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先一步离开的吴望,一路打的,直接来到当地的办事处。他到达时,时间尚且富裕。这样一来,他的精神有所懈怠,临时就起了尿意。拐三拐四,他终于找到一处。就在他踏进隔厕没多久,外头似乎也跟着进来两位急匆匆的人士。吴望站在里边只顾方便,并没有怎么去注意他们。
“你听说了吗?火烧宫的又辞职了,说是什么当地不大友善。”
“这个我也刚听到,都是第几个了。”
“现在的年轻人吃不了苦啊!”
“只怕不止这么简单吧!我听说闹的厉害。”一男的怪兮兮地说,似乎欲言又止。
“小声点,被人听到不好!”另一男的则很谨慎。
吴望刚开始并不是有心去偷听他们讲话,不过看他们讲的那么神秘,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反而更加留意他们两人的谈话了。
“我是不大相信的,不过遇上这种事,找谁诉苦去。”
“那也是,山高水远,很棘手的。”
吴望想再听听他们都说了啥,然而门外边却是安静下来了。短暂过后,只听得一阵急促的冲水声便再无动静了。
“吱--------”
厕所门慢慢地开了,吴望探头探脑从里边走了出来。此时,外边已经没有说话人的身影,地上几个湿漉漉的脚印说明刚才确实有人进来过。一番不着四六的对话,让旁人听得一头雾水。吴望虽然好奇,却是没得机会再去深究了。
他一看上班时间差不多了,就赶紧匆匆忙离了厕所直奔办公室。一路小跑,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自己的脚步声,让人听得寒碜。临抵办公室门口时,一个身影突然从里边串了出来。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双方都吓了一跳。幸得吴望手脚还算利索,悬崖勒马,要不然都得撞得人仰马翻。
“赵总,你没事吧?”一身材精瘦,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这个被称为赵总的人看着吴望淡淡地回应道。
“你这年轻人,冒冒失失的,怎么回事?”精瘦眼镜男对着吴望喝斥道。
吴望自知理亏,正想要道歉赔罪,那个被称为赵总的人却突然走开了。精瘦眼镜男一见如此,立马撇下吴望追了上去。见得一场风波平息,吴望赶紧转身走人,一步就跨进了办公室。不曾想,里边几双眼睛正黑溜溜的盯着自己。
“哈哈,这纯属意外。。。。。。。”吴望自打圆场,要不然让别人看的不好意思了。
“你来干什么的?”尴尬的气氛中,办公室里一文质彬彬的高瘦男子先是开了口。
吴望一下子反应过来,立即回应道:“我叫吴望,我是来报到的。”
“嗯嗯,就差你了,那现在人都到齐了。你们都坐到这边来,我给你们简单说一下。”高瘦男子招呼众人在茶几边坐下。
“各位想必都清楚自己的工作了,你们经过层层挑选,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现代知识带到农村去,推广科学技术,帮助农村发展。具体情况合同里都有写,你们都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把名字签了。”
在场的人基本没什么交流,各自都一言不发看着自己手里的合同。毫无悬念的,每个人都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接下来确定岗位。你们一共六个人,将被派往六个村,分别是贵政山村、山湖村、高明村、上寮村、白沙陇村以及七贤。在定下来之前,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意见,有没有毛遂自荐的?”
“有,我想去七贤。”吴望迫不及待地表了态。
众人似乎对于吴望的做法有些惊讶,听到他说的话后,一个个都睁大眼睛看着他。那一双双眼神或狐疑,或暗许,或猜忌,或淡定,皆都不一而同。吴望被大家这突如其来的眼光射得有些不淡定,整个人感觉如坐针毡。
“莫非这是个好地方!”吴望内心暗自说道。
“嗯---------!吴望他说他想去七贤,你们大家有没有意见?”高瘦男对着众人问道。
“没有!”在场的众人几乎不假思索,一口同声。
这众人前后莫名其妙的反应,让吴望看得一头雾水。自己刚才还担心抢了他们眼里的肥肉,这会又不得不怀疑起这地方是不是一个不毛之地,竟然连一个反对的都没有。
“好,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吴望就去七贤。其他人也赶紧决定。”
高瘦男边听边记,写得很认真,几乎把每个人说的话都记录了下来。工作做得如此细致,好像生怕有人会对自己做的选择反悔似的。
吴望没想到自己的岗位如此轻易的就确定下来了,其他人的选择过程自己就显得可有可无了。他开始憧憬自己的入职,一想到村名叫七贤,他认为村里祖辈定是出了许多先贤才会取这个名字,那子孙后代肯定会秉承祖德遗训,那里的村民风貌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自己的工作也会比较容易开展。
“大家都清楚了吧!如果没有问题,那么会有工作人员把你们各自带到村里去。”
正当吴望想入非非,高瘦男在短时间内已经把工作安排好了,而在场的人似乎都服从安排,一个个都没有异议。紧接着,一个挺着将军肚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招呼他们下楼去坐车。
临出门前,因为有人上厕所的缘故,他们就又耽搁了。此时,门口外刚好进来两个人。意外的是,那两个人的身上居然都穿着军装。吴望一时好奇,他打算借着别人上厕所的这会功夫,看看眼前将要唱出什么戏。
“你好!我们是军区的,这次来还是关于那个人。”两位兵哥快人快语,还不忘朝高瘦男郑重地敬了个军礼。
“你说詹克胜!这个还真不好找啊!几乎能找的关系,以及尚在人世的,都找遍了,都说不认识,你们会不会搞错名字了。”高瘦男一脸疑惑。
一皮肤黝黑,眉粗脸方的兵哥不依不饶,说:“不好意思,我们首长给我们的信息也不多,请你一定要帮忙,这个对我们很重要。”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无从下手啊!”高瘦男两手一摊,一脸为难。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安静之中,每个人不知从何说起。司机对于这种事情似乎不大关心,他一看人都齐了就陆续招呼应聘人员下楼坐车。吴望倒是有些依依不舍,他对这事挺有兴趣的,不过现下没有机会给他逗留太久。
车,少有的依靠人工驾驶,缓慢穿过街区后,一直行进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中。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山林景色,吴望看得有点入了神。
“詹克胜”这个人,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