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路漫漫其修远，必当上下而求索
在小镇上一个偏僻的街道，有个用树枝茅草泥巴随意搭建起来的泥胚房，里面仅有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木子文正坐在这个简陋的房子里，刚与李正楚讨论了关于李莫这次补考的情况。正打算出门散步，刚好被荪甫给拦住了。
只得重新坐了回去，看着身边这个一国之主，似乎比上两次有些不大一样，这次他是独自一人前来，并没有带护卫和那个年轻人，面带微笑，似乎对这次势在必得！
荪甫坐着喝了口水，笑到，“木先生，我今天就开门见山了，这次来就是想要在努力一把。
你先别着急拒绝，听我说完，有可靠消息，我们新民这个国界刚刚经历了妖族入侵，现在又开始热闹起来了，不只是本洲的诸子仙门百家，从西牛贺洲以及东雅神洲也陆陆续续正在朝这边赶，虽然我不懂李莫这孩子有什么秘密，可总觉得此事兹事体大，来与木先生说说。”
木子文看着这个已经有些苍老的一国之主，叹息一声，说道，“我要出去散步，主席要不要随我一起？”
荪甫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诶，好咧，我也好久没有仔细看着天下了。”
两人从偏僻街道走到主街，最后由南向北，到了北山。
在路上，木子文开口问道，“主席是什么时候想着变法的？怎么想着和山上炼气士结合起来了？新民历来不都是以科技至上吗？”
荪甫感慨道，“大概是我十八岁时出国游历之时吧，那时候这新民管的严，直到我出了新民才知道有炼气士武师这么些人。我就很好奇啊，期间还结识了两兄弟，也是年轻气盛，就拜了把子，义结金兰嘛。
随后我们便就一起开始了远游，也得亏当时我们三都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不晓得什么人情事故。我记得当时他们两个一个是武师，当时只想着武道。另一个呢，却是生的可怜，本是有家庭父母的，却因为当时他所在的那一个如牛毛之地的小国得失心疯，要去与一个仙门争地盘，这便就是王朝入江湖，不受那儒家规矩所管了，而他的家庭呢，好巧不巧，被殃及到了，此后就成了孤儿，摸爬滚打，做了一个散修，最后便就与我碰上了。
他们两个啊，有一个现在还在我身边，还有一个呢，再一次游历之中走散了，从此了无音讯。”
荪甫一边说着，一边与木子文缓缓登山，“当时我就想啊，虽说有儒家的规矩，但是呢，我们这些山下世俗人与山上人扯了皮，最后也会是我们吃亏啊。有时候想想，在新民其实也挺好的，起码那些山上人不怎么愿意来我们这，相比起其他国家，好太多了。
但究其原因，还是得自己强大，才说了算。
可我觉得这样不好，不管你再怎么厌恶别人，但有一点得承认，那就是那些山上人的确比我们要强，我们是弱者。可是像新民这样设立对炼气士的规矩就好吗？我认为这是逃避。纵观历史，大大小小成千上万的王朝国家，都是想着抛开那儒家的规矩，国策，与那些高高在上的山上人说一些道理。即使有了国策又如何？他们还不是在城市街道，市井街区横行霸道！
我要做的，就是有一天只要是在我们新民的土地上，不管你的平民百姓，还是皇亲国戚，都能与那些个高高在上的人平起平坐，同时找到山下人能登上山腰，山上人会在山腰等候的方法。”
二人终于登上了北山山顶，木子文直立于山巅，一缕阳光从天穹直射在他那素白如雪的衣服上，旁人若是看了，自觉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气息从中散出，看的一旁的荪甫惊为天人。
木子文闭眼感慨道，“真理往往属于人类，缪误源于不明真理的时代。
主席是想追寻那个真理，还是破开这个缪误？”
荪甫懒洋洋的躺在雪刚融化的草地上，手枕头，也抬头看着天空，说道，“小人谋生，君子谋国，大丈夫谋天下！”
木子文也跟着坐下，沐浴着阳光，温和笑道，“前者只需要随波逐流，后者听天命。”
荪甫大笑道，“中洲若没有我荪甫，于一万多年前的华夏，何其相似？”
木子文站起身，对着荪甫伸出一只手说道，“那我就与主席做一笔生意……”
李莫补考之后，每天就是蹲在那家杂货铺，刚开始除了练拳练剑就是看着铺子。整日无所事事，等着正月之后的远游。
再到最后又是看起来一些圣贤书，随后每天清晨，都会听到铺子里的朗朗读书声，天黑后，就是呼呼的拳风和剑光。
这天清晨，李莫照常读书: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见龙再田，德施普也。?终日乾乾，反复道也。?或跃在渊，进无咎也。飞龙在天，大人造也。?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用九，天德不可为首……
“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牝马地类，行地无疆，柔顺利贞。君子攸行，先迷失道，后顺得常。西南得朋，乃与类行；东北丧朋，乃终有庆。安贞之吉，应地无疆。?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外面，一个声音响起，接上了后面的话语。
