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千齐志看着千诗梅问道。
“姐姐将茶泼在了我的脚上,鞋子脏了,我想让姐姐帮助擦一下,姐姐竟然拒绝了。”千诗梅装作伤心的说道。
千诗柳听了以后,立即开口辩解道:“父亲,她……”
“住口。”千齐志瞥了一眼千诗梅说道。
千诗柳盯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
“你妹妹如今身怀有孕,你作为姐姐竟然还让她如此气愤,真是不知所谓。”千齐志背着手愤愤的说道。
“父亲……”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眼中有着无尽的心酸和无可奈何。
千齐志见状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也是女儿,且这些日子在太子府没少遭罪,也是为了帮衬千家才嫁了进去。
他想着想着,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这样吧,你就给你妹妹擦擦,这件事情就算了。”
他说着,看着一眼千诗梅。
只见她坐在一边,没有说话,看样子是默许了。
千齐志叹了口气,向千诗柳使了个眼色。
她面无表情的缓缓走了过去,蹲在千诗梅面前,拿起手中的帕子,一下一下的擦拭着她鞋上的茶渍。
千诗梅低头看着,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痛快,脸上的笑意隐藏不住。
千齐志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他不明白两姐妹从小亲近的很,一直一起长大,今日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知道改变不了她们两个任何人的想法,所以也不能干预,看了一会,便叹了口气离开了。
千诗梅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低着头,心里就有说不出痛快。
过了一会,便站了起来说道:“好了,可以了,先退下吧。”她瞥了她一眼说道。
听着口气和态度,俨然是把自己当做下人了,可是现在又不好说什么。
千诗柳缓缓地站了起来,盯着她说道:“妹妹可要小心了,这这鞋子擦的太干净了,不知道你能不能配得上,走的路能不能也如此干净?”
她听了以后,抬起腿看了看自己的鞋子说道:“有劳姐姐费心了,妹妹走的每一步,必定是比姐姐要干净百倍千百的。”
千诗柳冷哼了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好自为之吧。”
“姐姐的这句话应该送给你自己,好自为之。”她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千诗柳皱着眉头,然后看着外边挂起的大风说道:“起风了,妹妹快些进去吧,以免受了凉生病,肚子里的龙种都保不住了。”
说完,她便转过身,拂袖而去。
听到她这样诅咒自己千诗梅气的面色一禀,冷哼了一声:“如今千家上下百口,都靠着我这肚子里的龙种活命,姐姐最好还是祈祷他没事,否则……”
千诗柳听了以后顿了顿,然后继续离开了。
第二天,千以莲带着李忠来到了宴苏的书房。
“属下参见王爷。”他拱手说道。
“起来吧。”宴苏抬了抬手。
“多谢王爷。”说完他便站在一边。
“李忠,我听闻你父亲是武术教头,后来被奸臣害死?可有此事?”他看着她问道。
李忠闻言,脸色有些哀伤,垂着眼点了点头。
千以莲见状走了过去,对他说道:“你且放心的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告诉王爷,让他为你做主,为父平冤。”
李忠转过头看了看千以莲,然后点了点头:“多谢王爷。”
“说吧,本王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家父名叫李焕,是皇城兵营右军的武术教头,两年前兵营叛乱,家父被诬陷带头谋反,所以被老贼慕容复带人将家父射死在了兵营,而当属下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据兵营的人交代,家父是乱臣贼子,不能够入土为安,所以死后被扔在了乱葬岗,不见尸骨。”李忠缓缓地说道。
宴苏垂着眼睛听着,随即叹了口气,然后抬头说道:“两年前的兵营叛乱我知道,确实是慕容复带人很快的镇压了,据说叛首也被射杀了,没想到竟然是你父亲。””
“对,慕容老贼遭到报应,如今已经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可是家父未能平冤昭雪,属下……”说着,李忠声音有些哽咽。
“这件事情我会让大理寺重新安排一下,只不过过去了这么久,况且慕容复已死,此事能否成,我也不好说。”宴苏叹了口气说道。
“不管怎么样,属下先在此谢过王爷。”他低着头说道。
“两年前的叛乱,原因被未被公之于众,事后我派人打听,也没有个所以然,你可知道原因为何?”他看着他问道。
“此事只因军中三个月没有分发粮饷,将士们士气低迷,且那时候有很多兄弟相继病重无钱医治,家父看不下去了,便找她们理论,哪曾想……”说着便叹了口气。
宴苏听了,皱着眉头不可置信的问道:“粮饷?”
“正是。”李忠低着头说道。
“皇城是天子脚下,不比其他地方,粮饷怎么会几个月没有分发?”他皱着眉头想了想。
李忠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此事的具体,属下也不清楚,只是之前听到家父提起来一次。”
宴苏点了点头,然后摆了摆手:“我知道了,此事我会让大理寺好生好生审理,你且放心。”
“王爷和娘娘的大恩大德,属下铭记于心,没齿难忘。”李忠说着便跪了下来。
“起来吧,不必如此。”宴苏摆了摆手说道。
李忠退下以后,宴苏皱着眉头看着窗外,半晌没有说话。
千以莲走了过来,看着他问道:“王爷在想什么?”
“皇城所有银钱俸禄粮饷均为千齐志管辖,那时候,他还贵为丞相。”宴苏抬起头看着她说道。
“如此说来,王爷是怀疑……”她想了想问道。
“只是猜测罢了,还需要大理寺审理才能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宴苏握着她的手说道。
“如今过了这么久,且当事人慕容复已经死了,能好查吗?”千以莲有些担心的问道。
“虽然慕容复死了,不过兵营的其他人还在,此事若真是因为粮饷,那么两个当事人已经一死一禁足,没有人压着,想要查起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如今神情掌管着兵营,更加好办了许多。”宴苏想了想说道。
千以莲点了点头,二人宁静的度过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