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里有个姑娘。”
“活的?”
“晕的,一身血迹。”
“带回去吧。”
一股淡淡的药草味萦绕在鼻端,头痛欲裂似乎也缓了几分。
女子睁开眼,苍白的绝色容颜上带着惑色。大脑还有些死机,一片茫然。
珠帘挑开的声音很轻,脚步声也很轻,但是落在她耳朵里却很清晰。
“姑娘醒了?感觉可还好?”叶星辰看了一眼女子,“我去告诉公子,姑娘先歇着吧。”说罢就抬步又出去了,女子看着叶星辰的背影无语了片刻,这人一来一走,就这么干脆?
“公子去了后山采药,叶星辰怕是要缓些时候才能跟公子回来,姑娘先喝药吧。”又一个粉衣女子端着药碗进来,容色颇为清秀,但笑容明艳,让人眼前陡生亮色。
“我叫杨依诺,姑娘喊我落落便是。刚才出去那男的是叶星辰了,据说是他在瀑布下找到你的。救你的是公子,不过公子似乎说过虽然你一身血迹,却都是他人的血,你身上是没有半点伤口的。不知何故会落下这谷中。”落落坐在床边,扶着女子坐起,又递过药碗。
女子小口喝着药,却是一言不发。落落说的话她并不在意,她发现自己不是大脑死机了,而是根本就一片空白。······她是谁?
“姑娘该怎么称呼啊,芳龄几何?”落落看着女子喝完,接过空碗又递过一碟蜜饯,这药极苦,这女子却是面不改色地喝完,很久没见过这么配合的病人了,着实让她省心。
“我是谁啊······”女子没有接碟子,一脸茫然,轻飘的一句话三分惶然三分茫然四分怅然,直让落落的手顿在半空一时僵住。
“我是谁?”
“你······不记得了吗?”这姑娘也不像伤了头是的吧!
“······”
“难不成是内伤?你是公子捡回来的,我给你换衣服的时候,你身上也没有可表明身份的物什。不过你身上那衣服布料精细得很,就是血迹斑驳的······要不我给你洗洗干净了让你瞧瞧?”
二人大眼对小眼了片刻,落落呐呐无言,“这可如何是好。”
“我去找公子,他一定有办法!”呆成木桩的落落一拍大腿,却是方才被惊得很了,忘了手里的一碟蜜饯,这一拍就翻了蝶,咕噜噜掉了一地,还洒了一床。
女子兀自茫然,看着被子上洒落的蜜饯,一时无措。
“这······我先带你洗漱吧,看我这······这实在不像个事儿啊。”生活不易,落落叹气。
“公子,那姑娘失忆了。”院子里落落趴在石桌上拨弄着手腕上的一串珊瑚珠,叶星辰坐在她对面淡定饮茶。
“失忆?”清清冷冷的声线如雪山之巅的一捧明净,澈而凉。
“是啊。她正在沐浴呢,话说这姑娘是真好看,病怏怏的也好看。”落落百无聊赖,说起那女子容色绝美时眼睛晶亮,但想起女子那满脸的茫然,又是一叹
好看没用啊,失忆了,不就等于傻了吗?
“好了,师父传信说逍遥剑宗广邀天下豪杰举举行少年比武会,你们去准备一番,后日便启程。“白衣男子把手中的书信扔给叶星辰,手一松白鸽便扑簌着双翅飞走了。
”是。“二人领命起身离开院子。
”吱——“房间的门被推开,有女子缓步走出,阳光洒在眉眼很是轻暖,但——
桃花开得正盛,那人一袭白衣飘然,黑发如缎,仿佛他不是站在桃花怒放的树下,而是月下的雪山之巅,清冷如雪,孤洁如月。听到声音,转身露出容色如画,雪山之巅的高洁孤远凌然不散,一双眸子颜色极浅,似乎泛着银辉,渡着月色,极美也极净,薄凉的唇微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