李莫好奇抬头一看，只见外面一个身穿黑袍，神色温和的青年男子缓缓走入，笑着说，“掌柜的真事博学，这周易我都听你读了好几天了。”
李莫坐在柜台，手捧着书，说道，“我这不行，也就无聊看看，等着那天这生意不好了，给自己算上一卦，改改命，实在不行就去做个算命先生也可。倒是大哥你却是能张口就来，倒背如流，羡煞旁人啊。”
那人摘下头罩，笑容灿烂道，“可惜小兄弟这命改不了啊。”
李莫神色一变，站起身来，问道，“大哥是来买东西还是有其他事？”
那人依然笑着说道，“确实有事，我叫彦既凡，来自东雅神洲。”
李莫问道，“有事？”
彦既凡笑道，“你既已学武，应该多少知晓自己的身世了吧。你看了那么多天周易，可以给自己算上一算，今天你会不会有血光之灾。”
李莫灿烂一笑，看着这个外洲之人，“巧了，得亏我这几天读了周易，给自己补了一卦，诶，本来是由血光之灾，给我给改了。今天还就没事了。”
彦既凡双眼一眯，眼神阴森的看着李莫，“是吗？”
李莫与之对视，刚要说话，发现自己全身竟然动不了了。眼睛一睁一闭，再看时早已不在那个杂货铺了，此时身置一片凄凉的荒地，一阵一阵的阴风如鬼魅一般抚摸着李莫全身，冰澈刺骨，毫无生气。灰黑色的天空，依稀有些许亮光，没人，没光，除了风声，再无它物，身体更是被绑在一个十字木桩上，一动都动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的泥土开始松动，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这不能称之为手了，除了没有血色的肉，更多的是骨头。紧接着是头，身体，等到这个“人”全部出来的时候，李莫才看清了这是个什么东西，像是在地底埋了不知道几年的尸体有重新爬了出来，它顺着李莫的脚脚裸缓缓攀登，最终抓住了李莫的脖子，接着一口咬在了李莫的脸上。
这片荒地上终于多出了一些声音，那些死尸的低鸣。
左边，右边，四周，都开始出现了这种东西。它们从不同的地方开始撕咬着李莫，没有痛楚，可李莫却清清楚楚的看清了自己的五脏六腑被那些东西啃食。
发自内心的凄惨的叫声响彻了这片土地。
“要死了吗？”这是李莫脑海中最后的想法……
都说人在死亡的最后一瞬间会想起生前的一切，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在眼前飘过。
意识渐渐模糊，那些放映的画面也越来越快。李莫看到了很多人和事，有爷爷，黎叔，木先生和奶奶……
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怎么都看不清，当李莫在仔细去看的时候，猛然惊醒。再去看时，看到的是一张面容丑恶散发着恶心臭味的脸。
李莫猛然惊醒，“不能死！”现在他已经是不成人样，但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求生欲是非常强大的，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念头。
一股暖流从骨髓散发，由内而外，顷刻之间将周围的尸体全部震散开来，他挣脱了木桩，挥动着那只血肉模糊的手臂，用尽全身心力，挥出了那不知练习了多少遍的猛拳起手式。一道光亮从远方射入了他的眼睛。
眼神恍惚间又回到杂货铺，哪里还有什么尸体阴风。李莫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回过神时发现冷汗侵湿了后背，在看周围，那人还是站在柜台前，微笑的看着李莫。
彦既凡仍是笑脸相待，“你怎么了？刚刚一下就失神了一样。”
李莫擦了擦头上的汗，笑道，“哦，没事，就是刚刚想起来了一些往事。客官你说我的身世？我只知道我父亲叫李显文，母亲叫周末平，他们很小就离开我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甚清楚。”
彦既凡双眼微眯，说道，“是这样的，没错，都没错。你知道一个故事吗？人族与妖族之间的故事。”
李莫重新坐了下去，捧起书说道，“多少知道一些的。死了很多人。”
彦既凡突然收起了笑容，面容憎恶的抓起李莫吼道，“你知道！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我告诉你，西牛贺洲，一洲之地大半数人全部死绝，东雅神洲，魔法师尽数死绝，从此一瘸不正！这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死在自己至亲挚爱的人手上！你的身世没错，父母没错，都没错，但是你本身就是个错误！”
李莫无奈的看着这个近乎癫狂的男人，面无表情回答道，“你是说我是妖族转世？就凭那天地异像？一把破剑！世间有多少人有权利可以活下去，就凭你们一句话，一个预言，一副卦象，就死了！任何人没有权利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更何况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下来就被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彦既凡缓缓放下双手，似乎接受了李莫所说的话语，神色疲惫的看着李莫，“没有为什么，你说的是对的，任何人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但如果他不死，我要守护的人和事就会死，所以，没有为什么！”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说到最后，彦既凡那疲惫不堪的眼睛瞳孔放大，一只洁白的右手从黑袍中探出，骤然之间周围布满了罡风，纷纷划破李莫的肌肤。
