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几许鸣音,为初秋之夜添了几分静谧和神秘。
远处一片树林里,有两个影子在晃动着,近看两人一身白衣道服随风飘动,影影绰绰。
东南方向摆着一方香案,一男子一边整理香案,嘴叨叼着“话说这事发生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会如此放不下?”手上活没停,一丝不乱摆着道士做法家伙什,插在香案上两侧的小旗,迎风招扬倒显得诡异。
旁边男子手里捧着个三清饺,静静看着摆弄的人,看上去清雅极了。慢条斯理回道:“或许那时候年记小,救不了那女子,所以一直记挂在心中。”
摆弄香案的人,头也不回嗓子清明道,像黑夜的夜莺一样的声音“呵呵!哎呀我们潘小少爷还真是大善人一个!”似趣笑又似夸奖。
站在一旁男子眉眼一笑,温柔道“看你熟练知道招魂的招式,这些年你倒是学了许多。”
“我啊,自学成才!”那头摆香案的人倒自卖自夸了,不由分说拿出桃木剑直接将案上黄纸粘在剑上点燃,黄色火焰窜起,嘴中念念有词,准备招魂。
今日他们来此,竟是由一支珠钗引起。故事还得小时候的潘桐说起,小时候跟随母亲进寺上香,没想到竟被他撞到了杀人案。
小潘桐生生目赌一女子被杀,但此案官府一直未解,成了悬案。前几天开始清理书房时发现了多年在案法现场捡到的珠叉。这一桩旧事一下子浮现在潘桐眼前。
潘府院中飞鸟掠过屋顶,风吹得柳技飞舞,潘桐拿着珠叉出神看着。
这几天潘桐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突然手中珠叉被人抢走,身后的人惊奇叫着“哎,这是谁家姑娘珠叉?”走过来的李殊,俊秀挺拔,衣着气质优越,嘴角一抹微笑,捣蛋戏谑。
李殊举起瞧了瞧珠叉,这珠叉样式老旧,但看得出工艺甚佳,不是普通姑娘的珠叉,上面金丝缠绕,青翠蝴蝶点翠装饰,白玉点啜。
“你来了?”潘桐优雅一只手放在桌子,原地不动,一抹温文而又责怪的话语,“不可随意如此,这是亡者的东西?”
“啊!这是亡者东西?”李殊惊讶道,他原以为是谁家姑娘珠叉,正想打趣他一番,但看到他又不是很紧张样子,又严肃样子,李殊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声道,“真的?”
潘桐一把,把珠叉从他手中夺了过来,用布包好,没好气道“你以为呢?”
“呵呵!我也是好奇,你这么有这个东西?”李殊看着刚才他那神情像在思念远方的姑娘,思绪万千模样。
潘桐抬眼看向李殊,眼底深处的有着迟疑,眼神掠过他,望问空中飞鸟,没有头绪,不知如何说起。
潘桐这种的神情,李殊头一次遇见。己没了平时成熟清雅公子模样!
“怎么了?”李殊靠近他,拉着他着急问道。
“他拂拂衣袖,一抹微笑,淡淡道,“一位故人东西罢了!”
潘桐想着自已查一查便可,没打算让李殊知道,再者也不算什么大事,可在李殊坚持软魔硬泡下,潘桐说清原由,了解情况李殊急拉着他,查案解开他的心结。
‘呜……呜……!’
黑沉沉的林子传来就像大风忽忽声音,让人心发寒,一阵呜声过后,突然一斜长的黑影,从暗处传来,发出呀,呀嘶吼声,李殊一时竟也没发觉,林子冒起一位穿着白丧服的‘人身’,它全身泛青,身材干瘪,特别是那如同干尸一般的双手,竟然长了一寸多长的指甲,在黑夜,闪烁着幽幽的冷光。
李殊这一刻头皮发麻,直冒冷汗,连忙说道:“这位大……大哥,我……我是招、招你来的,咱……咱俩们有事好好聊,”
未等他说完,那青尸直扑而来,横冲直撞,满身怨气。
李暮臣快速忙闪躲开来,这妖魔鬼,怪都对付过,唯独这青尸头一回遇到,还是自已招来,也不知道是那个环节出错了,这招来这东西,完美避开后,李殊往后一看,眉毛飞扬,拍拍胸脯“真险,吓死老子!”
‘嘭!’
一声巨响那边又出现来一个青尸,而非魂,这到底招来多少?
青尸一跃而起,一眨眼的功夫,亮出了那一双闪烁着寒光的指甲。
李暮臣睁着大大的眼睛,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不好意思摸着自已头,刚刚还自夸,现在这场面着实尴尬。
青尸两条手臂,正缓缓的抽出,一道寒光划来,裹挟着劲风而来,一旁潘桐快速扇子一挥,把青尸扇道一米开外,快速转到李殊身前护在前叮嘱“小心!”
二人也被青尸的震惊到了,青尸,又快速出现在他们眼前一寸的位置,李殊骤然间,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差那么一寸,他的脑袋就要被断于青手之下。
这青尸的实力太恐怖!连树都能一下刺入!。
李忙从怀拿出符纸念着“乾坤借法,刺。”周围金光禁致符号,符光击向青尸,击中青尸化作黑烟消散而去。
片刻青尸消散无影,二人环视着周围,李脸起了笑意,“小小青尸奈我何?”
