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情绪的影响下,会做出很多平时不会做,甚至不敢做的事情。
打架会让我们心率加速,偷窃,做爱都会使得肾上腺素大量分泌,会让人们血液加快流动,瞳孔放大,呼吸急促。人们为此感到紧张,害怕,兴奋,恐惧。
在医学上,肾上腺素注射常常用来救治濒死休克的人。但对罪犯来说,它可以刺激神经,为身体提供更多的能量和反应速度。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它们常常潜伏在暗处。连朝夕相处的自己也不敢直面它。
我们常常对身边的人传递一种友好,善意的微笑。在某一时刻,当你厌恶一个人,你甚至想过用十几种不同的方式伤害对方。
罪犯在追求犯罪的过程是紧张而又兴奋的,其中又以强奸犯罪最具有典型代表。
李师傅从后面快步跟上,一手环抱住廖丽丽整个身躯,另一手捂住廖丽丽的嘴,他害怕对方发出声响惊扰到沉睡中的人。
廖丽丽不停的挣扎,但显然她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她之前情绪有过剧烈波动,她的身体精神状态有些疲倦,她的鼻腔的呼吸有些急促,她还能感受到身后温热的成年男性躯体。
因为害怕这一路会撞见路人,李师傅将廖丽丽后拖着拉向了坡度高于平地四五十公分的菜田里。夏天的灌木丛和杂草很密集,几乎没有人特意往里面瞧上一眼。
月光下两具身影融为一体,路上寂静可闻,除了些许风声就剩下嘶嘶作响的虫鸣。
李师傅身穿这环卫的工作服,手上戴着配发的棉布手套。为了方便操作,他很粗鲁的将廖丽丽的身躯压在泥巴地里,为了担心对方发出声响,他一只脚压着廖丽丽的双手,另一只手抓了一把湿泥土塞入廖丽丽口中。
我们不防设想下当时的情景,19岁的廖丽丽经历了突如其来的噩梦,她想挣扎却发现身体没有挣扎的力气。有人说一个人拼命的挣扎是很难被罪犯侵犯的。但人紧张和疲惫的时候往往很容易耗光无数不多的体力。一个是粗壮有力,兽性大发的禽兽。而另一个只是无助的娇弱女生。
她的处境很差,是那种被施暴者毫无怜惜的折磨。廖丽丽白皙的大腿,手臂,脖颈包括原先干净整洁的吊带裙现在无一不是泥泞和污渍。廖丽丽的喉咙被杂草和泥土呛得剧烈咳嗽,李师傅把自己工作服脱下,顺势将廖丽丽的双手反绑了起来。
李师傅将廖丽丽的裙子不停撕扯,正在这时一只狗忽然对着菜地狂吠。
这里距离村子其实还有些许路,村子的狗很少会跑出来,因为它们有着很强的领地范围意识。它们需要的是守在主人的屋里和屋外。由于是城中村,居委会三令五申晚上不要把家养的狗放出来,一是怕被偷狗贼把狗给迷晕了拿走贩卖,二是怕误伤夜间过路人,所以大多数村民更喜欢把狗关在自己屋内或者院子里,很显然这是一只流浪的狗。
李师傅被这条野狗吼叫吓得失了一会神,间隙中廖丽丽抬起脚冲着李师傅裆部踹去,男性外阴的剧烈疼痛感使得李师傅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下意识弯下腰捧着腹部,大脑瞬间像有无数苍蝇蚊子一样在一旁盘旋,疼痛似得他暂时恢复了理智。
廖丽丽一边跑,她想跑下田坡,她张开嘴想喊救命。救字刚到嘴边,泥沙杂草刺激的她喉咙发出剧烈的咳嗽。当初尸检,由于水里浸泡的时间过久,加上李师傅有意将她溺死,死者的肠胃里少量泥沙。但当时的人们一致认为这部分泥沙是河里含泥沙太多一起被灌入的。
人们很难想象死者生前的在思考什么。比如一个癌症晚期的患人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又或者一个垂垂危矣,行将朽木的老人瘫痪床前在沉思着什么。
我们仍然为那些死于天灾人祸的每一个人感到惋惜,生命是如此脆弱且美丽动人。
......