李莫无动于衷，以周身拳意硬撼罡风，同时运转真气散至全身，以猛拳拳架开路，连出三拳，前两拳破开罡风，第三拳直击彦既凡。
彦既凡冷笑一声，右手聚集周围罡风，与李莫的第三拳发生碰撞。一股能量从中心爆炸，形成一股能量圈，周围一切事物都受到了影响。
李莫的右手血肉全无，可见白骨，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彦既凡神色凝重，侧身一避，一柄长剑从刚才彦既凡站立之地穿梭而过飞到了李莫手中。
彦既凡瞬息之间来到李莫身边，右手又聚集出一片风刃，纷纷刺入了李莫的身体。将其死死的钉在地面之上。
彦既凡神色沧桑的看着李莫，“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无关善恶，有的只是自身的对错。”
看着眼前这个被认为是妖族转世的少年，彦既凡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场战事，他的父母，被她杀死。
为了守护必须要守护的事物，他亲手杀死了她……
李莫面对这个似乎不可战胜的男人，开始最后的挣扎。
身上的创伤对他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双手拍地，从风刃中对穿而起，双手拄剑而立，大大小小的血洞不停的喷涌出鲜血，他丝毫不介意，随手擦了擦脸上的鲜血，露出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邪魅笑容，“读书无用，读书无用！还是流血了。一方为了自身的生存，一方为了守卫家园，若是从第三方来看，的确没有什么善恶之分。
所以！现在！我！只想活！”
一剑刺出，剑十一第八剑，站剑第二剑。虽然这一剑是李莫的全力一剑，虽然这一刻他只想活下去，精气神全部为这一剑付之一炬，却仍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那剑罡到达彦既凡身边之时，如石沉大海，古波平静。
李莫一口鲜血喷出，单膝跪地。
“结束了……”彦既凡气势一变，周身一股压抑的气息直扑李莫，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李莫面前，一拳轰出，随之烟消云散。
来人一身黑色中山装，个子要比李莫高出半个脑袋，五官菱角分明。特别那一拳轰出，李莫才知道什么夏天行说的一拳破万法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一拳破万法。
那中年男人摔了摔手，一脸不屑，“彦既凡？东雅神洲？在新民随意暴露身份，犯了新民律法。对新民臣民故意伤害，杀人未遂，犯了儒教国策。当杀！”
彦既凡冷笑道，“儒教？身为妖族转世，儒释道三教不管不问，真当世上只有你们中洲三教不成！至于你们新民，若要阻拦者，杀无赦！”
男人复手而立，“出去打。我倒要看看东雅神洲的神级魔法师厉害在何处，低中高都打死不知道多少个了，神级还没揍过。”
彦既凡倒飞出去，看着后面的李莫，“我也想知道中洲的十一阶武师肉身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体魄双双成圣，经不经得起我的风刃！”
外面此时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再无一人平民百姓，满街都是金甲武士，房楼上，皆是黑洞洞的枪口，全部聚集着上空。那二人停留在小镇上空，陡然间全镇的空气似乎被抽空了一样，在彦既凡和中年男人之间形成了一股肉眼可见的风暴，那中年男人面对成片风刃形成的风暴，丝毫不惧，用手指将风刃一一拨开，脚下生风，看上去就像踩着风刃上行走一般。
荪甫站在李莫身后，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包烟，从中取出一根开始吸食，看着上空的战斗，似乎在对李莫说，“这人是我们新民的第一战力，十一阶武师，傅琰文。你那先生与我做了笔买卖，不用担心，若不是你先生吩咐拖住就行，这个神级人物已经变成虚无了。
那日那个十一楼妖修肥遗你应该知道怎么死的吧。”
李莫双眼死死盯着上空的战斗，目不转睛，毕竟看一些强者之间战斗事后对自己多少会有些用处，最不济也会增高眼界，“知道的，木先生现在是？”
荪甫猛嘬了一口烟，“他在和某些人谈买卖。你先把血止住。”说着，就随手扔了一瓶药给李莫。
李莫接过药，道了声谢，便想也不想就开始脱衣上药。
另外一边，小镇的更上空有四人正在看着这一切。
