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我同同学们一起踢键子,大家都准备好了。班级的峰殊是一位全面发展的男孩儿,就是第一天见面时,帮助莲芯整理仪器的学生。一下子用劲儿大了,把键子踢到了办公室的窗下,他连说带笑地说:“对不起,对不起,用劲儿大了,我去捡!”我向他挥挥手,因为我离得近一些,就跑了过去。拾起键子刚刚要走,就听办公室里传出来说话声:“哎!小方同志,你怎么这么倔强,这个忙我是可以帮的,再说,我一个教体育的,闲着也是闲着,给我们机会吧!要不都要长荒草了!”我一激冷!“谁!”女人的心,海底深;男人的情感,也不总是青涩的啊!我忙伸头向里面看,看到莲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脸的平静,完全不顾及旁边几位男士的口若悬河。只是自顾自地忙碌着,面前的桌上摆放了成堆的材料。再往上看,是学校的体育老师,楚波澜。长得高高壮壮,身形也好,是型男!也是学校公认的美男一号!这么地死缠,后果,我可不能往下想。“老师,你怎么了,快回来啊!”那边,学生高声地招呼着我!“来了!马上啊!”我一边回答,一边想着办法。猛然!“楚老师,你原来在这儿啊!我班的体育课不上,上这儿来找工作,学生们找你好几圈了,就差没到校长室了!”楚波澜本来正说得起劲儿,被我这一吓,赶紧转头,看到我,狡猾地一笑。我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挑战。“好的,我就来!”他答应着我,正想再同莲芯说些什么,莲芯已在耳朵上塞上了棉球儿!更深地埋头于自己的工作。楚波澜跑到了操场上,见到我,上来就是一拳,“你小子,我记着了!”“我也记着了!”我回他一拳!笑了起来!其实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学生们非常喜欢莲芯,有的时候,都把她搂在怀里,当然,我指的是女生儿,下课了,就把她们的老师圈在中间,说个不停!而莲芯也是有问必答,从不端着架子,也不沉默不语。当她们这支队伍走在长长走廊的时候,会引来许多目光和疑问“你们拿的是什么呀?”“集气瓶、烧杯啊……”“那能烧热水吗?”“那可不能,这可是化学仪器,得小心点儿拿,你别碰啊!看弄坏了!以后,你们就做不成实验了!”而莲芯走在她们中间,真像一只白天鹅!美丽、端装、大方!
我们的办公室是以学年组来分的,整个初三学年就二个班级!这不足十几平米的办公室,却充满了温暖。办公桌都是靠墙安放。背对背,却又是面对面。我午间不回家,在学校的小食堂吃一口,就回到班级了!而莲芯因为怕母亲一个人在家吃饭寂寞,总是回家的!有谁说过“要活得好像明天,就像要死去一样。”这句话有催人奋进的力量,但也有压迫感。特别对于初三毕业班的老师,更显得忙碌。每回坐到办公桌前,几乎是头不抬眼不睁,在书上划啊、点呀!再不就是学生啊!学生!成了我们生活中最为重要的部分。一摞一摞的作业,一纸袋一纸袋的练习本,一行行、一字字的批阅,都凝着我们的心血和汗水啊。“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说得真好!我常常是右手拿着一支蘸了红钢笔水的笔,笔杆顶着下巴,两只眼睛盯在学生的作业本上,细细地品,慢慢地嚼!希望他们的懂,他们的明白!再看看莲芯,偶尔也皱着漂亮的眉头,用笔在纸上划上一个小方块,把一个化学式包围起来。或者在简答题的上方点几个点儿,或是在几个方程式下面划上一条红线。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多,很简单,我就坐在她的旁边!有的时候,她的眉毛向上一挑,眼睛一亮,嘴角稍稍向上扬。就看她的笔吧!一定是打了一个完美的对号。而这个时候,我还能得到她对我的甜甜的微笑。
