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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前去道贺

京城中两位名门贵女出嫁,宏昌长公主去了丞相府道贺,若是不去尚书令处,只怕惹人非议。

长公主刚下马车,还未进大门,就着急吩咐,“兰泽,你去库房挑一些东西,明儿我要去尚书令府邸去道贺。”

第二日下午,长公主带着好多礼物,亲自前去南府道贺。这排场,一点也不必去丞相府道贺的排场小。

长公主身份尊贵,南晴和不甚相熟的人也说不上两句话,基本上都是静娴郡主和宏昌长公主在拉家常。

静娴郡主道,“公主近来可好?”

“劳皇姑姑挂心,一切都好。”宏昌长公主顿了顿,“近日宫中事务繁杂,我也是最近懒了,没能及时来给晴妹妹道喜,是我的疏忽。还望皇姑姑和妹妹莫要见怪。”

静娴郡主道,“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每年过年都是娘娘亲自操持着。听说娘娘最近身子有些不好,若是再加上这诸般杂务,只怕更要劳心劳神。公主一片孝心,替娘娘看着,也可教陛下和娘娘放心。只是......晴儿的婚事也要娘娘操心,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皇姑姑谬赞了。我不过是帮母后处理一些杂事,能不给父皇母后徒添烦恼已是万幸。哪里当得起皇姑姑的夸赞。再说,晴妹妹的婚事是父皇早早就想定下的,母后也早早就预备好了,现下要做的事情也没那么多了。”

“是,陛下和娘娘思虑周全。”

静娴郡主和楚徽乐聊着京中各种各样的趣事,南晴不好插话,只能坐在旁边,默默喝着自己碗中的茶,一言不发。

楚徽乐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开口道,“过不了多久,晴妹妹就要出阁了,妹妹可害怕?”

南晴道,“多谢公主关怀。自然是有些怕的。”

楚徽乐笑笑,“你不必怕。姑娘出阁前,都是有些怕的。一则,是怕遇到严厉的公婆。不过你大可放心,沈侯爷和沈夫人都是极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为难你的。二则,是怕遇到不如意的郎君。可我听说,你明轩自小相熟,在西南,又是把命都交到对方手里了,这份情谊,难得得很。三则,是怕受到婆家其他人的刁难。这你也不必怕。沈家和南家也算是身份相当,你是静娴姑姑的女儿,父皇也封你做了郡主,有自己的封地,他们不敢低看你的。”

自己和长公主没有什么交情,长公主却对自己如此推心置腹,南晴有些感动,“多谢公主,晴儿记下了。”

楚徽乐亲切地拉着她的手,“怎么算,咱们都是亲戚,日后人前人后,你也别称我为公主了,唤我一声姐姐吧。”

“是,乐姐姐。”南晴甜甜一笑,楚徽乐乐了,“难怪明轩那么喜欢你,你这一笑,笑得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我......”南晴有些羞涩,“乐姐姐惯会取笑人的。”

又聊了几句,楚徽乐把自己腕上的玉镯褪下来,亲自为南晴戴上,“这是我大婚时,父皇母后为我添在嫁妆里的。这镯子原本是一对,我想着,不如就送给两个弟妹吧。”

“公主?”静娴郡主有些错愕,这镯子难道不是应该赠给大皇子的皇妃和太子妃吗?怎么给了晴儿?南晴也有些紧张,不知所措,可是又不能推拒,只能任由长公主给自己戴上玉镯。

楚徽乐道,“我心里最亲的两个弟弟就是明轩和萧韶了。”又安抚南晴,“昨日我和驸马已经去过丞相府了,我赠了芳若妹妹一支步摇,也是我大婚时的嫁妆。她温柔娴雅,不会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的。”

“多谢乐姐姐。”公主这般真心地坦诚相待,南晴除了感动,更多的是感激。

不知不觉也快到晚饭的时间了,静娴郡主道,“公主,快到晚饭的时间了,不如在这里用个便饭?”

楚徽乐也不推拒,“好啊,我好久都没有在皇姑姑家吃过饭了,我今日可是馋得很呢!”

南晴乐了,“今天午饭后,我听母亲身边的嬷嬷说,安排厨房做了荷花酥、栗子糕,还有松鼠桂鱼、银鱼豆腐,还有今天庄子上新送来的小菜,这么多好吃的,乐姐姐定能多吃两碗饭的。”

楚徽乐很是羡慕她的真性情,“好啊,那我今日可是有口福了,不过......”楚徽乐忍不住想逗逗她,“只怕今天有个小馋猫会吃不饱了呀!”

