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个爱我的妻子,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聪明伶俐,小儿子乖巧可爱。
我很爱我的家庭,爱家里的每一个成员,为了让他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一心扑在工作上,想给他们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我知道我对孩子的关心有点少,但我是深爱着他们的,只是,像绝大多数的父亲一样,我不太懂得怎样去表达我对他们的爱。我本以为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事情……
那一天晚上,当我深夜回到家中时,听到大儿子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已经深夜了,怎么他还没睡呢?
我打开房门,却看到两个赤裸的身体纠缠着躺在床上。怒火冲溃了我的理智,我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那可是我最寄予厚望的儿子啊,他……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不顾廉耻的事情来呢。
我疾步冲上前去,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儿子的脸上,铁青着脸看着他,说道:“你这个孽子”
这时,我也终于看清了睡在他旁边的那个人——杨铭。
其实我妻子也曾向我稍微透露过他们两关系有点过于亲密,但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哥们义气,但想不到竟是这种关系。
我看到两张恐惧的脸,他们像两只受伤的小兽,挤在一堆畏惧的看着我。
“你给我滚出去!”我一手提起杨铭,拖着他往门外走去。
“叔叔,对不起……”他被我暴怒的样子吓得瑟瑟发抖,两脚发软,嘴巴里一直说着这几个字。
我狠狠的把他从门里扔出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然后顺手抄起一根棍子,走进儿子的房间。
儿子还和之前一样,畏惧的躲在床的一角,双目无神的看着房间门口。当看到我拿着棍子走进房间时,他恐惧的神色更浓重了,但却没有哭喊,只是浑身颤抖,双手护着头。
当棍子狠狠地落在他身上时,他终于开口哭喊起来:“爸,别打我,别打我……”
我对他的哭喊声充耳不顾,只是把棍子从各个角度落在他的身上。怒火充塞着我的大脑,棍子也并不是听我的指挥,它只是机械地往下打下去。
我看不到我此时脸上的表情,是愤怒,羞愧,还是泪流满面。
当邻居们听见我儿子悲惨的哭喊声时,都赶过来,喊着叫我住手。当知道我不会立刻住手时,他们合力撞开了门,冲进了我家。三五个邻居一齐上来拉住了我,不再让我打孩子。
我任凭他们把我拉出儿子的房间,他们一边把我拉到客厅去,一边询问我这样发怒的原因,但我没有回答他们的询问,只是木然地随他们走到客厅。
当妻子回到家里时,我还木然地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家里只剩下一个邻居陪着我,坐在我的旁边,生怕我再做出什么不受理智控制的事来。
妻子在回到家前已经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但她并没有责怪我,而是先进房去看了孩子。
这一晚,我一夜未睡,在沙发上默默地想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就出门去了,只是告诉妻子,让她看着儿子,千万别让他出门去。
我在公司待了一天,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我的儿子,我无法想象我竟这样打的他,那可是我的亲生儿子啊,从小到大我都没打过他一次,我……
这一切都怪我,是我对儿子的关心太少了,是我每天都忙着工作,从来都没有试着去真正的了解他。
我一直都还以为他是个小孩,但却没想到他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我的儿子,是爸爸对不起你,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
同事几次来找我,但看到我红着眼睛默默的在那沉思,就都不敢打扰我,只是静静的就离开了。
在仔细思考了整一天后,我去找了杨铭。杨铭家就只有他和他爷爷两个人,从他爷爷警惕的目光中,我知道他也了解了所有发生的事情。
我两眼只是直直地看着杨铭,他不敢看向我,躲在他爷爷身后,躲闪着我的目光,有畏惧,有羞愧,有担心……
我对杨铭的爷爷说:“老爷子,我能单独和杨铭说说话么?”
杨铭的爷爷警惕地看着我,却丝毫没有想答应我的意思。我只好耐心解释道:“放心,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有些话想和杨铭说清楚。”
杨铭的爷爷还是不相信我,只是坚定地站在杨铭前面,像护小鸡一样的护着他。
就在我认为这事不可能成功,打算往外走的时候,杨铭越过了他爷爷,对我说道:“叔叔,我……”然后又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的爷爷。
杨铭的爷爷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你们就在这说吧,我去外面抽袋烟”说完,拿着烟杆就往外走去。
听到杨明爷爷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住后,我才开口说道:“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想再责怪你什么,但……”
我停顿了一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我身前这个略显紧张的小男孩,他明显很害怕单独面对我,但却还是鼓足勇气站在我的身前。
我接着说道:“你必须离开我儿子,请你必须离开我儿子。”
我本想用最严厉的语气对他说这件事,但看他担心受怕到这样的的程度,也就不好再对他那样冷酷严厉了。
也许是感受到我语气的变化,杨铭鼓起勇气说:“叔叔,对不起,这一切都怪我……”
他还没有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说:“现在没必要再去纠结谁对谁错了,现在我考虑的只是你们以后的事情。我不会在纠结于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们俩以后都能有更好的生活,所以,请你不要再去打扰我儿子了。”
也许是被我突然的打断所吓倒了,恐惧害怕的神色又再一次出现在他略显稚嫩的脸上。
我不再奢求他再开口,于是就继续说道:“我儿子是个好孩子,他应该有更好的生活,你能不能替他考虑一下,离开他吧!”