学生们如果错误地领会了一个知识点,我们都很着急,恨不得替他们去答试卷。这个时候,临汉江老师就会瞪大眼睛对着我们大声地说:“年轻人,莫急、莫争!”他这么说的时候,我总想起李清照那首“……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临老师是山东人,人实在,说话不绕弯弯。家里有“四大金刚”!四个儿子。这要在一般人的心里,说不上多犯愁呢!可是,临老师却整天乐呵呵的!“那愁啥!一羊也赶,二羊也放!”“莫愁、莫愁!”几个年轻人最愿意与他侃大山了!最愿意学他说这几句的就是贺凌柳了。他是教历史的。也是初三结业学科。“你这臭小子,不用说我,等你结婚的时候,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或许会来个‘七龙八虎’呢!”惹得大家哄堂大笑!“要真是那样,也得对方愿意啊!”凌柳说完,认真地看了仿佛置身在“桃林”的莲芯!“莲芯,你说是不是?”这句话一出口,我心里顿时压了一块大石头!怎么!难道这小子也要打莲芯的主意!只见莲芯稳稳地站了起来!并不接他的话,只是浅浅地一笑!“各位大学子们,快上课了!校长今天早会说了,要候课!这么快就忘记了,还想不想向组织靠拢啊!”说完,捧起一大摞作业,我急忙抢上一步,看似很自然地从莲芯的怀里拿过作业本。其实,我的心里也打个小鼓,如果莲芯不给我,那真是太难堪了!好在,莲芯松了手!我也松了口气!此刻,秋色如澄,艳明欲醉!身后有几道异样的目光,我不会去理会。在爱情的道路上,没有谦让!“你小子,光是嘴皮子功夫,有那个心,就来点儿实际的啊!”不必用心去猜,一定是那位“红嘴婆!”二班班主任,她是唯恐天下不乱!是和稀泥的好手!而教学成绩太平平了!当不了榜样!更称不上优秀!但是因为与领导弄得很是明白,大家在面上还是过得去的!再说了,在工作中,不要太计较!“平常心!”嘛!我喜欢这句话!
凌柳是真情还是假意,我不想太深究!因为就像跑马拉松,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最大的赢家!阳光正照在我的脸上。初秋的风温温的又暖暖的!站在讲台上的莲芯,异常有神采,她忘记了自己!与学生真正成为一个整体!那种课堂的融洽让人感动得要流泪。这节课她讲的是《自然界的水》,漂亮的板书,黑色的板底,衬得她浅蓝色的牛仔衣更加温和!我也悄悄地在教室的后面坐下,表面上在批改学生的作业,实际上,我是在欣赏莲芯的课。“水被称为生命之源……地球又被称为水的星球……”同学们听得如痴如醉。不停地记着笔记。莲芯不断地播放着幻灯片。展示着图形、习题。完全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这节化学课是本周的最后一节课,明天就是休息日了!学生们提议要将班级的地面刷刷。男生一桶一桶地抬水,女生则拿着扫帚很细心地刷地。虽然只是初秋,但是,新汲上来的水还是很凉的。学校还是比较原始的那种手压井,就安在学校南面的葡萄园里。这个葡萄园是一对夫妻管理,这个季节,正是葡萄丰收的时候。各个办公室都能品尝到甜美的葡萄,处处飘动着葡萄的香味儿!看到学生们的手都有些发红了。我说,“同学们,咱们歇歇吧!暖暖手!”然后,我示意,将双手对搓!离我近一些的知雨递给我一块毛巾,“老师,擦擦脸,都是粉笔灰!”我擦了一把,真是这样。我讲课有个特点,就是整块整面地写板书。像是一位不知倦怠的农夫。我擦完,将毛巾递还给知雨!知雨是班级也是学校的学习尖子生。她的家庭环境与别的孩子不一样,她的父亲在外地打工,接触到的外面事情比较多,所以,思想放得开阔。赞成女儿求学。还鼓励她向外面发展。所以,知雨的心气很高,学习也很用心。是每位老师手心里的“王牌”!看到教室内中间有一块是凹下去的,水积了好多,几个孩子扫了半天,也没有扫净,我将裤角挽起来,拿过云横手里的条帚,就向前面走去。学生们说,“老师,您别插手了!”我向他们笑笑,“这样的劳动机会,老师一定要插手。云横,你去上小卖店,拿回一些冷饮,选大家喜欢吃的!就要品牌的啊!周末了吗!咱们也放松放松!”“好嘞!”“我也去!老师,你就让我去吧!”是大胖,真是的,说到吃,再没有他能了!他家就开了个羊汤馆!用他的话说,“学习咱可能不行,但是吃,没有我不行的!”不等我回答,二个人一溜烟地跑了。真是比“雪上飞”还快!是谁在嘟囔一句!一回头,是监汉江老师的最小儿子,海畔,我总是在纳闷,就临老师,一个教理科,数学的,也能给儿子起这么个优雅的名字。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