“才不会呢!”

“是啊,她才不会呢!”静娴郡主宠溺地看着南晴,“她可从来不亏着自己,若是饿了,自己也要悄悄去找些糕饼吃的。”

南晴有些不好意思,嗔怪道,“娘!您别老说这些呀!”

楚徽乐笑得合不拢嘴,“你这个小馋猫,实在是可爱!”

“公主、郡主,菜已经摆好了,请到花厅用饭吧。”

静娴郡主吩咐道,“老爷可处理完公务了?去请他来,同公主一道用饭。”

楚徽乐道,“皇姑姑,不必如此麻烦,都是自家人,皇姑父也是一心一意为朝廷办事。柔儿今天不请自来,已然叨扰,若是再让皇姑父撇下公务过来,乐儿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静娴郡主正要开口,南晴忙道,“母亲,您不饿,乐姐姐只怕也饿了,咱们还是快去吃饭吧。”

楚徽乐抿嘴笑道,“是啊,皇姑姑,咱们再不去吃饭,只怕要饿着这个小馋猫了呢。”

“公主请。”静娴郡主又瞪了南晴一眼。

众人刚刚坐定,就有丫鬟来回报,“郡主,老爷先头被陛下传唤进宫了,现下还没回来。”

“知道了。”静娴郡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就不等他了,咱们吃饭吧。”

楚徽乐点点头,夹了块笋子,“我觉着这个笋子不错。”

静娴郡主见楚徽乐喜欢,忙命人将那道菜挪得离楚徽乐近些,“这是自己庄子里送来的冬笋,新鲜着呢。”

楚徽乐不觉有些拘谨,“皇姑姑也吃,不必如此费心张罗的。”

“好,好,好。”

南晴也夹了一些笋子,细细品味,“小厨房做的炒二冬确实不错。配上这个腌菜,更是酸香可口。柔姐姐多吃些。”

楚徽乐笑道,“是啊,我也觉得这个笋子的味道格外好,十分爽口。皇姑姑可莫要嫌弃我,乐儿想问皇姑姑讨一份这菜的方子,回去让厨房也学着做。”

“你若是喜欢,我让人等下把这一桌子菜的做法都写下来给你。”

楚徽乐喜笑颜开,“多谢皇姑姑。”

“乐姐姐尝尝这个松鼠桂鱼,也酸甜可口呢!”

楚徽乐瞧见这一桌子菜十分欢喜,“是啊,颜色也喜庆,果然是色香味俱全。”

楚徽乐细细品了一口,南晴忙问道,“怎么样?”

楚徽乐夸赞道,“酸酸甜甜的,鱼的表皮很香脆,再抿一口,入口即化,果然不错。”

南晴笑得两眼眯成了一道,“乐姐姐太有眼光了!”

临走时,静娴郡主着人把菜方子细细抄给了楚徽乐,又给她带了好些她爱吃的糕饼。

楚徽乐亲自把帖子递给静娴郡主,“我预备过两天办个赏花宴,请了京中多数的女眷们来参加。皇姑姑也带着晴妹妹来吧。原本是派人送帖子的,但想着今日要来拜会皇姑姑,给晴妹妹道贺,就顺道把帖子送来了。”

静娴郡主道,“好,我们一定去。”

楚徽乐一行离了尚书令府邸。

马车上,兰泽笑道,“奴婢瞧着,公主今天心情很是不错。”

“是吗?”楚徽乐掩抑不住的笑容,“你怎么知道?”

“公主平日晚膳都进得很少,今日竟然进了一碗半的饭,还吃了许多糕饼。”兰泽又笑道,“奴婢在旁边闻着都觉得郡主家的饭菜好香,更别说清宁郡主给描述得那么生动,哈哈哈哈......”

“是啊,皇姑姑家的饭菜比宫里和咱们府里都要好吃呢!也不知怎的,我今日胃口这样好。”提起南晴,楚徽乐的笑容更加灿烂,“从前我去皇姑姑那儿的时候,晴妹妹不是去道陵长老那里修习,就是被皇姑姑打发去学诗词文籍。现在想想,真是相见恨晚啊!”

