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柔此时在府衙大堂的庭院中走来走去,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半晌,她看着一旁的康达焦急的说道:“我为何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简单,土酋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康达坐在一旁的回廊下,看着远处发呆,听到沈玉柔这么说,不由得愣了一下,尔后说道:“不会,怎么会呢,你不要如此焦急,想的太多,想到年二哥走南闯北征战天下之时,没少与敌军打过交道,更是无数次与人谈判,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为南夷争取来无数的金银珠宝,粮食土地,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栽倒宴苏手中呢?”
沈玉柔听了迟疑了一下,随即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或许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宴苏为什么会突然就答应了和谈呢?我怕其中有诈。”
康达闻言愣了一下,尔后看着沈玉柔说道:“你的意思是……宴苏可能是设了个埋伏,将二哥骗了过去,然后……擒贼先擒王?”
沈玉柔没有说话,目光看着远处一言不发,康达见状不由得有些焦急,随即看着她说道:“你快说啊,到底是不是这样的?”
沈玉柔迟疑了一下,尔后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与宴苏相处了数十年,他的为人我是了解的,是个正人君子,也是个明君,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他的皇后千以莲也算是心善之人,也不会想到这样的办法,不过……”
听到沈玉柔突然提起千以莲,康达的目光暗淡了一下。听到他说起不过二字,康达立即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宴苏和千以莲想不到这样的主意,其他人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不一样再看到土酋的了,这件事情或许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一直觉得有些心慌,或许应给去想办法看看。”
康达听了不由得有些为难,随即迟疑了一下说道:“二哥之所以不让你我前去,就是怕我们出现什么危险,留在这里也好及时的做准备啊。”
“我们只不过去看看情况而已,悄悄地是不会让人发现的,你放心,我们绝对不现身,只不过去看看土酋的情况,是否安全,他如今有伤在身,我很担心。”
康达迟疑了一下,觉得沈玉柔说的有些道理,远远的看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思虑了一下,他尔后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也好,这样吧,你若是想去,我们悄无声息的前去,躲在暗处,若是出了什么事,也能够保护好二哥的安全。”
沈玉柔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康达站了起来,随即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前去吧。”
此时的校场上,双方剑拔弩张,或许只需要一点火,一场大战就一触即发。
康泰知道这样的情况在所难免,在来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宴苏会有这样苛刻的条件,几乎是在挑衅,丝毫看不出来他想要和谈的诚意。
苏齐看到这样的情况愣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轻笑了一声随即说道:“这样大动干戈是做什么,没有必要如此的,我们今日的目的是和谈,是想要解决问题的,若是这样做,恐怕有伤和气,大家还是先坐下来,既然能够一同坐在这里,自然是万事好商量的。”
康泰皱了皱眉头,随即咬着牙抬起手按住了博达即将要抽出来的剑随即说道:“宴皇的这个要求,的确是有些太过于苛刻了。”
宴苏闻言没有说话,月影冷哼了一声随即说道:“土酋此时觉得有些苛刻了?那贵国劫走我朝皇后娘娘,以此要挟我宴国要用皇城以南的十座城池均全部想让,这样利用我们的皇后娘娘来胁迫我们,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与今日的我们比起来,土司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康泰深吸了一口气,深知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只好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情却是是我的不对,我因此也得到了报应,不过宴皇实在是不必如此过于得理不饶人,这样还如何谈的下去呢?”
千以莲闻言冷哼了一声,随即说道:“土酋此刻知道我们有些难为人了?那当初呢?土酋你又何尝不是没有放过我们呢?”
康泰听了以后皱着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即便是我做的有些不对,可是宴后如今不也还
是好端端的出现在了这里,贵国的十座城池也并没有割让给南夷,不是吗?”
千以莲眯着眼睛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宴苏更是有些气愤,千以莲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宴苏,随即说道:“我能够活着从南夷城出来,并不是因为康泰土司你大发慈悲,而是因为我掌握天时地利,恐怕若是我修为不好,如今已经命丧南夷了。”
康泰没有说话,过了半晌,苏齐随即说道:“这件事情并不是没有缓和的余地,如今既然宴皇与康泰土司的意见相悖,不如康泰土司就将你的条件说出来,看看你能够接受多少?”
康泰闻言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粮食与黄金都可以商量,即便是南夷如今拿不出来,再过个三年两年的或许也没有问题,只不过这土地万万本司是不会割让的。”
苏齐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疑惑的问道:“康泰土司的意思,我明白,割地让城池这种事情,任谁也不想做,可是临时不同往日,想想南夷逼迫宴国的时候,土司可曾想过啊?”
康泰一言不发,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宴苏。
此时此刻他明白了,苏齐就是来做说客的,恐怕今日自己若是不答应,就没有那么容易轻易的离开了。
他左右看了看,随即说道:“既然如此,不如这样吧,我虽然贵为南夷的土司,但是这件事情不能够我一个人做主,等我回去商议一番,若是我三军将士都同意如此的话,我便无话可说。”
宴苏与千以莲对视了一眼,随即冷笑了一声说道……“土司现在是在将我当做三岁的孩子吗?堂堂南夷土司,什么时候还需要做什么决定的时候,与将士们商议了?”
康泰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宴苏垂着眼睛淡淡的看着他。
康达与沈玉柔悄悄地来到了校场,躲在了一旁的屋顶上,看到了远处的康泰正在与宴苏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互相看着对方。
千以莲叹了口气,尔后说道:“土酋没事,依旧是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太好了。”
康达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二哥吉人自有天相不说,更是不会在谈判这种擅长的事情上,就轻易输给宴苏的。”
两个人继续看着远处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