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如白天冬猜想的那样,那么这七个人就是因为他而遭到了贼人的黑手。
这样肆无忌惮的行事,让他怒火中烧。
俩人来到事发的宿舍,白天冬放开他,在帐篷里翻找了起来。
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塑料瓶,里面插了朵色泽美丽的梅花。
白天冬瞳孔微缩,揪着那个走运医生的衣领问道:“这是哪来的?这周围没有梅花,这是哪来的!”
赖建国见白天冬有些上头,连忙上前把他拉开,劝道:“他也是受害者,你好点说,别吓着人家。”
白天冬喘了俩口粗气,定了定心神,再次上前,语气稍缓的问道:“这梅花,是哪来的?”
“是……我想想,对对对,是今天早上,丽萍姐拿进来的,说是碰到了个老头,感谢她送给她的。”
白天冬坐倒在床上,脑中高速思虑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白神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面跟着后脚走了进来,见白天冬这样,焦急的问道。
“他们中毒了,是一名和我有仇怨的人下的毒,本来是冲着我来的,可是算错了桌,将错就错,把他们毒倒了。”
“这……无法无天!可恶,居然敢在这里行凶!”
方圆气得直跳脚,营区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他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白天冬没有说话,他知道凭鬼手毒医的本事,这个营区根本拦不住他。
“白神医,你有办法救他们吗?”
没错,当务之急,是救人!
白天冬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口干舌燥的说道:“他们中的是一种叫做,腊雪寒梅的混合毒,刚中毒与常人无异,毒素会在体内中和。每个人综合出来,最终的东西都不一样。
接着,由梅花香气,引爆毒素,一发而不可收拾,如果没人救治,一个小时之内,必死无疑。
这种毒的难点就在于难以确诊,毒性是根据个人不同而变化的,如果只有一俩人还好,我能救得回来,但是现在却是七个人!另外五个人怎么办!”
“这……只能救俩个?这可怎么办?!”
几名高层领导也是慌了神,七个死五个,这件事传扬出去,谁都脱不了干系。
“没时间了!白神医,抽签吧!救俩个总比全死了的好!”
方圆拉着白天冬就想走。
白天冬挣脱开来,双目无神的看着地板,嘴里念念有词,“等等!再让我想想!一定还有办法!再让我想几分钟!”
他盘膝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脑海中所学所经历的医学知识,像是幻灯片一样,不断闪过。
在无数的画面里,他在寻找着救人的良方。
欧阳倩倩和陈不凡躲在门外,偷听了半天,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不凡,你不是他徒弟吗?你也帮忙想想办法啊!”
“我才学多久,我哪有办法!我知道的就是洗胃,抗生素,我……我也没办法啊。”
所有的人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成了一团。
白天冬猛然睁开了眼睛,有些神神叨叨的看着走运的那人,嘴里念道:“你为什么会没事?你怎么没事?”
“白神医,他可能走运,没吃到那道菜吧?现在盘子都洗完了,你纠结这个也没用啊。”
“不!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也吃了,但是毒对他没用呢?”
白天冬一把拉过那名幸运儿,手像钢钳一般捏住了他的手腕。
不过三秒,白天冬抬起头,俩眼放光的看着他,“你有失眠症?你昨晚吃了安眠药,对不对?”
“额……是,是啊,怎么了?”
幸运儿有点怕怕的回道。
白天冬朗声一笑,又恢复成了那个自信满满的白神医。
拉开门帘,白色大褂被寒风吹起,气势十足。
“走!七个,我都要救!”
赖建国方圆对视了一眼,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仿佛主心骨又回来了一样。
回到病房的时候,七名中毒的人都陷入了休克的状态,这果然不是一般的食物中毒,洗胃等方法完全没用。
病床在白天冬的指挥下,被排成了一个奇怪的模样。
他当然不会选择给每个人都灌一点安眠药,幸运儿能幸免只是因为他的身体刚好契合了毒素和安眠药里的成分罢了。
这种毒,最麻烦的地方就是在于它的复杂多变。
同样的毒,不同的人吃了,解毒的需求也会跟着发生变化。
七张床被排成了一个半圆形,床头对着中间,而白天冬就坐在正中。
七根金色的丝线,连接着病人的手腕和他的七根手指。
原本面上的愤怒,慌乱全都消失不见,白天冬此时像是一尊入定的大佛,冷静的处理着一切。
他像是一个信息处理中心,所有病人当前身体状况,都会通过金蝉丝反馈到他这里。
七位被选出来的中医好手,手里拿着银针,等待着他的指示。
房里只允许有七名中医帮忙,而房外,窗口门帘,趴满了看热闹的观众。
“卧槽,悬丝诊脉真的存在啊?”
“不仅如此,一次悬七个,这也太牛了吧?能不能行啊?”
“白神医是外星人吧?人脑可以处理这么大的信息量吗?能分辨出来哪是哪就不错了吧?”
“中医神技啊这是,活久见了!”
……
方圆挨个拍脑袋拍了过去,“吵什么吵!救命呢这是,你们谁要是吵到了里面的人,我找谁算账!”
他黑着个脸,威胁了俩句,外面的人才稍微收敛,不再窃窃私语。
白天冬此时已经进入了天人合一的状态。
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幅画面。
不再是紧张的病房,等待救治的病人,神情紧张的辅助医生。
而是一副宁静祥和的画面,他身穿道袍,坐在了池塘里的巨石上。
周围是一条条欢快的锦鲤,围绕着他游动,时不时水面上扩散出一道波纹,这其实就是病人的脉搏。