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雪不是没想过念念会问到赵墨辰的问题，毕竟突然出现的赵墨辰，是念念心目中的完美爸爸。
只是真的面对这个问题时，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江念雪沉默，念念懂事地说道：“没关系，如果爸爸很忙的话，我可以推迟一点点见他的。”
“念念，我们以后都不见爸爸了，好不好？”江念雪缓缓问道。
念念一愣，“我们不见爸爸了吗？是不是爸爸怎么了？”
念念一边说着，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念念一向懂事，很少当江念雪的面哭鼻子。江念雪见她哭得这么伤心，也慌了手脚，连忙抱住念念，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妈妈随口一说的，念念只要想见，肯定能够见到爸爸的。”
“我想……我想爸爸和妈妈一起，跟念念一起开心生活，幼儿园的小书上都这样写。”念念抽抽搭搭地说道。
江念雪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有说话。
夜色漫长。
长腾大厦。
卢助理将一杯咖啡放在赵墨辰的桌上，“老板，已经很晚了，你已经工作一天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消息散出去了吗？”赵墨辰放下手中的策划案，抬头问道。
“已经发给了好几个有影响力的营销号，他们今天全部发了关于江小姐的那些黑稿。”卢助理接着说道，“不过江小姐刚才发了一条微博澄清，就我个人看来，她的澄清微博比较有效。”
“如果澄清微博有效，那就说明黑的不够。”赵墨辰曲起手指，扣了扣桌面，“明天开始，加大力度，除了男女关系这种黑点，其他方面都可以试试。”
“……老板，最近飞天给江念雪成立了个人工作室，还找了之前咱们DP的前宣传总监杨乔昕做她的经纪人，我觉得这个事可能没那么顺利。”卢助理提醒道。
“顾之昂倒是厉害，请的动杨乔昕。”赵墨辰眯了眯眼。
卢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老板，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提……”
“卢助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这句话。”赵墨辰冷眼看了他一眼。
卢助理轻咳了一声，“我错了。先恕我冒犯，我只是不太明白，老板你何必这样对江小姐，现在更应该解决的事情，是凌小姐的事情吧……”
“凌家的事情我在慢慢想办法，我现在只是……很怕江念雪又会突然离开。”赵墨辰神色有些黯然，“用这些黑料，不过是逼她来见我而已。卢助理，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卢助理一阵无言。
“老板，在我心目中，你是一个优秀的商人，天之骄子，感情的事情，你确实做的看起来没那么好，但是换做我们这些普通人，做的也许比你更差，所以你不用太介怀，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两个人之间，很少存在那种不用说也能感应到对方想法的情况。感情这事，老板你也是普通人，不管对江小姐是什么心情，一定要明明白白摊开说清楚，让她知道你最真实的想法。”
赵墨辰苦笑了一声。
他何尝不想跟江念雪坦白聊一聊，但因为凌雨菲这事情，江念雪重新关上了对他的大门。
他要强行打开这扇门，不论以何种办法。三年前他就二次体会了失去她的感觉。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她离开！
第二天，江念雪刚在片场拍了半天的戏，杨乔昕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乔昕姐，你亲自来探我的班，我好感动。”江念雪一脸感动的表情。
“今天本来还要去谈两个给你代言的事情，如果不是出事了，姑奶奶我才不会来探你的班。”杨乔昕不爽地说道。
江念雪一愣，“昨晚的事情没有解决？”
“不仅没有解决，而且莫名其妙地，黑料又变多了。”杨乔昕头疼地递过来了一个iPad，“上面有我刚刚整理的黑料目录，你可以看看。”
江念雪拿过来一看，发现今天又增加了不少黑料。有关于她耍大牌的，有关于她为了保持身材绝食给青少年造成不良引导的，甚至还有帖子说她有体味。
不仅如此，关于昨天的澄清贴，这些营销号甚至还说是她心虚迫于压力才出来澄清的。
江念雪看得满脸问号，忍不住喊出了一声“我靠。”
一旁的纪昊凑了过来，看到这些黑料，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卧槽”了一声，“念雪姐，你真有狐臭吗？”
“你妹，你才有狐臭，你还有脚臭！”江念雪气得怒捶了纪昊一下。
纪昊疼得“哎哟”了一声，“你这是要谋杀合作伙伴啊。”
“谁让你嘴贱的。”江念雪怒翻了个大白眼。
“我错了。”纪昊揉着自己的肩膀，“不过这些黑料似曾相识啊，想当年，我刚火的时候，有不少嫉妒我的对家，也用了这些招数，你懂的，耍大牌这些，随便造个谣，就很败路人好感了。”
“那你是怎么处理的呢？”杨乔昕来了精神，一秒进入取经状态。
“我当然是靠我的个人魅力，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粉丝啊。”纪昊做了个迷人的撩头发姿势，引得偷偷蹲点片场的粉丝们发出一阵阵尖叫。
“……”
“……”
江念雪和杨乔昕齐齐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乔昕姐，等我今天收工后，再跟你商量一下解决办法吧。”江念雪严肃地说道。
“好。”
“哎，我开个玩笑而已，你们怎么就无视我了。”纪昊连忙说道，“为了感谢你前两天的提点之恩，我决定传授你一点诀窍。”
“什么诀窍？”江念雪转头。
“其实你不需要每次都靠自己来澄清，你还有粉丝啊，那些喜欢你的死忠粉肯定会为你发声，只要你的经纪人小姐可以把合理的事实提供给粉丝，再找找靠谱的营销号宣传宣传，人多力量大，还怕堵不住对家的嘴？”
纪昊眯了眯眼，“当然，如果你想整一下对家的话，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是个好办法。”杨乔昕眼睛一亮。
“后面这个就算了，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谁针对我，没必要这样。”江念雪阻止道。
“笨，你用这种招数转嫁给其他对家，也能转移网友们的注意力，大家也不会把矛头都对准你了。”纪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江念雪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不想变得跟那些只能靠手段上位的人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