶欢，你戴这个看起来好像猪头啊。”祖克武打趣道。
“去去去，你待会也要变猪头。”
韩依琪在桌子上把手机支架整了起来，正好对准废仓库一面空白的墙壁。
说这面墙壁空白，只是个比喻，上面没有涂鸦而已。然而墙上的白灰早已脱落了大部分，里面的砖头都露出来了，没有脱落的白灰也发黄了。
“咱们在这里画吗？”叶欢问道，防毒面罩让他的声音小了很多。
“没错，画好之后，这就是咱们的背景墙了。”
韩依琪也穿好了装备，见祖克武没反应，把一个防毒面罩扔到他面前。
“一人画一片区域。”韩依琪说完，走到了墙壁的一边，叶欢发现自己正好处于对准手机镜头的中间区域。
“随意画？”叶欢看着韩依琪，手里抱着好几罐喷漆。
“废话。涂鸦就是自由地表达，想画什么就画什么，随心所欲，不受约束。”
韩依琪说完，祖克武已经开始了。
来吧，叶欢的心中曾有无数灵感，之前都一直憋着无法表达，现在一股脑地全部喷涌出来，双手开始激动地颤抖起来，连拿起的喷漆是什么颜色都顾不上了，先涂再说。
彩色的雾气从喷嘴里射出，墙面上立刻被染出一片不同颜色的空间。心中的画面愈发地具体，那些一闪而过地瞬间定格住，清晰起来，从叶欢的大脑发出，传输到他的手心，拿着喷漆的手像一条舞动的龙，在空中旋转着。
面前的墙壁终于塞不下叶欢的灵感了，他放下手中的喷漆，他的脚下堆满了几乎见底的喷漆，如果再给他来几罐喷漆，他还能继续上色。
祖克武画了几个卡通人物，叶欢认不出他们出自哪里，从形态上比较接近真人，不是那种头大身子小的Q版形象，当然也可能是他画功有限，想画真人画得不像，就变成了这样。
“嗨，说说你画的是什么？”叶欢走到祖克武旁边。
祖克武停下了手中的喷漆，前面这个人物着色过于浓重了，看起来十分不协调。
“噢，我再画几个人踢球。”
叶欢按照他的提示，重新打量起这副涂鸦作品，无论质量好坏，每一副涂鸦都应该是一件作品。
确实是表达出了一个踢球的场景，不过所有的东西都不太成比例，人物和足球都是，那个足球的形状非常奇怪，被画得像个冬瓜。
“我想你应该漏画了个球门吧。”
“是呀，我这没有白色喷漆，你有吗？”
叶欢从自己用完的那堆罐子里翻出一个白色喷漆来，递给了祖克武。
路过自己的涂鸦作品时，他后退了两步，仔细欣赏了一番，感觉还是不错的。他画了一头龙，还有一只老鹰，背景是天空，当然不是纯蓝的天空，而是多了很多云彩、火焰还有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符号。
现在，叶欢把目光投向了韩依琪。
韩依琪还在认真地作画，她面前的墙壁上出现了立体质感的字母，还有表情夸张的小怪物，每一个都栩栩如生。看到她的作品，叶欢瞬间失去了对自己画作的兴趣，津津有味地看着韩依琪继续完善细节。
“你画完了？”韩依琪注意到叶欢在盯着她看，扭过头回了一句。
“是啊，不过跟你画的比起来差远了。”
韩依琪换了一罐喷漆，给一只长着两个尖角的小怪兽脸上画了两滴飞出来的口水，这个小怪兽正张着嘴巴，伸出长长的舌头。
“好了，我也完成了。”韩依琪放下喷漆，拍了拍手掌。
“哇，画得太像了。77，你没去当街头艺术家真是可惜了呀。”当韩依琪离开墙壁，整幅涂鸦出现在叶欢面前时，他不由得惊叹道。
韩依琪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涂鸦，又看了看叶欢的作品，顺便也瞄了一眼祖克武还在画的东西。
“还行吧，好久没画了。”韩依琪淡淡地说道。
“77，你肯定是学过这个吧。”
“对呀，我从小就一直学绘画。”
韩依琪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走到桌子边上，脱下了防毒面罩。
如果韩依琪没有辍学，那她应该作为美术生参加艺考，以她的水平，准能上一所非常棒的大学。想到这里，叶欢不由得替她感到惋惜。
“应该由你来画整个背景墙的，这样，让大家都认识到你真正的才华。”叶欢看着韩依琪，指了指她的手机。
“这涂鸦关乎整个球队。况且，你不也玩得很开心嘛。”韩依琪没有看他，径直来到手机前。
“我也画好了。”祖克武说着来到两人身边。
“那就准备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