“公主若是喜欢,日后可常常召见。”

“晴妹妹有趣可人,明轩也不错,想来不会亏待了这个丫头的。”

兰泽打趣道,“公主,若是日后这小两口拌嘴,您帮着谁呢?”

楚徽乐轻轻掐了她脸蛋一把,“你这丫头,惯会取笑我的。到时候我可谁也不帮,任由他们闹去。”

“只怕公主见了清宁郡主觉得可怜,忍不住出手相帮呢!”

“你这丫头,越发没正形了!”

公主府。

楚徽乐和兰泽这主仆二人说说笑笑得进了大门,却听下人回报,说是驸马在她出门后不久也出门了,至今未归。楚徽乐不由得十分担心,忙派人去寻。

“外头好像下雪了,这天冷路滑的,都天黑了,驸马怎么还没回来。”驸马平日从来不晚归的,楚徽乐不由得心急如焚。

兰泽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公主别急,已经派人去找了。公主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公主!驸马回来了!”

楚徽乐刚端起茶杯,听到消息立马放下杯子,一个不留神,滚烫的茶水大半都倒在了她手上,“啊!”

“公主没事吧!”兰泽吩咐道,“快去取药箱来!再去请个太医来!”

楚徽乐忍痛道,“不用了,这点小伤,稍微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何必大惊小怪,不必请太医来。”

丫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要怎么办,兰泽气道,“还不赶紧去拿药箱来!你们都想挨板子吗?!”

“是!”一群小丫头慌慌张张退出去,其中一个不留神撞到了谁,抬头一看,哆嗦道,“驸马。”

“公主怎么了?”齐朗大步跨进门,关切道,“怎么烫红了这么大一片!”捧起玉手吹了吹,柔声道,“疼吗?”

楚徽乐感动道,“还好,只要驸马安好,我一切都好。”

丫鬟们取来了药箱,齐朗把药膏轻轻抹在红肿的地方,生怕弄疼了她,“乖,我轻点给你上药,但可能还是会痛,你忍一忍,等下就好了。”

楚徽乐笑他孩子气,“哪里就那么娇气了,这药膏冰冰凉凉的,能缓解不少。驸马这样小心,我这痛楚也就减了七八分了。”

齐朗皱眉,“日后可不要这样不小心了。”

“好。以后我都听驸马的。”楚徽乐笑笑,这一整天都是甜甜的。转念一想,又道,“驸马今日出门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齐朗愣了愣,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下意识地答道,“我回家了。”

“是公爹又刁难你了?”

齐朗不敢抬头,“没有。我就是回家看了看父亲、母亲,母亲留我吃了顿饭,又和大哥聊了聊,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

楚徽乐觉得有些不对,见他这样,也不敢再追问,忙岔开话题,“今日我去皇姑姑家给晴妹妹道贺,顺道在皇姑姑家吃了饭。你不知道,皇姑姑家的饭菜可香了!皇姑姑把今天晚饭那些菜的做法给了我一份,我已经让他们送去厨房了。回头让他们给你做些尝尝。”又示意兰泽把带回来的糕饼拿来,“皇姑姑还给我带了些糕饼,你也尝尝。”

齐朗擦擦手,拈了块栗子糕,咬了一口,“是比咱们府里做的强些。”

楚徽乐也顺手拿了一块,吃了一块,又要吃下一块的时候,兰泽道,“公主可别再吃了,今日已经吃得够多的了。”

楚徽乐撇撇嘴,泄气似地放下手里的栗子糕。

齐朗替她擦擦嘴,“兰泽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吃完这块就不吃了好不好?让他们给你存着,明儿再给你端上来。”

楚徽乐喜上眉梢,“好!都依驸马。”三口两口就吃完了手里的栗子糕,还要细细回味。

齐朗看了好笑,给她倒了杯茶,“赶紧顺顺,小心噎着。”

“嗯嗯!”楚徽乐忙把茶往里送,只是这茶水太烫,烫得她直吐舌头。

齐朗又给她擦了擦嘴,“慢慢喝,我不和你抢。”吩咐道,“去取一些冰来,给公主压一压这热气。”

“驸马。”楚徽乐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我好像有些吃多了,你陪我去院子里面转一转吧。”

“去取公主的斗篷来,”齐朗宠溺地笑道,“清辉洒在院子里,很是好看,那为夫就陪娘子去赏雪赏月。”

楚徽乐娇憨一笑,佯装霸道,“还不赶紧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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