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御寒瞳孔微微收缩,但脸上的神情丝毫没有任何变化,他故作镇定地低下头,看了儿子一眼。
“哦?那你说说,哪里奇怪了?”他反问道。
纪子皓紧紧握着拳头,抬头直直盯着他,一脸的认真,“那个老师对姐姐很特别!滑滑梯的时候,会让姐姐先玩儿,画画的时候,也会手把着手教姐姐!”
纪可可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开,她长呼了一口气,脸上勾起了一抹笑容。
“儿子,你是看到老师对姐姐这么好,吃醋了吧!”她一脸宽慰地解释道,大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头。
纪子皓丝毫没有玩笑之意,细眉紧紧的皱起,灵动的眼眸里满是紧张的气息。
“不是的!那个老师绝对有问题!我能感觉得到,她每次看姐姐的时候,眼神都很怪异!”他紧紧地抓着妈妈的手。
纪可可倒也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小孩子的玩笑罢了,敷衍的点了点头,便把他抱到了椅子上。
恰逢马春花从厨房里端出了粥,她便赶忙招呼着给孩子们碗里盛饭。
饭桌上,纪子皓一点胃口都没有,喝了几口粥之后,气鼓鼓的上楼睡觉去了。
纪秋秋十分担心他,也没吃了几口,和妈妈打了声招呼,便赶忙上楼了。
餐桌上,只剩下了纪可可还有陌御寒。
“我……”
她紧紧抓着筷子,有些犹豫不决。
陌御寒抬眸,直直地盯着她,深幽的双眸,像是一眼能看透她的心思一样。
“我已经让人把那间客房给你收拾出来了。”他放下了筷子,起身准备离开。
马春花躲在厨房里,偷听着他两人的对话,也不知最近怎么了,总感觉那两人的关系最近好了很多。
眼看着陌御寒就要上楼了,她耐不住性子,赶忙走了出去。
“纪小姐,您的手机刚刚落在客厅了,好像有一个叫白镇的人,给你打电话来着,我一忙就给忘了。”
马春花说着,便赶紧把放在客厅的手机给她拿了过去。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刚刚好可以让站在楼梯口的陌御寒听到。
纪可可一脸尴尬地接过了手机,正准备翻一下通话记录,却突然感觉到后背发凉,一股寒意慢慢细卷而来。
抬起头的那一刹那,男人正狠狠地瞪着自己,那双那双漆黑的眼眸,像是能将人吞噬。
“不是说工作上的事吗?赶紧给他打过去啊!万一真的有什么急事找你呢!”他双手插兜,阴沉着脸慢慢,向她走来。
总感觉他话里有话,不过纪可可也懒得搭理他,自动忽略了刚刚说的那句话,关掉了手机,准备上楼。
两人侧身而过的那一刹那,陌御寒抬起了胳膊,直接将她拦下。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就算是当着我的面说,也没关系吧?难不成你是心虚了?”
他满脸不悦的挑了挑眉,左手用力抓着她的肩膀,强迫纪可可正对着自己。
她一脸倔强的别过了头,死活就是不说一句话,也不替自己辩解。
“纪可可!别忘了我那天对你说的话,不要骗我!”陌御寒怒声警告道。
胸口处,像是燃烧了一股怒火,纪可可用力握紧了拳头,身子往后撤了撤,一脸厌恶地将他的手从身上扒开。
“我哪儿敢骗您呢?我和白镇只是朋友关系,至于他刚刚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也是我们的私事,与你无关。”她一脸不屑的回应道,说完便准备上楼。
男人硕大的身影像是一团黑雾,死死的笼罩着他她的身体。
陌御寒三两步便走到她身前,挡住了去路。
“朋友?我看你的异性朋友还真不少!”他高声嘲讽道。
纪可可自然听得出来他话中的意思,可是到如今,再和他争吵也毫无意义。
现在的自己,只想赶紧完成任务,彻底和他脱离关系!
她深黑色的瞳孔渐渐暗淡了下来,冰冷的面孔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神色。
“对啊,我异性朋友很多,还有事吗?”纪可可冷冷地看着他,站在他正对面,脸上却浑然不惧。
陌御寒冷笑了一声,胳膊死死地捏住了的肩膀,用力将她的身体拽到了自己的胸前。
“纪可可,你想要作践自己,我不管,但不要把我的孩子扯进去!”他瞳孔里冒着怒火,斥声警告道。
纪可可用力的将身子往后挪,一脸抗拒的意味,很是反感和他接触。
只差分毫的距离,自己的头便会贴在他的胸口处!
“你放开我!”她将全部的力气转移到了脚下,怔怔的站在那里,挺直了腰,用力的往后撤。
突然间,陌御寒松开了手,纪可可没了力的支撑,由于惯性,身子自然的落到了地上,摔了个底朝天。
“呲——”
她一脸吃痛的皱着眉,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不是有个青梅竹马吗?怎么当初没嫁给他?”
男人直直的站在她身前,君临天下一样的气场,他低头睥睨着,眼神中满是嘲讽的意味。
“你就当我眼瞎了,当年死缠烂打的非要嫁给你!总行了吧!”
纪可可的眼眶瞬间发红,可那倔强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一点迟疑,她用力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胸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砸了一下,很痛。
鼻子酸酸的,有些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也被她咽了回去。
纪可可转身背对着他,自嘲道:“你就当以前的我是个傻子,为了所谓的爱情奋不顾身,真是可笑啊!”
陌御寒见他这副样子,心情像是五味杂陈一般难以形容,但脸上没有露出一点心疼。
“你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像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懂什么是爱吗?”
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冷冽的声音,刺人心骨。
突然间,一阵凄惨的笑声传来。
女人小巧精致的脸上,热泪滚滚落下,沾湿的眼眶,像是陨落的星辰,黯然失色。
她紧握的拳头赫然松开,像是浑身没了力气。
“是啊!像我这种人,怎能比得上您陌大少那么痴情呢?四年过去了,对那个女人还是痴心一片!”
屋子里明明那么热,但纪可可还是觉得浑身发冷,冻得发抖,她吸了一口冷气,浑身僵硬的,动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