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宴苏打开门,看到月影仍旧坐在回廊下,看着天将破晓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月影听到声音,立即回头,看了看,随即站了起来说道:“参见王爷。”
“嗯,准备去吧,该早朝了。”他点了点头看着他说道。
“是。”他拱了拱手,随即离开了。
朝堂上。
皇帝左右看了看,然后慵懒的问道:“众卿还有何启奏?若是没有,就退朝吧。”
皇帝昨晚宿醉,此时正困,见没什么事,就建议退朝。
“启禀皇上,微臣近日密查,有一件惊闻之事了不得不前来奏报。”文儒走上前,跪在地上说道。
皇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说吧。”
“微臣接到地方官员来报,有人借着吾皇寿辰的名义,大肆征讨百姓,纵容手下护卫,扰乱百姓民不聊生,昆仑山附近城池怨声载道。”
皇帝闻言皱了皱眉,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大皇子宴杰的贺礼千年人参,来自昆仑仙山,此言一出,明显是公然指责他。
宴杰闻言皱了皱眉头,未等他说话,刑部侍郎便开口反驳到:“大胆文儒,如今这种事情,还轮到你们翰林院来插手了吗?”
未等他说话,文武便冷哼了一声说道:“王大人这话就太过于刻薄了吧,直言进谏乃是文官职责,文儒乃是文官,当尽言官职责才是。”
刑部侍郎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看着他问道:“那文武将军乃是武官,此事与你有何相干啊?”
“侍郎大人也非文官,那这件事情又怎么轮的着你插嘴?”他厉声问道。
“你……”刑部侍郎指着文武气愤不已,半晌说不出话来。
眼看场面上就要吵了起来,皇帝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好了,这件事情不必纠结于此了,文儒,把折子递给朕看看。”
文儒站了起来,从怀中拿出奏折,递给了高总管。
皇帝看了看奏折,越看眉头皱的越深,随即气愤的扔在了地上说道:“文儒,你这说的可是真的?”
他拱了拱手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另外这里还有昆仑仙山脚下的晋城太守的上述奏章,请圣上过目。”
高总管再次接了过来,递给了皇帝。
皇帝看了以后,不动声色的看了宴杰一眼,气愤不已,转过身说道:“高邑,将这奏章念给众卿听听。”
高邑不敢耽搁,立即读了起来:“臣启吾皇,近日城中来了一批官兵,为圣上寿辰献宝的名义,大肆烧杀抢掠,强奸民女,无恶不作,犹如叛军一般,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臣冒死启奏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圣上三思,况且仙山至宝颇有灵性,若是轻易采摘,恐怕神灵怪罪,微臣几次提醒,均被拳脚相加,还被冠上欺君之罪,微臣惶恐至极,还请圣上裁决。”
高总管念过以后,小心的后退了两步。
皇上看了宴杰一眼,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前边。
宴杰见状急忙走上前来,跪下说道:“父皇赎罪,儿臣对于此事却不知情啊。”
皇帝皱着眉头看着他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文儒和晋城太守污蔑你了?”
他闻言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帝见状便对着下边说道:“侯仲,此事交给你们大理寺审查,给朕彻查清楚,与之相关的一律严惩不贷。”
侯仲闻言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说道:“是,皇上,微臣遵旨。”
说完便离开了。
宴杰回到王府以后,气愤不已,抓着映元的衣领怒吼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映元有些惧怕,磕磕巴巴的说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这恐怕是手下人不懂事,所以一时间造成的差错,属下……”
他气愤的一把将他推到外地,然后说道:“速速去给本王彻查,我要你们不惜代价,没叫你们如此放肆,去给本王查查究竟是谁对晋城太守拳脚相加。”
映元点了点头,有些惧怕的说道:“是,王爷,属下这就前去。”
说完了便转身离开了。
一边坐着的宴司见状笑了笑站起来说道:“这等小事皇兄不必动怒,皇叔不会因为这个真的将你怎么样的,只不过今日当着百官的面,文儒提了出来,所以不得不拿出个态度,给众臣一个交代罢了。”
宴杰叹了口气,无奈的坐了下来,气愤的说道:“好个文儒文武两兄弟,之前宴德还是个小小的皇子,他们也不好如何,如今宴杰入朝为官,就敢如此挤兑本王,简直是不知所谓,这种气焰断断不能纵容。”
宴司笑了笑,看着他问道:“皇兄想要如何?”
宴杰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既然如此,就不能乖本王心狠了。”
宴司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皇兄所言甚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这就让人去安排文儒和文武二人。”
说着便准备出去。
刚转过身,宴杰见状急忙开口说道:“回来。”
他有些不解的回过头,看着他疑惑的说道:“皇兄不是……”
“早朝两人刚刚参我,如果今日死了,众人如何揣度,父皇又会怎么样?”他皱着眉头问道。
宴司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该如何?”
“眼下我们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先行自保,随后再说日后的事情。”他叹了口气说道。
宴司听了点了点头:“皇兄所言甚是。”
宴杰闭着眼睛想了想便对站在门口的映元说道:“去把侯仲给本王传来。”
他闻言立即点头称是,随即走了出去。
宴苏回到王府以后,笑着看着千以莲说起来今日的事。
“那此事到底是不是宴杰做的?”她疑惑的问道。
“确实是宴杰的人,不过宴杰应该不至于将此事做的如此大张旗鼓,对他也一点好处都没有,应该另有隐情。”他想了想说道。
“这下皇帝应该是不会放过他了吧。”她想了想问道。
宴苏摇了摇头,想了想说道:“宴杰无论如何也是皇帝的亲儿子,也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皇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伤了父子和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