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邑走了进去,看得出皇帝心情不好,便有些小心翼翼的:“启禀皇上,安王殿下来了。”他行了行礼说道。
皇帝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宴杰走进来跪下说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没有说话,依旧看着手中的奏折,过了半晌,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起来吧。”
他站了起来,拱手说道:“赈灾江南城的银子,儿臣已经让户部拨过去了。”
皇帝没有说话,打量着看着他,过了片刻然后问道:“播了多少。”
“三十万两。”他低着头说道。
“关于江南城的水患不是极其严重,这件事情你要密切盯着。”皇帝看着他说道。
“是,父皇放心,儿臣必当竭尽全力。”他低着头回答道。
过了片刻,皇帝再次开口:“老四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此言一出,他一下子如遭重击,随即眼睛转了转,装作惊恐的样子抬起了头看着皇帝。
皇帝垂着眼,盯着他,没有错过他眼中的任何变化。
他立即跪了下来说道:“不知父皇何出此言。”
皇帝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然后看着他说道:“朕加封他为郡王,重用与他,你感受到了危机,有些害怕了?所以痛下杀手,对吗?”
他听到这里,觉得皇帝已经掌握了证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帝见状更加坚信了心中的猜测,大声斥责道:“是不是?”
他立即一个头磕在地上,有些颤抖的说道:“儿臣与四弟是亲兄弟,怎么会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皇帝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你也知道此事悖逆,可是你却做了,是不是以后还会弑父弑君?”
宴杰转了转眼睛,一直在思考对策,过了良久,他抬起头来说道:“父皇,儿臣断断不会做出此事,昨日儿臣也在四弟的府上,对于这件事也是痛心疾首,父皇若是不相信儿臣,儿臣愿意以死证明清白。”
皇帝上下打量了他许久,没有说话。
此时的宴杰也是在赌,赌皇帝不会杀了他,毕竟他现在是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
果然,过了许久,皇帝说道:“朕说过,你有帝王的狠心,却没有帝王的谋略。”
他依旧没有说话,跪在地上,等待皇帝下一步会说什么。
过了片刻,皇帝摆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吧。”
宴杰没想到皇帝就这样放过他了,他拱了拱手说道:“儿臣告退。”
说完,离开了。
走出门以后,高邑站在门口说道:“恭送安王殿下。”
他回过头看了看,点了点头离开了。
宴杰回到王府后疲惫不已,坐在一边说道:“还好,有惊无险。”
他叹了口气说道:“皇兄,恐怕以后的日子仍旧不好过,根据我的人探查,皇叔为了安抚宴德,已经准备封他为亲王了,与你比肩,况且他的中书省的中书令要比你的门下省的侍中大人重要的多啊。”
宴杰闻言眼睛中透出了狠厉,气愤的说道:“原本以为是天意,想要放他一马,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心狠了。”
宴司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此事或许是皇兄太过于极端了。”
宴杰听了他的话,转过身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还有什么捷径?”
他笑了笑说道:“皇兄想要除掉他,不过是因为他有继承皇位的可能,感受到了危机感,既然如此,就让他永远断了继承皇位的可能,我们稳固自己的地位,不就是了?”
宴杰听了这话思虑了一下,随即开心不已,笑着说道:“没想到皇弟是如此通透之人?”
宴司笑了笑:“去过我们做的够好,让皇叔以为你是皇位的不二人选,再想办法打压宴德,这不就水到渠成了么,总比冒险杀了他要重要的多。”
宴杰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二人相视一笑。
宴德谋害一事过去了很久,身体也好了,恢复了以后,他第一时间来到了宴苏府上道谢。
宴苏书房。
“启禀王爷,呈王宴德在府门外求见。”管家站在门口说道。
宴苏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请他进来了。”
宴德走了进来跪下说道:“侄儿给皇叔请安。”
他赶紧放下了手中的书,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说道:“快请起,不必行此大礼,身体都好利索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是,皇叔,都已经好利索了,所以特地前来感谢。”
宴苏笑着点了点头:“好了就行,不必谈什么谢,都是一家人,快请坐吧。”
他走到一边坐了下来,左右看了看问道:“怎么没有看到皇婶?不在府中吗?”
他笑着说道:“他去了府外的医馆行医去了,晚上回来。”
他有些失落,随即拱了拱手说道:“那真是不巧,本想着当面向皇婶致谢,看来真是不巧。”
“不必言谢了,你的意思晚上我会转达的。”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想了想便笑着说到:“那就有劳皇叔了。”
说着,摆了摆手,门外几个家丁抬着几个箱子走了进来,放在了地上。
宴苏看着东西,有些不解的指了指问道:“这是?”
他笑了笑:“这是侄儿拿来感谢皇叔皇婶的,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啊。”
宴苏闻言笑着说道:“不必如此客气,还是拿回去吧,我这王府什么都不缺。”
“这是我和母妃的一点心意,还请皇叔莫要推辞。”他看着他说道。
宴苏见他态度坚决,只好笑着摆了摆手,让管家收起来,然后笑着说道:“那我就代替你皇婶多谢你了。”
他摆了摆手:“应该是我多谢皇叔才是。”
宴苏抬头看了看外边的落日,然后笑着说道:“时辰不早了,留下用了晚膳再离开吧,我这就让下人去准备。”
他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说道:“多谢皇叔美意,可是母妃还在宫中等我前去,就下次吧。”
宴苏笑着点了点头:“也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母子团聚了。”
宴德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侄儿通过这次有人谋害之事甚是惶恐,觉得或许是做错了什么让人不满,因此才会有此祸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