潘桐收起扇子,脸上皮笑肉不笑,突然明白身旁这个人,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非战无不胜的人,他便是他,也因而是他。
林子又一道光影出现,一个模糊身影,悬浮于他面前,白影干巴巴道:“二位公子招我来所谓何事?”
李殊因为刚刚那场惊吓未定,脸干笑着,“你又是那位?”
这白影倒也实诚“我乃鬼也!”
“那对了!”李殊忙对着白影抱手以礼,“呵呵,问问十几年前是否死了一位女子,就这在林子里?”
飘在半空的白影晃荡,些许渗人。“我在这也好几十年,被杀女子,也有好几个,可她们都轮回了,要么被家人接走早已超度,不知公子要找的是那位女子?”
李殊不约看了看潘桐,此刻有些微讶,潘桐上前问道:“城南庒家娘子,十几前她上山来寺庙求子,却遭毒手至今未破此案。”
半空白影晃晃悠悠道“哈哈,公子真是,瞎操着闲心啊?那娘子早就轮回去了?”
“虽己轮回,但凶手至今好好活着,这案件就一日未破。”潘桐压着嗓音,不想太过于激动而失了身份。
“对对,案子还是要破的,凶手还是归拿的。”李殊也认同潘桐想法。
“唉唉,这世上竟还有人为一个死去多年的人翻案。”白影叹气带着一股哀怨。
突得想起那年夜晚,一女子恐慌的表情,临乱脚步,还有那男子粗旷声音,那着一把尖刀拍打树木嚣张叫恐喝“娘子莫逃了,你逃不了。”
“救命,救命…”女子无助发抖拚命穿梭在这黑沉沉的林子里。惊到了多年未轮回的白衣书生。
白衣书生刚化出白影,女子恰好撞上他,脚下被秃石子拌了一脚,扑通的摔倒了。
男子粗旷声音渐渐的向前来,危险气息越来越近,女子翻身起来,那男子一把来到她的跟前,把她拎了起来。
“嘿嘿嘿,还跑?”男子恶狠狠道,肆无忌惮。
“畜生,你不得好死。”女子挣扎无力摆脱。
“庄娘子,你说何必呢,从了我,大家都痛快。”
“做梦,死都不会被你沾污。”零乱女子视死如归。
旁边的白衣书生,没人能看的他。
他伸出双手像拦住这个恶棍,耐何却什么也抓不到,而男人把女子放倒在地,开始扒拉衣服,女子拼死反抗,又抓又咬,又踢。
男子狠狠扇她,左右开弓,最后把他扇晕了,男子对她下手享受完,一刀把女子了解了,整个过程毫无人性。
白衣鬼书生目睹整个过程,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悲凉抬头看向天“苍天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种无力浇灌心头。
看着呆呆的白影李殊向它摇手“阁下想到什么了?”
“是否知道凶手?”潘桐也紧追问着。
白影回神摇头“不知道,那时吾刚病不久,客死他乡,对这一带不了解,黑夜也无法看清那人,当时那把尖刀却晃眼的很,刀柄有颗蓝宝石,发出光太过光芒。”
“蓝宝石,贵族才佩用,民间根本就无法使用,那范围小多了。”李殊托腮说出出心里想法,潘桐点了点头。
“话说都二十年了,你怎么还在这?”李殊似想到鬼书生不寻常。
白影在半空晃晃悠悠的,觉得没必要回答他。
“莫非你也是惨死?”潘桐开口问了起来。
“非也,非也,在下告辞了。”说着书生转身消失了。
看着书生离去,李殊对着潘桐问起“当初你是怎么遇到的?”
零乱林子,阴风吹过,早已夜深露时候。这话一问潘桐脑子瞬间想起重那时遇到情形。
说道“因为那天碰到一个小和尚,小和尚在寺庙后山而去,那时好奇委随他而去,那和尚在后山溪水中练水上飘,躲在石头旁偷偷看着,我看迷了眼,不知觉看到太阳夕下。回来因小和尚走的快些,自已没没跟上,走了岔路口,竟是到了下山的林子。那时远远听到了女子呼喊声,在路旁捡到钗头。”
“那你看见行凶了,看见那个了…?”李殊支支吾吾,却心疼他小小年纪遇上血腥事件。
“没有,什么都没看见?”
那时他只想喊来大人,大人来时女子已遇害,凶手早就跑了,留下是惨不忍睹案发现场,女子死不冥目。
寺里和尚念着经替她超度,母亲被吓到小潘桐,仆人拿着外衣蒙着小潘桐抱起他快速的离开了,可终究还是被吓到了,小潘桐回到家就大病了一场。
“没看到,也是万幸,那时换我估计也得尿裤子了。”
“呵呵”潘桐被他话语逗笑,“
“收拾东西去寺庙吧,查一查那时有那个贵公子上来烧香拜佛的,功德溥应该有记载。”潘桐收起心绪,下定决心彻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