流浪的狗,行凶的环卫工人,惊慌的年轻少女。
月光下风吹过一颗挺拔的大槐树,树叶沙沙作响,像一首动听的歌。
廖丽丽跑下田坡,匆忙之下却被槐树边上的石墩绊倒了脚。李师傅强忍着疼痛追了下来,他摇着头,似乎在说些什么。我想他说的应该是,我不想杀你,可今天你跑了,我就要坐牢,他更不想坐牢。
人的情感发泄方式很奇怪,比如喝醉酒的人喜欢大声歌唱,失恋的人会选择跳河跳楼,抑郁的人容易割腕自杀。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得到的结果往往是最糟糕的。被情绪操控的人其实是野兽也是冷血动物。
流浪的狗追了过来,站在三四米远的地方嗷嗷直叫,这是一只中型体积的土狗。也许刚出生的时候,还跟着母狗身边喝过几口奶,但现在已经被抛弃了。
狗的嗅觉神经特别敏锐,它能感受到人内心的情绪变化。可能是感受到李师傅身上的戾气,流浪狗有些瑟缩。
李师傅用手掐着廖丽丽两颊,他凑近后者的头发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是一种令人向往的清香。李师傅在想,如果他在年轻二十岁,也许他可以换一种方式。可他今天是怎么了,是这些年的一事无成和碌碌无为,平日里从来没有人会正眼多看他。
当车站的人流渐渐散去,只剩下喊住宿的旅舍老板,拉私客的黑车司机和寻找嫖客的小姐。车站的负责卫生的管理冲着李师傅喊道,“你是不是不想干了?那边那么多垃圾堆满了,每天就知道看人打牌,不想干趁早滚蛋。有的是人招,要不看你一把年纪还没娶个老婆,看你可怜,别不知足。”
管理站内卫生的也是一个身材臃肿的妇女,她的儿子是车站治安室的组长。仗着关系,平时尖酸刻薄,对一些底层务工人员和外来人口常常嗤之以鼻。李师傅经常幻想将她压在身上狠狠的侵犯,又常常对这个可怕的念头感到身心无力。
他每天都在和垃圾,灰尘打交道。
他也渴望过重新回到年轻时候的样子。我们不必深究他的过去,因为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他,每个人也可以不是他。
这个粗糙的男人,破天荒做了一次自认为很温柔的举动。他满脸胡茬的嘴亲亲吻了廖丽丽的耳垂,又开始慢慢亲吻她的脖子。
流浪的狗这次冲了上来,其实没人知道它为什么要这样做。不会有人知道事发前的两个小时里,有一个女孩子,将她手里剩余的食物和水分给了它。
流浪狗咬住了李师傅的后腿,李师傅一脚将它踹开,流浪狗又扑了上来。李师傅拿起槐树边上的锄头就将狗敲飞了出去近半米,它趴着地上呜咽挣扎了一会儿,没能再度爬起来。
廖丽丽后退的着身子,不停的向李师傅求饶。对方无动于衷,挣扎中廖丽丽拣起边上的一块石头重重的敲在李师傅额头处。
李师傅忽然像发了疯似的拽着廖丽丽的头发,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连你也看不起我?连你也要欺负我!”
他的精神世界彻底被接二连三的变故击碎了。
我们不应该轻易去嘲笑一个人的梦想,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个独立的小世界。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我们就是上帝,可以掌控着一切。
就像精神病患者的眼里,我们都像疯子。
李师傅拖拽着廖丽丽到了池塘边上,将后者的脑袋重重的压在河水里。她越是挣扎,李师傅就越兴奋。这是一场施暴者的游戏,这场游戏却牵扯了两个无辜的人。
在我们看不到的黑暗里,会有很多人在主导这样一场游戏。牵涉之广,主以数百数千乃至上万。
……
廖丽丽停止了呼吸,那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许开始后悔来到这个地方,在这个年纪的我们也许还在教室里上着课,还在谈着一场单纯美好的恋爱。
太阳还未出山,山头却透出了些许微光。这是多么动人的场景,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这样一个朝阳初升的清晨,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一切黑暗都将无处躲藏。
李师傅不敢将尸体一路携带,那样会被早起的村民发现。他只能将尸体丢入池塘,反过头去又拿起锄头填平了可能留下脚印的土坑。对了还有那只狗,李师傅将它抱起来走到了道路另一边的杂草堆里,用锄头挖了一个坑活埋了。
后面就是警察现场看到的那样,尸体在池塘里泡了几个小时,由于池塘不深,裙子漂浮。被村民发现报警。
人们不会在意一只流浪狗,却在不远处的草堆里发现了一把锄头。
李师傅是戴着手套的环卫工,锄头上没有他的指纹。
警察来的那天,李师傅躲在人群里,他既紧张又失落,人们也不会在意一个环卫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