杨铭的脸上出现挣扎的表情,这让我知道他对以后将要发生的事情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让我心中的希望越来越大了。
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后,杨明最终还是开口说:“叔叔,我……我可以答应你。我也不想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并不想这样的,但我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对不起……”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对不起,作为一名父亲,我必须为我儿子考虑,希望你能理解一位父亲的选择。”我向他鞠了一躬,然后走出了房间。
门外,杨明的爷爷坐在一张椅子上,大口大口的抽着那根旱烟,他听见我从门口走出去,却没有看我一眼。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但事情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越越变越好,我每天走出家门时,总能无意中看见邻居异样的目光。我不敢让我儿子走出家门,因为我无法知道他是否能承受着异样的目光。
半个月后,邻居们好奇的目光没有丝毫减少,于是,我和妻子商量搬家。那天晚上,我们两人躺在床上,但是谁都没有睡,谁都没有说话。就在这样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我开口说道:“我打算到沿海去找新的工作,听说那边工作很多,我想趁着我还没老,再去搏一搏。”
我不敢直接说搬家,于是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但我知道妻子了解我的真实目的,单我还是这样说了。我接着说道:“我们一起过去吧,我有个朋友在那边教育局工作,就让我们两个儿子在那边上学吧,那边的教育肯定比我们这里好一点。”
我知道妻子一直在等我这句话,所以当我说完后,妻子立马就接过话说道:“可以啊!哪怕不为了我们,为了孩子的教育我们也得这么做,趁着我们还没老,为孩子创造一个好的成长环境。”
几天后,我们就一家搬到了沿海一座陌生的城市。
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安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像我们这么仓促的搬家,单在历经千辛万苦后,我们终于把家安定的下来。
当住进新家后,我首先把两个儿子的学校安排好了,然后才去找了个工作,摘换过几个工作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能令我满意的工作。
看着孩子在这慢慢的长大长大,我感到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那一天,当我大儿子告诉我他和一个女孩恋爱了时,我内心的狂喜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我知道我妻子和我一样,看着她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大概就能猜到此时我是多么的欣喜若狂。
当天晚上,妻子下厨做了一大桌的好菜,我也拿出了珍藏多年都不舍得喝得好酒,喝得茗酊大醉。要是在平常时候,妻子一定会制止我这样喝酒,但今天她实在是太高兴了,根本就不想破坏我这么好的兴致,甚至多年不喝酒的她也喝了满满的一大杯。
当儿子的女朋友第一次来我家时,我对这个女孩很满意,她身上有着东方姑娘应有的温柔贤惠。看到儿子能找到这么好的一位姑娘,我感到十分的宽慰,儿子终于长大了,不再需要我这老父亲再为他操心了。
在饭桌上,我们聊的十分开心,越和林雪接触,我就对她越感满意。我相信妻子和我有一样的感觉,因为吃饭期间她一直都拉着林雪说长道短。
吃完晚饭后,我们四人聚在客厅聊天,当我小儿子拿着一张相片走进客厅时,我不经意间扫到了照片上的人——杨铭。
压抑不住的怒火从我心底往上翻涌,我不是让你断了和杨铭的一切联系吗?这可是你口口声声向我承诺的,你不会在和杨铭有任何的联系,难道你就是这样欺骗我的吗?
我心中的悲痛无法诉说于口,只是铁青着脸,冷冷的说道:“孽子”
我甩手而去,直接走进房间里,再不想去看这个我曾寄予厚望的儿子了。
帮妻子走进房间里时,我正闷在一个角落里抽烟。妻子并没有说我什么,只是顺手把烟灰缸放在我的面前,然后沉默着在一旁坐下了。
抽完一支烟后,我迷茫地看着妻子,说道:“我们做的一切真的有用吗?难道他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为什么他还要和杨铭联系?”
说完后,我用手揉了揉疲倦的脸,再怎么辛苦的工作我都从没觉得这样疲倦,但为了这个儿子,我真是操碎心了。
妻子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帮我揉揉肩,然后宽慰我道:“你也别这么担心,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
她想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这几年来孩子的表现你也不是没看到,我相信他承诺的话他能做到,也许是有什么事情我们误会了。”
我伸手拍了拍妻子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说道:“唉,也可能是我刚才太着急了,但那的确是我太关心我们儿子了。”
妻子接过我的话说:“我知道你对孩子的关心,但你也该改一改你这老脾气了,不要再这么急躁了。刚才我仔细观察了他和雪儿,我能看出他和林雪之间是有真挚的感情的,所以他应该不会再和杨铭有那种关系了。”
妻子的话提醒了我,我仔细回想了下刚才儿子和林雪的关系,是啊,连我都能从儿子眼中看到炽热的爱情,那他肯定不可能再和杨铭有那种关系了,可能真的是我搞错了。
妻子又开口说道:“我们现在也别瞎猜了,我刚才和孩子说,让他把以前的一些事告诉林雪,我想等下他们回来时我们就知道一切事情了。”
说完后,妻子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并一边说道:“我们别躲在这里,我们还是到外面去等他们吧。”
我也十分想弄清楚这件事情,于是走出房间,到客厅去等儿子的回来。
等待的时间过的十分煎熬,我的脑海中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以至于各种猜测在我脑海中不断的翻涌,我莫名的感到十分的紧张,于是只好又拿出一支烟来抽。
我能感觉到妻子也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平静,她也是局促不安的坐在沙发上,假装在看着电视,感觉不时转过头看儿子有没有从门外进来。
当儿子和雪儿牵着手走进来时,我和妻子同时长舒了一口气,他并没有辜负我们。我站起来,想向他们走过去,但我的脚缺不听从我的使唤,只是定在那儿,一步也迈不开,于是我只好对儿子说:“不要辜负了雪儿这么好的姑娘。”
几个月后,我替儿子和林雪安排了一次盛大的婚礼,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彻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