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看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啧啧称奇，“你们东雅神洲真不把儒教的规矩放在眼里啊。”
金发男人温和笑道，“面对妖洲妖修，可抛开一切规矩，人性，道理。再说你们三教不管，难不成还不准我神教管？霸道一点了吧。”
其中一个儒雅男子开口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他不是妖修转世，只是个人而已，这一点，就连你们那一洲的预言师都进行占卜了。”
金发男人笑着摆摆手，“好吧好吧，我也只是试试你选的这人除了身世，到到底厉害在何处。当年那辩论还没有分出高下，你这次真要用这个孩子？我可听说此子心计很重啊。”
那个始终没开口的光头喝了一口酒，又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块肉，一边吃一边说，“哎呀呀，我们这什么争什么辩比起当年只是不过尔尔。木子文，你要如何便如何，那个老秃驴我去说，但不能保证会不会使绊子，最起码应该不会下死手，就当是磨砺了。
他们这几个肯定没得说，就剩下个西牛贺洲了，只要这小子别有事没事跑去南灵冰洲和妖洲，不会有啥大事，老子心情舒畅了，说不定还会指点指点他几套佛经。”
其余二人均是点头。
木子拜别而去，出现在远处观战的佐罗格叔侄二人身边，笑道，“二位请回吧，龙老那边自会有人去说。”
佐罗格叹息一声，只得答应了。
杂货铺里，夏天行盘腿坐在李莫身边，“李前辈叫我过来的，他说傅琰文的功夫还算不错，怕你光看些假把式，捡了芝麻丢西瓜，让我给你指点江山。李前辈不好随意出手，而我呢，说实话，就算全力出手，打不赢那个神级魔法师。”
李莫点点头，看着离那彦既凡越来越近的傅琰文，说道，“傅前辈的身法和掌法看的有些熟悉。还有夏叔叔常说世间武师肉身最为强横，是不是在傅前辈接近那彦既凡时就会分出胜负？”
夏天行也点了根烟，丝毫不顾及荪甫在一旁，开始对着那上空那两个修为比自己要高的开始指点江山，“你小子还真是读书种子，啥都看啊。中洲武学最开始的出处便就是在近古时期的古龙金庸两位作家的小说中，武师便就是从中脱胎出来的。曾经有过这样一句话，金庸封笔古龙逝，江湖还有英雄志。可见这两人对世间影响之大。傅琰文最厉害之处，便就是善用那些书中所写的武学招式秘籍，和武师的真气运行脉络结合。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天山折梅手和踏雪无痕，结合武师的真气和自身的发力方式，才有了现在这种效果。
至于你说近身便分胜负，这大多用于低级修士，而且没有任何防御的情况下，况且他们二人还没有全力出手，等到近身了，要么是那个魔法师出神级魔法，不然就是傅琰文一拳破万法！可如果那个魔法师选择退而求其次，那就有的打了，不过最后结果，肯定是老怪物更甚一筹。”
李莫默默的听着夏天行的讲解，两只眼睛始终盯着那高空的战场。
荪甫听了之后，好奇的盯着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汉子，又猛嘬了一口烟，这律法真不行，先是那十二楼剑客，现在又来了个三十不到的十阶武师，还有那个廉政中学的看门人，也是个十二楼兵家修士，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人是自己不知道的。
夏天行看着荪甫，递了根烟，憨厚笑道，“我在这只是养家糊口而已，老婆硬要在这里扎根，没得法子。这天下大事也不是我们这种武夫去想的，就当我是个平民百姓就好。当然，毕竟也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若是有人打这小镇的主意，我身上这二两肉也是很扛揍的。”
荪甫接过烟，说道，“好说。”
上空，彦既凡黑袍猎猎作响，面对越来越近的傅琰文一动不动，在莫约十米左右，单手握着一个魔法棒指着天空，面容扭曲的吼道，“神法，空间风暴！放逐吧——”
一片巨大的风暴笼罩着傅琰文，持续了十几分钟，终于缓缓消散。空中只剩下彦既凡一人在呼哧呼哧的喘气。
正在他要在面对李莫出手时，一个声音如神人爆呵，响彻整个天际，“万法禁绝！彦既凡，随我回去，此事作罢，以后休要再提。荪主席，这件事是我们搞错了，会给你们新民一个交代。”
话音一落，天空重归平静，彦既凡被一阵风吹了出去，接着凭空裂开一个口子，消失不见。
夏天行起身，拍拍屁股，“得嘞，我也得走了。到底是活了万年的老怪物，傅琰文还要差上一线啊。”
不一会儿，天空中发出一阵阵巨响，傅琰文从中走出，踏空行来。随后荪甫又和李莫说了一些话便就走了。
等着人全部走完了，李莫才去后面重新换了件衣服，默默的收拾着残局。
木子文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门口，看着这个在弓身捡东西的少年，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在少年抬头的时候，很快消失不见。
木子文沉声问道，“怕吗？”
少年灿烂一笑，“路漫漫其修远，必当上下而求索。”
木子文坦然一笑，“你我共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